“宿主，你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穿黑风衣的男人满是无奈的看着脸色仿佛喝醉了酒一般的陆时，语气是少有的无奈。
重欲真的不好。
而且据他观察多年的认知，宿主明明是一个非常冷感的人。
为什么……
他真的有一种是不是自己带坏了宿主的自责感。
陆时一脸餍足的泡在浴缸里，闻言斜睨了一眼系统。
看见他一脸冷肃正经的表情却用无奈甚至有点无措的语调说话，陆时就心痒难耐。
想撩拨他。
他抬脚踢了一下浴缸里的水，溅了一地，眼神带着故意，“不可以哪样？”
系统往旁边躲了一下，他又笑了，“躲什么躲，反正早就弄湿了啊！”
系统知道他这是又来劲了，想起05号系统对他说过的话，他努力忽视了宿主的撩拨，转移话题道，“我离开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触发了几次惩罚系统？”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系统哥哥。”
“宿主，请你正视这个问题，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
“怎么？”陆时眼神冷下，语气尖锐起来，“影响了您的任务还是业绩了是吗？
哦，那可真是很抱歉呢，我这个人啊，只做我想做的事，只按我自己的心意活着，您要是不满意，不如抹杀我好了。
你们系统，不是最会这一套了吗？”
系统：“……”
看着面前这个忽然尖锐，甚至可以说顷刻戾气横生的青年，他第一时间是懵逼的。
虽然宿主从未对他冷过脸，但他是知道宿主的脾气有多差，性格有多偏激。
然而真正感受到他的尖锐的一面，竟然出乎意料的觉得……不舒服。
他不动声色的在心脏位置摁了一下。
那里，好像线路断掉了，又像堵住了一样。
怎么回事？
他明明已经去专门做了全面的检查，还特意做了杀毒和清理，维修系统都说他并没有出问题啊。
可怎么现在……
陆时注意到系统快得几乎只是停留了一瞬间的小动作了。
也注意到了他眉头有一瞬间的蹙起。
他手指蓦地收紧，眼睛盯着水面，嘴巴上却说道，“您说有私事，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ai会生病吗？
不会。
但ai会中病毒，会短路甚至会崩毁……
刚才所有的舒服愉快完全荡然无存，陆时心底蒙上了一层阴霾。
从未有过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
当然，他如果想要的话，勾勾手指头也有的是前赴后继。
但他嫌肮脏。
只有这个系统。
在他最疲惫，最心死，决意放弃一切的时候，那样出现在他面前。
不带任何一丝欲望的意味靠近他。
向他伸出手来，问他，“跟我走吗？”
从把手交到对方手中那一瞬间，陆时便已经默认了这是属于他的。
完完全全只能独属于他的。
然而刚才揣测到系统因不满他不好好完成任务所以对他那么凶时，难以抑制的被背叛感让他戾气丛生，刺人的话不用费心思考就能脱口而出。
可是察觉到系统的异样。
这是陆时活了这么久之后第一次感到后悔。
然而他的性格注定了他的别扭。
平时撩闲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撒娇卖乖的话都能轻易说出口。
这种时候却说不出一句道歉。
只能别扭的示弱关心。
系统哪里能理解陆时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的情绪，他甚至搞不懂宿主为什么突然好像又不生气了。
不过这次他搞懂了宿主为什么生气——当然了，陆时都亲口说出来了，再不知道他为何生气，那他就不该叫智能系统，该和惩罚系统那种简单粗暴的系统一样改叫智|障系统好了。
他又一次避开了宿主的问题，关于他的私事，他总觉得不能跟宿主说出来，否则可能后果难以预料。
“宿主刚才在生气，是因为觉得我的意思是在责怪你没有好好维持人设走剧情吗？”
见他又一次回避自己的问题，陆时狠狠磨了磨牙。
但他这次没有发怒，而是破天荒的克制了下来。
“不是的。”
他听到他的系统说道。
“我不希望你崩掉人设被惩罚，不是为了自己的任务或者业绩。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看你被惩罚而已。
对于人类来说，电击，很痛不是吗？”
陆时怔愣须臾，忽然笑了，“系统哥哥，您知不知道，您真的很会？”
面容冷肃的男人疑惑皱眉。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您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他叹息一般，迎着系统疑惑的表情，却并不打算给他解释什么叫‘很会’，只是轻声说道，“您忘记了吗？我不会疼的啊~~”
男人没有因为他的话被安抚到。
甚至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甚至俯下|身来，那双透着机械的冰冷却又透着浩瀚宇宙般神秘瑰丽的眼眸很认真的注视着他。
“宿主，没有人不会疼。”
陆时搭在浴缸边沿上的手指轻轻一颤。
“我不曾知道宿主把疼痛转化而来的欢愉是什么样的，但是那样的欢愉我认为并不是真正的欢愉。”
“我希望宿主从今往后，可以怕疼。”
“可以放心的对我喊疼。”
陆时倏地抬眼。
男人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里，其实也并未有他想象中的温情脉脉或撩动人心。
那双眼眸甚至依旧是平静的。
只有无数数据流，时而在他虹膜上闪过。
永远都是冷静的，理智的，甚至冷酷的ai啊！
“我喊疼，你负责吗？”
他深深望着他的系统，眼底深处仿佛翻涌着什么。
男人恍若未觉，很认真的语气，“我努力不再让你疼。但如果我没能做到，你可以对我喊疼，我负责。”
05说，只有被在乎，被爱着的人类，才会在疼的时候朝别人喊疼，哭得比谁都大声。
这才是一个正常，健康的人格。
太过压抑隐忍，甚至直接把疼痛强行转变为欢愉，那是变态。
他倒不是歧视变态。
但05又说，而且那样很可怜。
03不想让自己的宿主很可怜。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在悄悄陪伴宿主的时候起，就已经隐约有这样的念头了，否则他也不会明知违规，却数次偷偷暗中出手帮他……
总之，现在的他就更加不想让宿主可怜。
所以，他想让宿主知道疼，学会疼，而且，学会向他喊疼。
他会努力学习，认真哄好的。
实在搞不定的时候，他还可以请外援——05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人类学精通’。
要不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异常以及对宿主很多的疑问去找05取经了。
当然，他说的话也有效，他会尽力，让宿主不再因那智|障系统的惩罚而疼痛。
系统一瞬间就思索了许多。
等他从思维中出来，却发现他的宿主模样很奇怪。
“宿主，你脸色怎么这样？是不是水太冷感冒了？我抱你出……”
“别废话了！”
他的衣领被那只冷白的，还沾满了水迹的修长手指一把抓住，用力往下拽去。
“想接吻贴贴……”
尾音被吞没在了彼此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