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泽看见余梓萌攀靠着与她天天一起喝酒的女生中途就靠边下了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敲了敲，也靠边停车跟了上去。
清泉广场外围被巨大的香樟树围了一圈，此时已经寂静无人。
顾霄泽看见余梓萌她们两个女生就这样走进了广场里没了身影。
这几天下来，顾霄泽已经大概知道余梓萌的酒量，回想今天余梓萌点的酒，除却那杯度数极大鸡尾酒，其他的对于余梓萌来说应该只算毛毛雨。
顾霄泽勾唇笑了笑，还是抬步跟了进去。
果然，刚进去广场中，就看见余梓萌她们两个女生站在那等着他。
顾霄泽挑了一下眉梢，站在树下看着余梓萌。
“顾霄泽！”
余梓萌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圈。
“你没事当什么跟踪狂魔？”
顾霄泽笑着走近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余梓萌的脑袋。
“小醉鬼天天喝那样，还不让人关心你一下？”
“我喜欢，要你管！”
“我愿意跟着你不行？”
顾霄泽手指又戳了戳她脑袋，被余梓萌抬手打掉。
“神经病！”
“咳咳咳，打扰一下啊。”站在一边完全被无视的刘羽兮举手道，“萌萌，不介绍一下帅哥吗？”
余梓萌抬眸认真打量起来顾霄泽。
少年时眉宇间的稚嫩不见踪影，桃花眼里从未散去的笑意依旧，五官轮廓线也有了属于成年男人的凌厉。
嗯....是比以前更帅了。
余梓萌在心里评价。
见余梓萌一直盯着自己看却不吭声，顾霄泽凑近她的脸，与她对视。
“看够了吗？余萌萌。”
余梓萌本能地抬手就将顾霄泽的脸推开，“你给我注意点距离。”
“哦。”
顾霄泽耸了一下肩，立直身体，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再一次被无视的刘羽兮：“......”
“那个....要不我先撤退？”
余梓萌伸手拉上刘羽兮，“撤什么撤，回宿舍睡觉了。”
说着就想走人。
顾霄泽拉住余梓萌胳膊，“我送你啊，萌妹。”
已经在疯狂渴望吃瓜的刘羽兮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顾霄泽轻笑一声，松开余梓萌的胳膊，偏了一下头。
“走吧。”
刘羽兮对着余梓萌抬了一下眉骨，做口型。
“回去老实交代。”
余梓萌对她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即拉着她跟在顾霄泽身后。
“哎哎哎！怎么就走了！”
“你们忘了我俩了！”
余梓萌另外两个舍友从后方大叫着跑来。
前面的三人驻足回头，顾霄泽看着跑来的女生，偏头笑着问：“还知道人多势众？”
余梓萌瞪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两名女生小跑着走近，见到跟踪来的帅哥和余梓萌她们站一块，就知道认识，其中一名女生便道，“认识啊，欣欣看见真的有人跟进来，都差点进警察局叫人了。”
顾霄泽抬眸看向远处树后隐约的警察局大门，脸上笑意更甚，“想得还挺周全。”
余梓萌，“......”
“你走不走？”余梓萌恶狠狠地问。
“走。”
*
顾霄泽直接将车开到了宿舍楼下。
“我们宿舍门禁还有一个小时，萌萌不急。”
“我们先走了，再见。”
车一停住，三名女生便打开车门，麻溜地下了车。
刘羽兮走了两步又回头补了一句。
“帅哥，我们等着你请客吃饭啊。”
大学传统，舍友谈恋爱，舍友男朋友都是要请客吃饭的。
余梓萌斜眼睨过去，却只看见了刘羽兮小跑进宿舍门的背影。
此时正是学生会宿舍的高峰期，车停在楼下这一会功夫，就有很多人盯着边走边小声议论。
余梓萌有点不自在，主动开口，“要不下车走走？”
“好啊。”
两人下车径直往往操场走。
他们并肩走着，氛围突然就凝滞下来。
余梓萌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顾霄泽在这散步。
她直接跟着舍友走不就对了吗？
大冬天的夜里去操场吹冷风，人家情侣在操场上还能抱着取暖，她大概只能跑步取暖。
想着余梓萌就真的开了口，“跑步吗？”
“就你这体育课跑圈永远吊车尾的人，还能想着夜跑？”
余梓萌又瞪了一眼顾霄泽，“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说罢，抬腿就就顺着跑道小跑着走了。
顾霄泽站在原地看着余梓萌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小小身影，轻笑了一声。
他只小跑几步就追上了她，微微超一点距离，面对着她倒着跑。
“余萌萌，个子没长，脾气长不少啊。”
余梓萌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搭理顾霄泽。
就这一晚上，她都快翻了这一年的白眼了。
“老同桌，说说话。”
余梓萌抬眸看着他。
“你怎么永远都这么...不着调？”
余梓萌差点就将傻缺说了出来，但感觉自己当玩笑说出来，别人不一定这样认为，就改成了不着调。
“哼。”顾霄泽哼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本来想说傻缺？”
余梓萌，“.....”
知道还问才是真傻缺。
“没有。”余梓萌否认。
两人不知不觉跑了大半圈，余梓萌缓步下来，顾霄泽也变成倒着走。
操场边缘的灯不够亮，照不透冬日的浓雾。
余梓萌的脸被她呼出的雾气模糊，看不清眉眼。
顾霄泽突然沉静下来，问她，“余萌萌，还生气吗？”
余梓萌停下脚步，勾唇笑了一下，“我有那么小气吗？”
“那晚上通过一下好友？”
“嗯。”
“电话也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哼。”
顾霄泽声音有点可怜的味道，余梓萌没忍住笑了一声，继续应她，“好。”
“找你聊天会理我吧？”
“会。”
“明天带你出去玩？”
余梓萌抬眸对上顾霄泽的视线。
雾气很重，他的眼睛在浓雾中却很清晰。
眼睛很亮，眼里有着余梓萌最喜欢的星光。
余梓萌没有犹豫，应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