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的狗胆！敢打老子，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孙桂见没人喊停，心中高兴可以给钱牢头出气。
沾了沾盐水，快速出鞭抽打，几个呼吸间，徐少爷身上鞭痕纵横交错。
血水顺着衣襟滴落在地面。
徐少爷早已没有脾气，哭爹喊娘的求饶。
“我说，我说，别打了！”
孙桂听到他求饶，生怕司少卿喊停，快速的又抽了几鞭子。
“停。”
司少卿叫住孙桂，有些担心他把人打死。
“徐昭然现在把一切都说出来吧，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徐少爷缓了两口气说道，“是程启明让我去的……他，他说，沈明翰挡了他的道。”
司少卿心中猜测道会是程家，却意外是程家在外多年归来科考的程启明。
“是程启明告诉你去打断沈世子的腿？”
徐少爷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他没说怎么做，只说，想办法让沈明翰去不了科考。”
司少卿继续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是受他指使呢？在场可还有其他人？或者是信物？”
徐少爷眼神迷茫，“这只是我们二人喝酒时候的闲聊，并没有证物。是他指使的。”
孙桂这时候将鞭子又沾了沾凉水，面色阴冷注视徐少爷。
吓得他惊叫几声，“真的是他指使的，他还说，沈明翰就是个落魄户，就算欺负他也没人敢责罚我。我就想着打断他的腿，让他在家里躺着错过科考。”
司少卿有些为难，没有确凿的证据，难以将程启明绳之以法。
起身对管家说道，“本官这就去程府走一趟，探探虚实。”
管家起身应下，“在下定如实回禀摄政王，司少卿若有新的进展，别忘了来信给王府。”
两人一起出了大理寺监牢，司少卿马不停蹄的奔向程府。
程府此时，程中南正在考校程启明的学习，自从程如玉提点后，对程启明越发上心了。
“如今，你的学问大有长进，为父要为你再选名师，你万不可懈怠！”
程启明今天难得没有挨骂，躬身行礼，“孩儿，定不会辜负父亲期望。”
忽然管家来书房门口禀告，“老爷，大理寺少卿到府，说有事要找启明公子。”
程中南和程启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惊讶，不明白大理寺为什么事情来。
“现，人在何处？”程中南打开房门，带着程启明出来。
“在花厅喝茶。”
“父亲，儿子这就去看看。”程启明猜到司少卿找他是为了什么，只是惊讶徐少爷竟然把他供出来。
“为父随你同去。”
说着程中南带着两人去往花厅。
花厅中早有下人来奉茶，可司少卿哪有心思喝茶，一心猜测程启明会怎么回答。
“司少卿来了，好久没来程府走动了吧。”
程中南笑呵呵先出声打招呼，寒暄几句后，司少卿说明来意。
“沈国公府公子被打的事儿，想必都已经听说过，今日审问得到一些消息，与程府公子有关，特来询问一下。”
程启明见只有司少卿一个人来，猜测一定没有什么铁证，不然今天他不是笑着喝茶，是把他抓到牢里去了。
“哦？大人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想清楚后，程启明定了定心神，一副坦坦荡荡的神情。
“徐府徐昭然少爷，您与他关系如何？”
司少卿聚精会神注视程启明，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反应。
程启明坦然说道，“我们俩是至交好友，回来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与他一见如故，经常一起喝酒谈天，品茗论诗。”
见程启明承认关系好，司少卿放心些。
“他招供：是你指使他去修理沈国公世子，让其不能参与科举。只是在打斗的时候，误伤了宋汾。程公子如何说？”
程启明大惊，忙站起身，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他怎么会如此污蔑我，我一直敬重沈兄人品，断不会做出这种伤人的事情，还望司少卿明察！”
继而十分愤怒，像是要割袍断义一般。
“昭然不懂我，我一介读书人，不会做出阴诡小人的计谋，他攀咬污蔑与我，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程中南看他这么激动，安慰一句，“启明，不可冲动，冒犯了司少卿。”
司少卿心里犯难，程启明只承认他俩关系好，不承认幕后指使他出手。
现在大理寺又拿不出证据，无法给程启明定罪。
“多谢程少爷配合，在下已经了解清楚，就不多打扰二位。告辞。”
说着，起身行礼告辞，难掩失望。
程中南点点头并未起身，示意程启明前去送人。
两人来到门口后，目送司少卿离开后，程启明回了府中。
司少卿离开并没有回大理寺，而是直接策马来到沈国公府。
沈清正和沈明翰研讨诗文，就见到下人来报司少卿到访。
两人立刻前去接待，接到了沈明翰的书房中，确认周围无人后，才落座聊天。
“司少卿，案子可是有什么进展？”
沈明翰对宋汾愧疚在心，一直想给他讨回公道，迫不及地的问出口。
司少卿面色惭愧将今天审问徐少爷的结果说出。
“徐昭然招供是程启明幕后主使，可他们只是私下聊天，并无实证。在下刚刚到程府求证，程启明矢口否认是他指使。”
沈清猜测的也是程启明，若是别人针对兄长，恐怕不是打断腿那么狠了。
司少卿见两位都面沉似水，知道他们的气愤和无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如今，这桩案子，只能以徐少爷寻衅滋事结案。牵扯不到程启明。我来这一趟，只想告知幕后真凶，二位以后多加防范。”
不论结果如何，司少卿这份人情，沈家兄妹应承下来。
“多谢少卿相告，有劳少卿办案辛苦。”沈清淡笑答谢，到说的司少卿有些不好意思。
“事情已经告知，那在下就告辞了。”司少卿红了脸，连忙告辞。
沈清和沈明翰一起送人到门口，直到司少卿人影消失才返回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