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阳吼叫着，时不时地巴掌还打在雪白上，杨柳感觉到撑着的大树似乎都在摇晃。
正在云端飘的时候，却忽地被拍一巴掌，痛得像是要从半空中跌落，心情的起伏非常大。
她虽然经历过三个男人，还从来没有这样过，被打以后，忽地像是经受噩梦，想逃离，却又不舍。
心就像是在蹦极，一言难尽的感觉。
徐向阳却像疯子一样，不停地“哇哇”吼叫，心里也是极不稳定，心语一会儿痛骂，一会儿表达着爱意，也像是疯子。
没错，他吼叫一声，心里骂着杨红，之后，心里又在呐喊“祁红，我爱你！”
折腾了好一会，徐向阳忽地怒吼一声，杨柳的身子一颤，然后身体僵直，撑着大树的手一松，抱着大树，身子往下滑落，坐在了大树的下面。
星星眨巴着眼睛，星光一闪一闪。
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嘲笑，明亮的星星犹如明亮的眼睛，看清了坐在地上杨柳满眼的白眼仁。
徐向阳也跟着杨柳的身子一起，落坐在了地上，腿脚发软，心里的怒火瞬间消失。
见识无数少女的徐向阳也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伤害，没错，他似乎感觉到力不从心，想站起来都没有了力气。
大树下的小草，瞬间洗了一个奇特的泡沫澡，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哪怕是营养，也只能任其白白溜走。
好在，周围都是小草地，如果是沙丘，肯定会被冲洗出一条小沟。
杨柳抱着大树的手都没有了力气，松开手，坐不稳，身子倒在了草地上，手发颤，脚抽筋。
眼睛依旧如木鱼，都是白眼仁，没有以往那么恢复得快。
……
杨龙跟阿沁到了公寓后，一刻不停，两人很快进了卫生间。
随着温热的流水，杨龙手上沾着沐浴液，开始在阿沁的身上帮着涂抹，阿沁的身子发颤，满眼柔情。
她也开始帮着杨龙擦洗。
互相。
然后，抱在一起。
任由温水在两人的中间流动，他们却不管不顾，自顾着自己的工作。
水雾弥漫，情感流畅。
天上人间，莫过如此。
一切美好，源于互爱。
无穷美好，回归自然。
人间真爱，无拘无束。
……
祁红想着屈紫云的事，心乱如麻，跟阿沁的心境相比，此时完全是两个世界。
人之心不定，伤神伤神，却又无力自拔。
杨红此时的心境正是如此，郝运俫的话，祁红一点都听不进去，她只是看着电视荧屏。
郝运俫见祁红没有说话，目光从电视中收回，看向祁红，发现她有些发呆。
“祁姐，你想什么呢？”
祁红听到郝运俫问自己，回过神来，目光一时还是没有之前的灵动：“没，没什么，我只是想，我们现在还算是新婚期。很多人新婚期过后，再也没有新婚时的甜蜜。
运俫，你说，我们会不会也一样，过了新婚期，不再甜甜蜜蜜？你会不会嫌我，烦我？”
郝运俫不由一愣：“祁姐，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这么相爱，怎么会嫌烦？我是恨不得变成小衣衣和小裤裤，永远贴在你的身上。”
郝运俫想黑色幽默，风趣地表达自己对祁红的爱，以为祁红听了，会娇媚地嗔说他好坏。
祁红却没有，看着郝运俫，很是认真地说：“运俫，我要是做了什么你高兴的事，你会不会还对我这么好？”
“你能做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祁姐，你做什么我都高兴，我爱你，哪怕是你的缺点，在我眼里也是优点。”
郝运俫觉得祁红的话怪怪的，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他一把将祁红抱住：“祁姐，回了趟老家，你是不是累了？洗洗早点睡觉。
在老家的时候，我为了让爸妈放心，把你折腾累了，今天晚上，你好好睡觉，我不吵你，好不？”
“我，真的有点累了。好，我先去洗澡睡觉。”
祁红说着站起来，郝运俫看着，没有说要鸳鸯浴，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搞不懂，她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折腾得累了？
……
杨柳的眼睛终于变得明亮，眼珠子黑亮有神了，只是，觉得手还是无力，腿也还有些发颤。
想着刚才，徐向阳的那个吼叫，像是拉纤的纤夫吼着号子，用力地拉纤，又像是练功着扎着马步在练习拳击，她有些搞不懂，徐向阳到底是爱自己，发狂，还是在想着不愉快的事，发怒地要把心中的怨气发出去。
反正，觉得徐向阳有些不正常，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但是，却有些不舍。
那种体验，间歇性的无限美好，真的不舍，虽然有时候感觉到被打的痛，被惊吓，却像是辣子爱好者，辣的嘘嘘不语了，却依旧想着继续吃。
心情很复杂，想表达刚才的感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慢慢地转过身子，跟徐向阳面对，脸上堆着媚笑：“屈总，刚才，你觉得好不？”
“好啊！好极了！你觉得不好吗？”
徐向阳也恢复了一些力气，腿有点发颤，手却感觉有力了，他说着，手到了雪山，杨柳的身子一颤，不是触电的感觉，而是怕徐向阳忽地用力太猛，却又不敢说出来。
杨柳的心，矛盾着，她的矛盾，跟祁红心里的矛盾不一样。
祁红站在喷浴之下，任由温水冲洗，心里依旧纠结，矛盾，温水没有把心结冲开。
我该如何面对屈姐？还跟以前那样，跟她闺蜜一样，无话不说？做不到了，肯定做不到了！
屈姐，你父亲为什么结婚后还跟我母亲，而后又对我母亲不负责任？
我恨他！我不能原谅他！
但是，他已经死了！你的母亲也死了。
你却是他们的女儿。
父债子还，他们没有儿子，只有你这个女儿，你要不要还债？
祁姐，你对我那么好，难道是上天安排，你之前对我的好就是还债吗？
不，不！为了救你的命，我把你留给我的公司卖了，相当于，公司又还给你了。
再说，我还救过你的命！
你们屈家，依旧欠我母亲的债！
你的父母都死了，这个债，是不是得你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