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我的眼光可是相当高的。”
乔月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程景渊。
“你说有这么一个大帅哥整天在眼前晃，我还真为我的后半辈子担忧。”
想找一个比程景渊还要顺眼，比他还要有能力的男人，简直不要太难。
程景渊被她看的后背汗毛都立起来了，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你才多大就想到后半辈子了？小姑娘家要懂得矜持，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外边说。”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姑娘。
是他的错觉吗？
当初从乡下把她接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毛丫头。
转眼不到半年，小毛丫头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年前赵印的家属就想给她说亲，如今又有人过来给她说亲。
18岁，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好像……确实也不小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程景渊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
甩开脑海里的想法，轻咳一声。
“这个王婶子脑袋不灵光，眼光还凑合。”
居然能看出来他和小姑娘的关系不错。
乔月听这句话却微微皱眉。
“哪里眼光不错？还说陆坤是研究院最优秀的男人，我看她是眼瞎，研究院最优秀的男人明明是你嘛，都怪你平时太低调了，也太纵容陆坤了，才会让陆坤上蹿下跳，踩着你出头，我之前跟你说的话真不是危言耸听，俗话说职场如战场，等到哪天陆坤有点成就，看他有没有你这么大度……”
看着小姑娘义愤填膺，小脸气鼓鼓的模样。
程景渊终于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手底下的手感滑嫩细腻，软乎乎的好捏，捏起来让人上瘾。
乔月疼得呲牙咧嘴，瞪着一双大眼睛怒视着男人。
………………
王婶子一路上慌慌张张，不是想着陆坤和许璐瑶订婚的事，就是想着程景渊那张冷漠冰冷的脸。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就见丈夫在院子里拿铁锹翻着土。
她家的院子不算小，留出一小块来种菜，出门的时候她特意叮嘱丈夫把那块地翻翻土，过几天天暖和了好下籽。
丈夫此时老老实实的翻地，却看得王婶子一肚子的火。
“别干了！”
王婶子上前一把夺过了铁锹扔在了一边，弄得王大海一愣。
这里说话不方便，王婶子沉着脸甩着袖子进了屋。
王大海知道这是有事儿，把铁锹捡起来立在了一边，这才跟着进了屋。
“我问你，陆坤和许副院长的妹妹订婚了？”
哪怕是这会儿，王婶子还是不大相信。
许副院长的妹妹呀，不说陆坤在研究院好歹也算个人物，许副院长的妹妹订婚就这样不声不响的？
回老家前她还去找许璐瑶拿过止疼片，也没听她说一句呀。
王大海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闻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不紧不慢的抽出一支烟点燃。
“是啊，年前就定了。”
“那人家年前就订了婚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害得她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
一想到乔月那模样，明显就是在看她笑话。
王大海吸了一口烟，漫不经心的开口。
“人家订婚咱们凑什么热闹？我跟陆坤没什么交情，跟许副院长那里更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你也不要觉得许副院长的妹妹跟你有多深的交情，她对家属院里谁都这个样。”
自家婆娘什么心思王大海心里清楚。
没文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许副院长的妹妹给她几片止疼片就觉得人家和她关系多好似的。
人家什么家庭，他们什么家庭？
明显不在一个层次，拿什么和人家交好？
他在研究院这么多年，虽然没什么成绩，可还是会看眼色的。
那许副院长怎么就年纪轻轻的当上了副院长，还有那许副院长的妹妹，心眼多的跟莲蓬似的。
人人都夸她心眼好，可她心眼那么好，真正跟谁交好了？
还不也是看人下菜碟。
也就自家婆娘什么都不懂，人家给个笑脸就能当真。
王婶子见丈夫误会了，气得心口发疼。
“我是要去凑热闹吗？我是说许副院长妹妹和陆坤订婚这么大事儿，你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啊，这样出去说起闲话来我也不至于丢人。”
程景渊那眼神，她现在想起来还心发慌。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有什么好丢人的，跟你说过多少回，过好自己的日子，眼睛别总放在别人身上。”
王大海弹了弹指上的烟灰，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几小包菜籽，打开仔细分辨着都是什么菜籽，又拿旁边的一支笔写上菜籽的名称和下种的大概日期。
对于王婶子来说的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王婶子上前一步去夺他的笔。
“我为什么把眼睛都放在别人身上你不明白吗？我这都是为了谁？你倒好，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你看看咱们这日子，儿子明年就复员了，工作工作没着落，房子房子没着落，城里人谁不看重这些，难道你还想让他娶个乡下的老婆吗？”
“乡下的老婆有什么不好，你我不也是乡下的吗？”
王大海又拿了一支笔，继续埋头写东西。
“我们已经逃出来了，我就不能再让儿子娶乡下的老婆，别忘了，儿子现在已经是非农业了，就算他回乡下，也没有一分的地，到时候怎么生活？靠着老婆分那点儿地？你让儿子怎么抬的起头来？”
王大海把最后一包菜籽写好名称和日期，抬头看着妻子。
“所以这跟陆坤和许副院长的妹妹订婚有什么关系？你不会真觉得我能巴结上许副院长吧？我告诉你，死了这个心，我没那本事，许副院长也看不上我这样的。”
“谁让你去巴结许副院长了？你不是说程工节后的新项目会添几个研究人员吗？你在院里也是老人了，我这不是想着你如果能进他那组，好歹也算出人头地了，我可听说，家属楼那边不仅看职工的工龄，还得看在研究院的本事，你看院里看大门的，就算看一辈子，也不见得分得上一套家属楼，你要进了程工的项目组，再加上你在研究院待了这么多年，家属楼肯定就有咱们的份了，等儿子复员回来，也好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