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也很漂亮，这让我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眼光了。”
她相信乔月是一匹千里马，而她就是那个伯乐。
乔月淡然一笑，客气的道了谢，这也是她今天精心打扮所想要的效果。
今天的签约并没有乔月想象的简单。
即便改革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苏琳这个二把手，可是在看到乔月本人的时候，还是让厂里的那些老家伙犹豫了。
厂里的效益本来就不好，工人的工资都是减半下发了。
改革不是小事，人工成本，布料成本。
哪怕是一个车间，服装厂也经受不起更多的损失。
而乔月设计的那些服装样式，在他们那些老同志们眼里，也并没有达到眼前一亮的效果。
毕竟代沟这种东西哪个年代都有，且，这些在保守年代过来的人更甚。
要不然服装厂也不会被南边的那些货挤的一直走下坡路了。
这些并不是乔月考虑的，她看着苏琳和那些老家伙们唇枪舌战，寸步不让。
也让她对苏琳佩服起来。
不愧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服装厂二把手。
一直到下午，事情才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结果自然是好的，在多番争论后，乔月按要求提供的三幅设计图稿全部通过了，并和服装厂签订了协议。
出了会议室，苏琳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天让你见笑了。”
这也是他们服装厂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引进服装样板，好像是她忽略了什么，不过好在结果一样。
乔月也理解，她不是服装厂的职工，这件事又关系到服装厂的利益，大家挑剔也无可厚非。
苏琳还想邀请乔月一起吃饭，被乔月拒绝了。
钱是以现金的形式支付给乔月的，三千块钱，并不多，但是对于现在的乔月来说，这笔钱很重要。
会计把钱直接拿到了苏琳的办公室，由苏琳交给了乔月。
“数一数吧，你也看到了，为了这些，我可是顶着很大的压力啊。”
今天的事确实是让苏琳精疲力竭，她这么说，也想在乔月面前卖个好，希望下次合作的时候乔月能多让出一些利益。
在商言商，虽说她是给集体做事，苏琳还是很有一个商人意识的。
乔月把钱数了一遍，三十张老人头，不多不少。
“苏姐，一千一张设计稿，这个价格在市场上什么水平，另外我的设计是什么水平，你是专业做这行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对我的设计有信心，也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如今所有的压力都会变成你前行的动力。”
苏琳原以为乔月听了她那翻话会客气一翻，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话。
愣了一下不禁笑道，“你呀，真是半句话的亏都不吃。”
“我是实话实说嘛。”
乔月也给了她一个笑容。
今天她也看出来了，苏琳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
她能提出改革，并全力说服那些保守派，就是想再争取点什么。
而乔月自己清楚，她的设计可都是经过市场检验的，之所以这个价格出手，只因为她不是做这行的。
在这个行里更没有名气没有地位。
不过等这批服装上市，得到市场检验，她的机会就来了。
同样，苏琳的机会也会到来。
两个人合作，不过是互惠互利，没有谁欠谁的。
钱到手了，乔月去市场买了排骨和鱼改善伙食。
到家还早，程景渊还没回来。
把钱放回了房间，换了身衣服就进了厨房。
鱼做清蒸，排骨红烧。
排骨刚进锅，外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这么香，丫头，又做什么好吃的呢？”
说着话，人也进了厨房。
看到厨房站在灶台前围着围裙的小女人，程景渊心中一暖，伸手上前从后边圈住了她。
乔月搅动着锅里的排骨，微微侧头，笑着回他，“红烧排骨，还有清蒸鲈鱼，全都是你爱吃的。”
程景渊趁着乔月回头说话的时候偷了个香，又将人揽得紧了一些，感叹道。
“还是家好啊，外边吃什么都不如家里的舒服。”
他不是一个贪嘴的人，甚至觉得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填饱肚子就好。
直到遇到了他家丫头，才发现，原来食物也可以是一种享受。
吃的时候，是味觉的享受，烹饪的时候，也是一种享受。
就像现在，看着心爱的小女人亲手为自己烹饪美食，偶尔帮她递上她所需要的餐具，这种感觉，让他体会到了家的含义。
“服装厂那边怎么样？还顺利吗？”
看乔月的状态，程景渊已经猜到了结果。
不过他喜欢丫头跟他说话，特别最近，发现她的生活也是有理想有目标的。
每当她谈论起这些，她那双眼睛好像会发光。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懒丫头还有这样的一面。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远见的孩子。
他喜欢她和他讲她事业的进度，以及遇到困难时征求他意见时的样子。
这让他觉得，他在他的丫头心中还是很重要的，还是被需要的。
虽然过程还有些波折，但结果还是令乔月满意的。
她得意的跟程景渊绘声绘色的说起这一天的经过。
最后抬了抬下巴，语气还带着些小自豪。
“今天的排骨就是这次的稿费所得，很荣幸，我也能为家里做贡献了。”
那双眼睛带着灵动和讨喜，程景渊的心口窝都要化了。
抬手捏着小下巴亲了一口，学着她的语气道，“能分享你的劳动所得，我也感到很荣幸。”
“我现在有本钱了，接下来我要去趟南边，看看市场。”
这件事乔月之前就说过，不过程景渊还有些犹豫。
到底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个人往南边跑，他怎么可能放心？
“这事先不着急，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即便不放心，程景渊也没打算阻止。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
他要做的就是尽量保护她的安全，做她的后盾。
吃过晚饭，程景渊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信封。
这信封乔月看着还挺眼熟，毕竟今天从服装厂那里拿到的稿费也是用这么个信封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