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冷天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天都晚了还不回家？”
“没事儿，没站多会儿，暖气已经买了，明天过来安装，到时候你去煤场那边订两吨煤过来，是烧煤球的炉子。”
乔月把事儿和王森简单交代了一下。
“行，那我明天哪都不去，在家盯着装暖气，顺便定煤。”
“我让金冬梅回去了，太晚了不安全，放映室里没有什么事，也不用留她在这看着。”
金冬梅是店里招来看柜台的售货员，和王森跟她不一样。
人家赚着售货员的钱，再多给分配活就不合适了。
王森闻言微愣了一下，也解释了一句。
“她说家里就她一个人，回去太早了也无聊，想在这边看会儿电影再回去，我也没多想，行，那我下次跟她说一声，我以为她是真想看电影呢，要是为了看店，真没这必要，在这儿看电影的都是熟人，没有必要眼睁睁盯着。”
当初他一个人的时候不也都这么过来了吗？
“一个人？她不是胡大志的女朋友吗？”
“是胡大志的对象，这不还没结婚呢吗？听说她现在住在胡大志的那套房子里，胡大志住职工宿舍。”
这就是避嫌了。
乔月想起来许璐瑶跟她说的那番话，这个年代确实保守，她和程景渊这样的，确实……
小脸忍不住红了红，轻咳一声，“哦，这样啊，那个，之前就想和你说，咱们放映室放的带子你把把关，怎么也算公共场所，国家一直提倡扫黄打非，有些带子就别给他们放了。”
乔月之前就想过，这些男人在一起晚上看录像带，可能会看一些限制级的。
结果第二天她和王森一起接南边过来的货，整理货物的时候就看到了单独放置的录像带。
其中两盘光看封面就有点辣眼睛。
货单一直是王森和那边联系，放映室的带子也是随着货物一块要。
那边比内陆更发达，不管是磁带还是录像带，都比这边样式多。
也不知道那些带子是王森故意管那边要的，还是那边直接给配过来的。
这下换成王森脸红了。
不自在的解释了一句，“总有人找，找的人多了，就不得不给他们放一次，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听到王森的承诺，乔月也没再纠结这件事儿，王森做事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远远的看到路灯下站着的男人，乔月叮嘱王森早点打烊休息，快步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
程景渊伸手接过了乔月手上的包，拉起了他的小手，感觉到指尖的冰凉微微皱眉。
“你们这店铺要关张大吉了吗？这么冷的天儿站在外面说话。”
乔月又把另一只手伸进男人温暖的大手中，不客气的让他帮忙捂手，一边跟他解释。
“下午出去了一趟，刚才回来就和王森说几句话，本想说几句话就回家的，这不就看到你来了。”
“服装厂的事还顺利吗？”
程景渊知道她今天要和服装厂那边签订合同，以为她说下午出去一趟是去服装厂。
这件事自然是顺利的。
两个人一边往家走，一边说着闲话。
而另一边王森看着两个人消失在小路尽头，搓了搓发凉的双手，转身进了放映室。
刚一推门那暧昧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还有男人嬉笑的声音。
就见电视机里，白花花的一片，就算他这个男人，看得都直皱眉头。
“这是谁画的带子？”
放映室里有几个常客，隔三差五的就来这边看电影，有时候甚至包夜。
时间长了也会使用放映机了。
“王哥，这是二狗拿来的带子，可比你那些带劲儿多了，你快来看看，四个人的，太他妈会玩儿了。”
刚才屋里有个女的，他们不好意思放，这会儿那女人走了，他们便迫不及待的换了带子。
“滚滚滚，这才几点？说过没有，不许往这儿带这种乱七八糟的带子。”
王森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啪的一声按了开关，从放映机里拿出了带子扔给了二狗。
几个男人哀嚎一声，“别介呀王哥，这才刚看两眼，你放心，我们就算看别人拿来的带子也照样给你钱还不行？你那些带子我们都看腻了。”
“看腻了就滚，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这个点儿就让我给你们放这种带子，等着一起进局子呀？”
“我们就是看点片子，也不去做什么，怎么还犯法了？”
那人还想说点什么，旁边有人拉了他一把。
“行了，咱也别为难王哥，我说顺子你也是，这会儿确实早了点儿，你这不是要给王哥惹事吗？平时咱们什么要求王哥没应咱们，咱们也不能让王哥难做。”
这么一说，几个人脸上的神情都缓和一些。
这附近只有这一个放映厅，他们要想看电影还就得跑这儿看来，真把人得罪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更何况都是男人，王老板只说不能太早的放，又不是不能放。
大不了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呗，之前这种事情也没少干过。
……………………
程景渊终于有了时间，也终于可以收拾他心心念念的书房了。
某男人绝不承认是为了让小媳妇晚上睡觉的时候无处可去，只能和他同床共枕，才必须改造这个书房的。
组里的王浩、吴波和胡大志都过来帮忙。
这次分家属楼，程景渊组里的几个人都分到了房子。
前段时间吴波回老家结了婚，如今和他妻子住在后边的3号楼。
王浩的女朋友也是研究院的职工，还住在家属院那边，他一个人住家属楼。
胡大志和王浩门对门，因为女朋友过来，偶尔会在王浩那边凑合一宿，最多的时候还是住在研究院的职工宿舍。
乔月的床还是搬家的时候程景渊新给她买的，当时买了两张标准的双人床，每个房间一张。
才睡了不到半年的床，直接丢掉可惜。
胡大志支支吾吾，王浩直接帮他开了口。
“大志对象不是过来了吗？他那屋就一张单人床，想占老大点便宜，这张双人床如果老大不要的话，他想搬回去，以后结婚都不用换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