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场,有2米8了吧!
还有他这媳妇,也太聪明了。
父亲整日都说,他吃的盐比自己吃的米都多,可现在看来,还没有玲玲想的周到呢。
他的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袁玲玲,声音里多了些坚定。
“既如此,那咱们就不跟他们一起走了。
不过这宅子可不能让他们卖掉,要不咱们住哪儿啊?我可不想回长松街那个小院子了,忒憋屈了!”
袁玲玲献计:“那你跟你父亲多要点钱,光那几个厂子就卖了几十万大洋,他们两个老家伙带着一个孩子,身上带着那么多钱也危险,还不如交给咱们。
好歹你也是他亲生儿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嫡子,到时候他两眼一闭,这钱还不是应该都归你吗?
既然是这样,早给晚给有什么区别!”
谢文远深以为然,转而又有些愤恨:
“老爷子就是分不清远近亲疏,这些年来,他的好东西都给了谢言那个小崽子!
也不想想,他那么小能保住什么?放到他手里,跟扔了有什么区别?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放着亲生儿子不疼,非得去疼一个隔了辈的孙子!
难不成还指望着孙子将来给他养老送终?
把家业交到我手上,等他们年纪大了,我还能饿着他们不成?
偏偏他总是念叨我败家,我哪里败了,一个月就那十几块大洋,真计较起来,还不够买一身好衣服的!
就这,他还整日里嫌弃我败家。”
“文远,这一次你一定要跟公爹好好掰扯掰扯,他手里现在的现大洋可不少,家里的那几个厂子还有那几家铺子可都被他卖了。
说是捐了出去,用来买枪买炮打倭瓜,可谁知他究竟捐了多少?
捐1000也是捐,捐1万也是捐,说不定只是用这个做个由头,将那些现大洋都偷偷藏起来了。
他们这次离开,路上也不太平,也带不了多少。
现在世道这么乱,商行也不保险,说不定哪一天就倒闭了,也不可能存在商行里,我猜啊,他肯定会将钱藏在老宅子里,等到事情过了再回来取。
所以这房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卖了!”
谢文远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在袁玲玲身上游走:“我记住了,为夫的好少奶奶,你且放宽心,等明天我就跟父亲说,咱们决定留下来,不走了。
顺便再提一提钱的事,让他把带不走的钱都给咱们。”
袁玲玲点了点头,两人你来我往的笑闹了一会,袁玲玲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将谢文远推开,两颗头之间保持了半米的距离,袁玲玲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文远,认真的道:
“那钱你能要到多少算多少,他们就要走了,没必要闹得不愉快,左右那么多钱他们也带不走,等他们走了,咱们把这宅子里好好翻上一翻,总能弄到手的。”
谢文远眨着眼睛想了想,心渐渐热络起来,从原来的忐忑不安,竟变的期待起来。
恨不得父亲母亲带着那个小兔崽子明天就走,他们好将这府里翻上一番,发上一笔横财!
第2天,他果然就去找了谢英朝。
“父亲,我和玲玲商量过了,我们俩还是留在同运城里,就算是厂子和铺子被您卖了,可这套宅子还在呀。
再怎么说这也是老一辈留下来的祖宅,哪里能说卖就卖?
再说现在这个世道,谁都不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谁又舍得花那么一大笔钱来买房子?
反倒不如让我和玲玲留在这里,也好看着家里这份家业,真要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和玲玲再离开。”
谢英朝盯着儿子的眼睛,看着他努力装着真诚,眼底里却满是算计,心里有些恍惚。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儿子就变了,变得自私又愚蠢。
忽然之间,就失去了劝说他的兴致。
“既然你决定留下,那就留下吧,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我也就不多管你了。”
谢文远搓了搓手,一脸讨好的笑:“父亲,咱家的厂子和铺子卖了不少钱吧,你们要去小镇子上,那种小地方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路上带着钱也不安全,反倒容易成为别人抢劫的目标。
不如把钱交给儿子,等这里太平了,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再还给你们。”
谢英朝忽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有点冷漠。
见父亲笑笑没说话,谢文远又继续劝道:“父亲,我是您亲生的儿子,您也别怪我说话直,我也是为了您老人家好。
并不是我要惦记您的钱,我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
你们三人老的老,小的小,如果带的钱太多,真要被人盯上了,恐怕不能善了。
倒不如放在我这里,我给您保证,钱在我在!”
谢英朝的心彻底凉了,摆了摆手:“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装大孝子了,你不敢我们一起走,这一辈子能不能再见面都不好说。
不过既然是你们的决定,我也不会强迫你们,临走的时候我会给你们留下一万大洋,将来的日子要怎么过,你们俩自己看着办。
我和你娘年纪都大了,这世道也乱,我们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宅子你愿意卖就卖,愿意留就留,我也不强求。”
虽然听到父亲愿意给一万大洋,还愿意把这套老宅留给他,原本应该是挺高兴的一件事,可不知为什么,谢文远心里竟然有些失落,似乎有什么东西离他远去了。
让他的心里空落落的,非常不舒服。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看到了那一万大洋。
闪耀着银色光芒的银元,让谢文远一下子就忘记了其他。
等到将这些银元都搬回他和袁玲玲住的那间卧室里,两口子乐的都差点找不着北了。
不过袁玲玲还是有些不满意:“公爹也太抠门了,明明有几十万大洋,现在才肯给我们1万!
俗话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这个东西是些死物,干嘛要看的那么紧?
我们又不是外人,用得着这么防备吗?也太伤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