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又问道：“我得到消息，宋熙然跑欧洲了？”
林若霜点头，欧洲不是她的地盘，不过有她的人。
“你让在欧洲那边留意一下，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
海娜系好安全带后，准备开车，“大小姐回公司吗？”
“不，去找姜雪柔，有些事我要问问她！”
*
姜雪柔租的房子在老城区，建筑都是七八十年代建起的职工房，旁边有一座发电厂。
发电厂荒废已久。
林若霜来到楼下，看见一栋栋整齐的灰色外墙建筑，不少建筑墙皮都掉了，露出红色砖块。
姜雪柔竟住到了这种地方，姜家千金小姐落魄成这样，真是令人唏嘘啊。
海娜翻看地址，对林若霜说：“她在八栋，七楼！”
林若霜带着保镖进入小区，小区里不少老人侧目观望，议论纷纷。
找到八栋，他们踩着灰尘噗噗的楼梯，到达顶层。
找到门号，海娜上前敲门。
许久，姜雪柔才打开门。
她穿着华贵的睡衣，敷着面膜，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因为宋熙然的跑路，她害怕林若霜找她茬，连夜打包东西，搬到了郊区。
她万万没想到，刚到郊区都没安顿好，打包的东西都没有拆封，林若霜就找上门来。
看见林若霜和海娜一瞬间，她愣了两秒，连忙想把门关上。
可惜年久失修的木门，关不严，海娜一推，连门带人都被推了出去。
门落下，扬起重重的灰尘。
姜雪柔摔倒在地上。
马上，保镖进去摁住姜雪柔，她惊恐的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楼下的老头老太太听见，连忙打开门，往上面看。
看见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外籍保镖，吓得连忙关上门，当做没看见，也有些好奇心重的，上了顶楼。
海娜让保镖把门捡起来合上，把看热闹的挡在外面。
林若霜环视一圈，八十年代的建筑，地板都是水泥，到处是污垢，地上散落着姜雪柔打包来的包裹。
有一把质量不错的椅子。
海娜在椅子上垫了一块手巾，搬到林若霜身边，让她坐下。
林若霜坐下，唇瓣清浅的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摁住的姜雪柔。
五年前，姜雪柔放火的那天，林若霜就是这样被她保镖死死摁在地上，捆上绳索，动弹不得。
而如今，两人地位转变，被摁住地上动弹不得的是姜雪柔。
姜雪柔眸光欲裂，愤恨盯着林若霜，“你来杀我的？”
林若霜顿时笑了。“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当年的事，我做了就做了，但你杀我之前，先把江承颂和陈婉处理了，要不是他们默许和怂恿，我不会胆大到对你下手。”
“江承颂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如果不是陈婉挑拨，我不会多此一举。”
陈婉么？
自从姜家寿宴后，林若霜以为她会遁走，去国外藏起来。
没想到，她竟然接手了江氏集团，甚至联合其他药厂孤立她。
虽被傅寒司解决了。
但林若霜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赞叹一句，在刀尖上跳舞，是真的不怕死！
不过，林若霜今天来，不是因为这件事。
她唇瓣的笑凝结，眼神阴冷的盯着姜雪柔，“我的孩子在哪儿？”
姜雪柔听见她的话，顿时一惊。
她问孩子在哪儿？
她全知道了？
不，给林若欣十个胆子她都不敢透露出来，绑架孩子最多二十年牢狱，如果从小拐走孩子，惹怒的不止是傅寒司，就连林若霜都会弄死她。
林若欣不可能说的，再者两人私下有协议。
是万万不能透露出去，当年帮林若霜接生的医生和护士，都改名送出国了。
林若霜不可能找到。
姜雪柔装蒜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若霜眼眸阴狠盯着她，还在说谎，还在装蒜。
以姜雪柔今时今日的处境，是不能和林若霜抗衡的。
海娜不惯着她，走到她面前，一拳头打在她眼睛上。
瞬间，一声凄厉尖叫，姜雪柔的左眼眶肿了，嘴唇吐出血丝来。
她害怕了。
知道林若霜是认真的，她就算没有马上置她于死地，也会慢慢的折磨她。
她痛的大声哭道：“林若霜，你到底要做什么，我都已经错了，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
“我已经够惨了，妈妈坐牢，爸爸下岗……家都散了，你非要逼死我才开心吗？”
“自从你回来，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你来找我索命。”
“呜呜~我只是想活下去，这有什么错？”
林若霜冷眼看着她痛哭流涕的忏悔，无动于衷。
“你错了？呵，你后悔不过是当时没有把我杀死，让我有机会在五年后复仇。”
“还想让我原谅你？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我至今还记得，你当时怎么对我叫嚣着，孩子是被你下毒害死的！”
“你说，孩子的死，是我活该！”
“你现在每活一天，都是对我死去孩子的侮辱！”
林若霜说完，海娜拎起袖子，准备继续打她。
姜雪柔吓得，哇，更大声的哭起来。
她好害怕！
怕疼，怕折磨，怕死……
她还不想死啊！
被活活打死。
她哭着爬到林若霜面前，对她乞求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放我一条生路，孩子没有死！”
林若霜蓦地一惊，从椅子上站起来，厉色质问她：“你说的是真的？”
姜雪柔哭着点头道：“我掉包了死婴，原本想掐死的，一想到还有用，就没有弄死！”
林若霜抓住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抬起来，看着她浮肿的半边脸，“孩子现在在哪儿？”
姜雪柔顿了两秒后，不敢说出实话，她摇了摇头，“我交给护士处理了。”
林若霜盯着她，怒道：“你撒谎，你说孩子对你有用，怎么会交给护士？你一定知道孩子的下落，告诉我！”
她眼神露出狠戾，对姜雪柔威胁道：“不说，我今天杀了你！”
姜雪柔大口的呼吸，血水顺着下巴不断蔓延，看着凶狠的林若霜。
她手指捏了捏！
还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送出去我就忘了，当时我和江承颂感情正深，天天厮混在一起，怎么会关注孩子的下落。”
“我只是听说，孩子被人收养了，至于是谁收养，我没有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