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闻出什么问题了吗？”见状，翟辰逸连忙凑到桑览览身边，少女独有的芬芳不经意间闯进他的鼻腔，他被扑了个措手不及，想要后退却又移不开步子。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玩意也太难闻了，这不会是喝的吧，你们化学老师还真是有些本事，这么难喝的东西也咽的下去，要不说还得是他呢。”少女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一张小脸都紧紧皱起，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下意识地回头想要给身后的同伴也闻一下。
只是她没想到身后的人竟然离自己这么近，显然，翟辰逸也没有料到对方的这个举动。这么一回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几乎是脸对脸，翟辰逸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旁激起自己的浑身战栗。
“你，你怎么突然回头啊。”不自然地回避了对方的眼神，翟辰逸清了清自己发紧的嗓子嗔怪道。
“？？？哈，不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站的这么近吗？吓我一跳，我还在想这是个什么东西？”桑览览完全没有察觉到男生的不自在，一句话轻松毁掉了原本暧昧的气氛。
“你啊……我怎么会对你……算了没事。”翟辰逸简直都要被气笑了，他也确实笑出了声，只是不知道是在笑对方还是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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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只要一和桑览览共处一室他整个人就变得不像他了，心脏的声音吵得自己都开始烦躁，偏生对方丝毫没有察觉，只有自己为此感到焦躁。
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声音大地给桑览览都吓傻了——
她不断在心里琢磨着这孩子不会被自己说了那么一句就自闭成这样了吧。果然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自尊心很强。桑览览在心中默默感慨过后就没有再理会可怜的少年心了。
“不过虽然我不清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做的，又对那个化学老师有什么样的增益，但是我也能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起码对待正常人不是。你看哈，什么好东西能做成这个颜色啊。”桑览览摇晃着手中的那瓶药剂给翟辰逸展示，挑了挑眉。
玻璃瓶里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祥和紫色暗芒，任是谁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危险。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留着，反正将他引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东西还是毁掉比较安全吧。”翟辰逸不解地询问。
“的确如此，但是你知道这个东西怎么才能安全地毁掉吗，如果我们擅自将这个东西丢下又会不会引起其他变故呢？这些问题你有想过吗？”桑览览脸上浅笑不变，但是问出口的问题却是瞬间就让翟辰逸哑口无言。
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被女孩这么一问直接愣在了原地。几秒钟之后才苦笑一声：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生，明明跟我差不多大，但是思想也好，身手也好都不一样。”
桑览览听了这话在心中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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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一样，我可比你们大出来好几岁，心智肯定要比你们成熟一些。
但是接下来翟辰逸说出的话，就将她直接惊在原地——
“跟那些人也完全不一样，我曾经听过他们的对话，他们也好，你也好，都是【玩家】对吧？”
“欸？你，你在说什么？”桑览览发誓这是她进游戏以来第一次这么慌张。
为什么翟辰逸会知道，他究竟还知道多少，明明只是这场副本里的npc不是吗？
“你不用这么警惕地看着我，作为交换，我也跟你说一个我的秘密吧——我一直陷在不断的循环之中，也就是说，你们这些玩家每次进入这里，这个世界会随着你们的进入而开始重启，我带着每一场的记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发现我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只有我能记住那些经历。这也为什么我能得知那么多情报。因为我每一次的行事都带着这些记忆。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可以结束这一切，但后来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改变结局，甚至是没有办法改变温灼言的死亡。
我并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什么天选之子，我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我曾经一直在想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么为什么要让我带着这些记忆呢。但我现在已经不用再考虑这些事情了，但好在你出现了，我也就找到答案了。”
少年直视着桑览览的眼睛，明明他话还没说完，但桑览览却从那直白灼热的眼神中读懂了他没说完的“答案”——
她就是答案本身。
“原本这个世界的结局是什么？”桑览览突然避开了少年的眼神，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有的罪恶全部湮灭与一场大火之中。这就是我最后的记忆。我也不清楚究竟还有没有人活着，因为每一次我的死亡时间会因为部分行动的不同而变得不一样，我有印象的最晚的一次死亡就是死在一场大火里。我猜可能就是程乐放的这场大火吧。将我们全部都献祭给他的神……”
翟辰逸话音未落就感到自己的头顶落下了一道温暖的温度，他慢半拍地循着这道温度向上看，看到的是少女的手臂和她的脸。
没有怜悯也不存在什么同情，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有向下的嘴角暴露出她此刻的心情不佳——
“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你马上就可以好好休息了，我保证，这一次不会再让你们遭遇到那些了苦痛了。”
很奇怪，翟辰逸觉得自己的眼眶开始发热，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女生面前会变得这么脆弱。明明对方只说了一句“辛苦了”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
这边办公室里温情满满，那边的程乐却并不好过。他知晓这群学生都在校长的办公室里，所以在挂了电话之后就打算前往那里，去寻他们再给他们来一个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