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见桑览览离开也丝毫没有犹豫地追上了她的脚步，只留下菲丽娜一个人在原地崩溃地喊叫：
“你们要去哪儿？你们回来啊？！你们是聋了吗！我让你们回来啊！救救我的男朋友！”
桑览览和沈听肆对菲丽娜的声音置若罔闻，沈听肆是本身就对那人和她的男朋友不在乎，准确来说他对除了桑览览之外的所有东西都不在乎，不过如果是少女在乎的人或事的话，他可以另当别论。
桑览览则是对于菲丽娜那种理所应当的态度感到厌烦，她并不是什么圣母，她能够很清楚地分辨对方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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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自己和信赖的朋友陷入危险这种事情她自然不愿意去做，更何况对方的态度明摆着就是想让她和沈听肆去做工具人，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如意呢？
“接下来咱们去哪？”沈听肆问道，在有桑览览的场合下他全然将自己当作一个服从者，只要是对方说的事情他都会无条件地听从。
“嗯——接下来我要去找一下利奥尼德，他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知道更多。”桑览览沉思片刻说道。
“我可以一起——”
沈听肆原本想问问自己可不可以跟着桑览览一起去，但是话说了一半突然想到先前利奥尼德在宴会厅里跟桑览览说的话，那个男人显然是想要桑览览一个人去见他。
自己贸然跟着前往恐怕会对桑览览的计划有妨碍，这么想着，沈听肆到嘴边的话也变成了：
“注意安全，电话可以随时联系我，或者是让你召唤的厉鬼保护你。”
沈听肆在此时突然有几分羡慕桑览览的召唤鬼们，毕竟他们可以在桑览览遭遇危险的时候随时出现在她的身边，但是他却不能。
他只能用苍白的话语去表露自己站在朋友位置的关心。
“嗯——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桑览览不是没有感觉到眼前男生那一瞬间出现地低落情绪，他没说完的话也让桑览览更加明确地了解到对方想要跟自己一起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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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沈听肆低垂下的呆毛，桑览览不禁有些想笑，心里想到，这个呆毛还挺会跟随主人的心情啊。
“欸？可是那个利奥尼德不是让你自己去吗？”沈听肆没想到会从女孩那里听到这样的话，怔愣地看着桑览览，眼睛里的雀跃却无法隐藏地泄露出来了。
“可是比起他的心情，我更在乎你的心情啊。”桑览览表情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杀伤力究竟有多大。
沈听肆的脸在一瞬间就被红霞攀满了，他的眼睛迸发出耀眼的光，嘴角的弧度怎么都降不下去，笑得跟不要钱似的，与本身的气质实在是相差甚远。
“走吧。”桑览览对沈听肆说，接着转身，不想要让沈听肆看到自己此刻发红的耳朵。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灼人的热意叫她自己心中都有些莫名奇妙。桑览览心想自己最近真是有些越来越奇怪了，只要一跟沈听肆相处时间长一点就会变得奇怪。
*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游轮一层的酒吧，在酒吧门口沈听肆主动提议：
“我还是在门口等你吧。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叫我，我立刻进去。”
桑览览也知道沈听肆顾虑的是什么，点了点头踏入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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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尼德早就在吧台的位置等着桑览览了，见到她来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甚至堪称亲切地给桑览览倒了一杯刚调的酒。
“我不喝酒。”桑览览将对方推过来的酒杯又推了回去。“给我一杯柠檬水。”
“好吧，既然这是小姐您希望的话，那我自然会满足您。”利奥尼德颇为遗憾地收回了那杯酒，转而给桑览览递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利奥尼德先生现在是不是应该向我坦白些什么？比如这艘船的过去，比如你的真实身份。”
桑览览直入正题，端起柠檬水抿了一小口，酸涩的味道在她的味蕾上蔓延，刺激得她不自觉皱了皱眉。
她是个典型的甜食党，并不喜欢酸的东西，显然这杯柠檬水的口味并不符合她一贯的喜好。
利奥尼德见到这一幕却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气的微笑，看起来恶劣极了。
“您可真是幼稚过头了，船灵大人。”桑览览不太愉快地开口。
利奥尼德对桑览览的这个称呼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吃惊，他就像是早就猜到了对方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了一样。
“既然小姑娘你已经知道了那有何必再问我一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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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认罢了，不过现在这样倒也算是确认了。话说，您不觉得您有些恶趣味了吗？”桑览览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推远了一些，似乎是不愿意再让那杯泛着酸气的柠檬水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毕竟已经活了太长时间了，很多事情都变得无聊了起来了，为了让自己开心一点所以搞一点恶作剧对我这样一位老人来说并不算过分吧。”
利奥尼德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您在面对那么多人死亡也见死不救的原因吗？只是为了找乐子？”桑览览表情无悲无喜道。
早在看到那本之前的人留下来的日记时她就对船灵的身份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毕竟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在这艘游轮上她还真没见过第二个。
“是啊，这很难理解吗？小姐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来责备一个年迈的老人好吗？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
“是吗？也许吧。”桑览览并没有对利奥尼德的说法完全否认。
“我想我们还是需要聊一些别的话题，而不是一直抓着我的身份，如果你想知道关于这艘船的过去的话，我自然也愿意告诉你，不过你真正感兴趣的应该不是这个对吗？”
利奥尼德眼睛里闪着饶有兴趣的光，他真的是很久没有碰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