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助理,你跑什么啊?我觉着挺好。能住的起VIP病房的,家里肯定不简单。再说那小姑娘,啧啧啧,真漂亮,特别是气质,跳舞的女孩气质都特别好。妥妥的白富美一个,怎么到苏助理你这儿来,就跟山下的老虎一样?至于么?”孙娜忍不住吐槽。
“这跟漂亮不漂亮没关系,咱们急诊科哪一个不漂亮?不还是单身么?”苏晨忍不住说道。
“苏助理,我感觉你这是在挖苦我们。”孙娜气呼呼的说道。
来到大病房,苏晨逐个核实患者信息,来到一个中年男患者身边的时候,他翻开病历,眉头皱了起来。
“昨天下午入院,今天就要出院,病历为什么是空白的？”正苏晨开口问道。
“苏医生,这个患者有精神分裂症。”王子南轻声说道,说完之后,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的说道：“我和孙大夫做了相关的检查,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安排他出院了。”
“都做了哪些检查?检查单呢?”苏晨问道。
“苏助理,你还真当真啊?他说他被人换脸了,非要说自己现在一边儿脸大一边儿脸小。我们就问了一下情况,然后量了一下血压和温度,主要就是安定一下他。”王子南有些郁闷的说道。
“不管什么人,来了都是患者。”苏晨说完,转身看向中年男人,试探着问道：“您好,你哪儿不舒服?”
“大夫,我这鼻子、耳朵和脸都不舒服。”患者说道。
“鼻子耳朵脸都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苏晨好奇的问道。
患者一脸警觉的四处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都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苏晨也有些发愣,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这些为什么会是别人的?”
“你不相信啊?你等一下!”患者有些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找出身份证递给苏晨。
“你自己看,你看看，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身份证上我是左脸大右脸小，是不是?你再看我现在,我是右脸大,左脸小!看到了么?肯定是有人把我脸换了!”患者急切的问道。
“那这个人还挺厉害,能不知不觉得把人脸给换了。”苏晨啧啧称奇的说道。
“那可不，我都不知道。”患者说道。
“他是整容医生么?”苏晨试探着问道。
“这个我可说不好。”患者摆摆手。
“他什么时候给你换的?”苏晨续问道。
“大夫,你真的相信有人把我脸换了?”患者有些激动的盯着苏晨。
“我们是医生,病人的话,没有特殊情况,我们都选择相信。”苏晨确定的回答。
“他们,他们俩都不相信我。”患者用手指着王子南和孙娜说道。
这让王子南和孙娜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无语，对于他们来说,跟一个神经病聊这么多,苏晨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那他们为什么不相信你?”苏晨问道。
“因为我之前得过精神分裂症。”患者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他们不相信你,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您自己也知道,之前得过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很多时候分不清楚什么事情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苏晨一脸微笑着说道。
“现在我能分清楚了，我一直吃药维持,维持的很好。不信你问他们,还是我自己亲自告诉他们,我得过精神分裂症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患者有些着急的说道。
苏晨看了王子南和孙娜一眼,忍不住笑笑。
“这份病历上写了,你昨天来的实惠,主动承认自己有精神分裂症病史,你这点做得很好。”苏晨点点头说道。
“是吧?我好了!我之前的医生告诉过我,我这种病如果没好,他就不会承认自己有病!我现在知道自己有病,这说明我已经好了啊，对不对?“患者一脸认真的说道。
患者的话,让苏晨有些无言以对，你别说,这听着还真的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被换脸的。”苏晨问道。
患者愣愣的看着苏晨，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大概，大概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了?”
苏晨眉头一皱,这个患者现在看起来,思路还是很清晰的，这让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换脸是个什么感觉?”苏晨继续试探着问道。
“什么感觉?这……这个还真说不清楚。就跟做梦一样,他稀里糊涂的就把我脸给换了,你说他为什么要换我的脸啊医生？”患者一脸疑惑的问道。
苏晨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笔,然后俯身在患者面前说道：“看着我,精神集中。如果听到声音，就告诉我,可以么?”
“可以。”患者点点头。
苏晨先把笔放在患者的左耳旁边,按了一下。
“有声音。”患者回答。
苏晨稍微离远一点,又按了一下。
“有声音。”
苏晨又离远一点。
“有声音。”患者点点头说道。
苏晨把笔换到另外一边按了一下，患者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开口。
苏晨接连按了几下,患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后来苏晨直接把笔放到患者的耳朵边上按了几次,患者还是没有反应。
“听不到是么?”苏晨开口问道。
“听不到。”患者摇摇头。
苏晨站起来瞪了王子南和孙娜一眼,然后把笔竖直放在患者眼前,继续说道：“你盯着这支笔,假如他消失在你眼前就告诉我好么?“
“好。”患者点点头。
苏晨的笔只要稍微偏一点,患者就说看不到。
上下左右全都实验了两遍,苏晨这才作罢。
“轮床,推他去影像科,拍个脑部CT!”
苏晨说完,率先朝着影像科走去。
苏晨算是影像科的熟人了,所以他小小的利用了一把职权,直接安排了检查,并且就在影像室等着。
患者的脑袋刚进去,电脑屏幕上就显示出患者的颅内情况。
“苏医生,你真是神了!确实有肿瘤,就在这儿，你看。这个位置真够刁钻的,很容易压迫视神经和听力神经,所以现在患者右眼视力和右耳听力几乎消失，你们要尽快安排手术,假如肿瘤再扩张一点,患者就很有可能彻底失去视觉和听力甚至是死亡。“影像科主任说道。
“具体到这个患者觉得自己一边脸大一边脸小,很明显是他自己的一个综合感受。他说话说得不清楚,再加上他有精神病史,你们就选择了不去相信。”苏晨回头看着孙娜和王子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