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长期的话，他也会为家人着想。
白天很热，到了晚上，河水就会有薄薄的雾气，很冷。
就算没有保暖的衣服，最少也要有一些粮食和食用油。
周阳点了点头：“简单一点，你想要的东西，尽量不要弄到很大的东西。”
“准备一些食物。”
周阳回到家里，打算跟爸妈说一说。
第二天一大早，周阳准时来到了这里，早上的河水很凉，再加上潮湿的空气，很轻易的就把路上的人身上的衣服都给浸透了。
周阳的父母离开之前，也表现出了忐忑，听说有一个成年人陪着他们，这才放下心来，王淑芬本来也打算跟着周阳去的，但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做不了主。
如果自己不在了，那么这些小学的学生呢？
王淑芬把周阳的鞋子放在他的脚上，然后就离开了。
现在是8月底，河面上的水位不高，也不算太高，只有寥寥数人。
如果是假期，游轮上的人会把码头塞得满满当当，如果有游轮来了，那就只能凭自己的能力了，手脚麻利的爬上船头，翻过栏杆，然后爬上船，等着上船。
但这并没有什么危险。
江河市位于上游，三江市要往下三十公里，高坪要往下走二十公里，这就是五十公里的距离了。
王淑芬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了薛大海，她放下心来，薛大海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一家人对他的印象也好了很多，有他在身边，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阳是要办点事情的，但江船上来回也就是半日的路程，如果有什么急事，随时都可以过去。
王淑芬从怀里掏出两个大联合，说道：“周阳，这是两个来回的船券，九元六角就可以了，另外四块钱，可以去游轮上喝茶。”
王淑芬的算盘打的极好。
一人一张两块四毛钱，两人一张是九块六分，另外四块钱，正好可以用来喝茶。
王淑芬的心思，实在是太细腻了。
船上的人都是当地的人，在这条河上工作了数十年，只需要交一张船票就可以了，如果没有足够的银子，甚至没有足够的银子，可以随时支付船费。
大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免费送了一杯茶，至于付账，只是因为船上的客人嫌他太累，所以才要付钱。
“另外十块钱，去了之后，你要去住的，还要吃东西。”
薛大海一口回绝：“不行，这是你的银子。”
薛大海提着一个包袱，那是他老婆曹小凤临行前做的十个馒头，一个小茶杯，一套衣服，两副筷子，口袋里，都是200块。
这是他用来偿还债务的四千块。
别的不说，光是十个馒头，就足够两人在这条街上走两日了。
看着母亲离开，周阳贴在江边，等待着小船的到来。
这一艘普通的游轮，一艘船就可以将他们拖下去。
船在波浪中摇晃，越来越近，老船主奋力划动钓竿，将船拉到了岸上，然后，老船工将缆绳抛到了岸上，两个水手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将绳子系在了码头的一根柱子上。
上了船，付了钱，船老大上了趟洗手间，然后就离开了。
他们有的前往三江市，有的前往高坪，有的则是从一个无名小岛上下来，不过都是一样。
众人随意落座，一个留着长发，扎着马尾的少女从船上走了出来，她在摇摇欲坠的船上依旧很稳，显然是常年在海上航行的人。
“喂，你在泡茶吗？”
“小家伙，这杯茶你一定要付账，上一回我就不要了。”
“可不是嘛，怎么能让你们免费泡泡。”
不知道为什么，船上的人总是会有一种干涩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河面上的河水，他们的内心深处有什么被触动了。
少女惊讶地说道：“别给我，不然我会担心的。”
那人一饮而尽，闻言厉色道：“别别别，你这位大爷，你烧火是免费的，茶叶也是免费的，你就是白忙活一场，什么好处都给我们。”
“我们又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门票，递给了那个叫做“小鱼儿”的女生。
“六个杯子，三毛。”
“小鱼，不要喊太多，把这银子藏好，不要让你的外公知道。”
却听那划船的老者说道：“诸位，此茶一向是不要钱的，是我的，既然是我的，那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要。”
其他乘客也有些着急，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拿着。”
“我喝醉了，你又拿了我的银子，此事光明磊落，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你要是不要，那就是瞧不起我了。”
“不要了，我不会再搭你的游轮了，你带我回家吧。”
“这位小哥，你说，这杯茶，是不是应该付钱？”
“是啊，年轻人，给我一个建议。”
周阳喝了一口少女沏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粗制滥造的茶。
这就有些丢人了。
指点？
我这是免费的，你觉得呢？
我的爷爷，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很有原则，很有原则的人。
既然他们不要我们的酬劳，那我们就不要客气了。
为什么要给我一笔不义之财，让我觉得我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而且，谁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着急，就像是一群朋友吃完饭，互相打架一样。
这也太扯淡了吧。
“嗯，客人说的对，我们应该付账。”周阳制止了薛大海的动作。
“不能因为这件事情闹别扭。”
那些老手和水手都想听听。
就是那个给她倒茶的少女，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扎着马尾，翘着二郎腿，侧耳倾听。
一眼望去，就是一条经常在海上航行的鱼，在阳光下，她就是一个有妇之夫。
其实，她的年纪要比周阳少那么几岁。
她脸上的毛发和手腕上的粉色痕迹，都能看出她的真实年纪。
听闻周阳要说话，宋云萱顿时来了精神。
周阳上辈子就是乘坐这条船上出海的。
对于这条鱼，他并没有太多的记忆。
他依稀间想起，在江河市，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做“青鱼基金”的组织，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小鱼儿有关。
周阳道：“客人们要喝茶付账，不过是图个安心，做人要诚实，不要在明面上和在背后占便宜。”
“这是理。”叶伏天开口说道。
“至于那些船工，他已经在船上干了数十年了，一辈子都在这条船上，我不指望能立下什么功劳，也不指望能赚多少钱，只要能让船上的人安心就好。”
“这是一种成就感，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这位水手一直坚持着。”
“依我看，你还是不要交了，不过你也不能白吃，总要有个补偿吧。”
“你可以用手去碰碰，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表示一下诚意，但也不会很值钱。”
一名满嘴黄牙的船客说道：“我这里有大半个箱子，都是大门。”
“我这里有一包烟叶，是我们家的，不值钱。”
“我这里有一箱，可以给你一半。”
“我这里有一面镜子。”
顿时，那些东西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周阳：“我不吸烟。”
周阳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好了，我这就去拿。”
“从现在开始，我会给你倒杯水，不用担心会给你带来麻烦。”
“好一个年轻人。”
“早就应该这样了。”
周阳走了进去。
小鱼儿带了一大堆东西，也跟了上去。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