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我耳边传来。
祖师娘的声音。
“糟了！”我暴露了祖师娘的野心——峨眉弟子，有人负责生孩子，有人负责传承武功。
师傅就是祖师娘带回来传宗接代的。
“我说的是烤乳鸽！”正当我要给祖师娘认错的时候，祖师娘突然满脸堆笑，说到重点了。
“对，师傅，烤乳鸽你藏哪了？”我趁我眼睛还没被挖，赶紧仔细打量了一下师傅。
呦，我平时没注意，师傅这人还长得人模狗样的，他一身素白的衣服，穿衣显瘦，脱衣——咳咳，我也看不到啊。
反正，师傅高我一个半头，他身材细挑，风度翩翩。
“烤乳鸽是不是藏在您袖子里？”我看着师傅的大袖子，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师娘，剩下的乳鸽还没烤，您要吃，我叫蔺兄捎来？”师傅看祖师娘来了，赶紧作揖行礼。
师傅就像变戏法一样，使劲在我面前抖落着他的长袖子。
他好像想证明给我看，他袖子里没藏烤乳鸽。
“无妨，这丫头破了我的规矩，本是要挖去双眼的，但是她是真瞎啊，挖不挖，也没什么必要吧？””
祖师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
“我瞎了？我怎么不知道？祖师娘，您又背着我藏了什么好吃的？”我问道。
“咳咳，师娘，您这是峨眉派，不是烤鹅派，您就这么惯着这个丫头？”师傅义正严辞地看着我。
“我这是峨眉派，不是武当派，你看上谁了，和我说啊，你在这天天闭关，拒不见客，不，拒不见人的，
我不惯着点这丫头，你想娶一个瞎子么？”祖师娘气愤地说道。
“我——”我夹在俩人中间，实在不好做人：“师傅，你们聊峨眉派的要事，我就先走了哈。
我什么都听不到，我聋了，你们可别戳我的耳朵啊！”
我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你是真瞎真聋么？你没看出来，你师傅喜欢你？”祖师娘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我内心十分挣扎，我怎么不知道，师傅是被迫上山的。
整个峨眉山，就我好说话，他不想造娃，别拿我当垫背的啊！
我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谁说我喜欢一个瞎子、聋子？”师傅拍了拍他秀气的衣襟，他的发髻飘起一搓发丝。
那发丝轻盈飘逸。
我借着从窗边折来的、微弱的阳光，看清楚了他那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小脸蛋。
师傅可真俊啊！但凡师傅努努力，他能给我峨眉派生下一马车的师弟，师妹吧？
咳咳，我最喜欢逗孩子们玩了。
啊，师傅今年奔三了。
师傅五年前就来峨眉山了，他从不教我如何烧烤，害得我想吃啥，要抢他从嘴里掉下来的。
失策。
06
“看什么呢？”
三天后，我在峨眉派的祭奠佛祖的祠堂下，跪着。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我念念有词。
还记得那日，师傅明明说没烤乳鸽了，我还是看着他的脸，流出了口水。
天知道，我在脑补师傅和未来师娘生了一马车的师弟、师妹。
我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并抢走他们的糖葫芦。
“师姐啊，这祠堂的贡品都让你吃完了，你还想吃？你是食神下凡啊？”我的一个师妹关切地问道。
“我都给佛祖道歉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不服气地嘟囔道。
嗯，师傅这几日去琅琊山借箭去了，呸，烤鸽子去了，呸，师傅去琅琊山比武了。
师傅说我“不堪重用”，让我留守峨眉山。
我就差点吃空了峨眉山。
“师傅临走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一句话？”小师妹提醒道。
我看着小师妹我见犹怜的样子，突然满脸坏笑起来：“我忘了，不过，我看你姿色不错，你没想过把师傅娶进门？
就师傅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应该喜欢你这活泼可爱的类型吧？”
我吃起瓜来。
毕竟，我早就听说，师傅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念念不忘，从未见过的神秘师娘。
五年了，师傅应该忘了这人了吧？
我今年二十五，这个师妹刚十八。
要是师傅找个年轻的姑娘，是不吃亏的。
“娶过门？大师姐，您脑子是被门夹过么？
合着师傅喜欢你这件事，峨眉派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长着水灵灵小脸蛋的师妹，也吃起瓜来。
吃瓜止渴啊，没有师傅，这峨眉山三天没开火了。
“我……”咕咚，咕咚。
没有食物，我真的没法思考。
突然，我肚子一阵剧痛，我两眼发黑。
“蔺兄，我说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不好男色，我心里有人了。”
当我要饿晕的时候，我被一个强有力的胳膊抱了起来。
“几天没吃饭了？烤乳鸽回来了，你怎么不出来迎接？”
师傅那铜铃般的声音，吵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喂我嘴里来！”我拼劲浑身力气，命令道。
师傅愣了半秒，回头看了看后面跟上来的少年。
“烤好了么？我的心上人要吃烤乳鸽。”师傅命令道。
“我可是堂堂的琅琊山少主，我的鸽子都是各大门派用来传递消息的。
你说烤就烤？”那个姓蔺的少年，回答的声音十分清脆。
“不然呢？你以为我这几日天天去找你，是为了和你下棋？”
从未发过火的师傅，突然冲着少年发起火来。
“师傅，喂我！”我的声音愈发虚弱，但为了烤乳鸽，我还没晕死过去。
一记红唇贴了上来。
“油腻！”我被师傅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醒了。
“疼！疼！疼！”师傅咬着嘴唇尖叫道：”你是属猪的么？你怎么什么都咬啊！我不是在给蔺兄拖延时间，让他赶紧去烤乳鸽么？”
刚还在发火的师傅，说话的声音又变得十分温柔。
嗑死我了。
“你俩啥时候在一起的？”我看了看风度翩翩的蔺少爷，又看了看咬着嘴唇直跳脚的师傅。
不禁问道。
“五年了，我的表白还不明显么？”师傅实在忍不住了，憋出这么一句。
“五年了？”我盯着师傅一愣。
“祖师娘，您抓错人了，师傅有断袖之癖！”
我第一次忘了自己奇饿无比，我四处去寻找着祖师娘的身影。
“哎，没救了！”祖师娘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只见她一把抓住蔺少爷，问道：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你要不留在峨眉派开枝散叶？”
祖师娘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这个不孝徒弟，长得是人模狗样的，但他眼瞎，他就喜欢我这‘冰雪聪明’的掌门师姐。
我这等他们结婚生娃，等了五年了，这丫头好像是真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