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错了吗？”
玉清真人双膝跪在地上，眼神黯淡无光。
摇了摇头，林北说道：“为什么求道长生？”
这一问，玉清真人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好奇，因为怕死，因为本能。”
林北走到玉清真人面前，俯视着说道：“但是，就算长生了，那又如何？”
人的本质便是人，如果为了长生而抛弃一切，那又是为了什么？
回想到过往的一切，又放眼当今的世界，玉清真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想不明白。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并没有长生，只要活着，在死亡之前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生命的尽头在哪里。
活多久算长生？古代平均寿命二十多的时候，四十岁就算长寿了。
而现在呢？
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都比比皆是。
如果用古人的眼光来看，这算长生吗？
可是百岁那么少，那百岁之后呢？
就算活到两百岁，那又如何？
如果放眼整个夏禹国，所留下来的东西又有多少？
玉清真人想到了自己的传承，想到了那些隐世宗门。
看着对方沉默不语，林北也不想多说什么，问道：“听说协会不怎么喜欢我？你是为这个来的？”
闻言，玉清真人差点哭了出来，如果提前知道林北这么厉害，那肯定好吃好喝供着，哪敢来找事。
不，这不是找事，这是找死。
摇着头，他死活都不会承认这个，说道：“晚辈是仰慕林北，特地前来拜见。”
林北的眼角一跳，这玉清真人还真是，不要脸。
也对，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活着，那就够了。
“现在见也见过了，从哪来回哪去吧。”
索然无味的林北挥了挥手，转身准备要走。
“前辈，那京都的事？”
咬着牙，玉清真人开口问道。
“那是人家的因果恩怨，和我没多大关系。”
脚步没停，林北头也不回地走着。
而玉清真人连忙跟上，没多大关系就是有关系，玉清真人算是看明白了，协会在林北面前，算个屁。
不，不止协会，那些自觉超然外物的隐世也算个屁。
“前辈，我能留在您身边服侍您吗？”玉清真人慢了林北一步说着。
林北脚步一顿，玉清真人也停了下来，看着林北的背影很紧张。
毕竟他觉得，如果林北愿意，随便指点自己一番，那将是莫大的造化。
想了想，林北转头，目光直视眼前这老头，问道：“为什么？”
见状，玉清真人心中一喜，赶忙说道：“红尘纷扰，前辈肯定有不方便的时候，到时候只需要您一句话，晚辈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坚定的样子林北差点信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倒是想到了之前陈华强确实帮过自己很多。
虽然这玉清真人的本事比陈华强强很多，但是两者没什么可比性。
“服侍什么的，就免了，回去吧。”
林北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这次玉清真人却跟不上林北的步伐。
驻足在原地，看向林北远去的方向，玉清真人思考着林北言语中的意思。
想了又想，就当是他答应了，只是不想自己一个糟老头子跟在身边。
回去的路上，林北行走在海边的步行道上。
散散步，看看风景。
不远处，便是尔玛联邦在夏禹国的军事基地。
因为鹭城靠海，所以这里为数不多的深水港被租借了出去。
没有走多久，林北耳朵就听到呼救的声音。
放眼望去，远处的军事基地铁门后，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摇晃着铁门，口中不断高声呼喊着：“救命。”
行人路过驻足，看向女人，眼中只有可惜。
卫兵很快就抓住了女人，几个眼神交流，就准备把女人拖回去。
林北走到人群之中，能听到围观者的低语。
“这都是第几起了。”
“害，要不是那女的不自爱，不去酒吧什么的，也不会被带进去。”
“喊什么都没用，之前那么多起，哪个被处罚了？没有。”
只言片语，林北就猜到了大概。
这在夏禹国是很正常的事情，到时候会有一些人游行抗议，然后法官象征性的判一下犯罪的士兵，让他回国带薪休假。
死人都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是侵犯女人。
再看向军事基地中，女人死死抓住铁门，但是强壮的卫兵正在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
突然，林北觉得那女人绝望的眼光扫到了自己，然后定格了下来。
张嘴，嘶哑的声音直接穿过铁门：“救命！”
她的嘴角带着血渍，衣服残破露出身躯，双手的指甲断裂，其中带着些污秽。
原本还看得过去的脸庞，青一块，紫一块。
“这都是什么事儿。”
林北叹了口气，目光微眯。
下一刻，狂风带起尘埃，席卷向军事基地的铁门。
认真掰着手指的卫兵整个身体瞬间被掀翻。
而军事基地内部，一道声音大吼而出：“是谁！”
随后，一个雄壮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大门口，手里稳稳接住那即将摔到地上的卫兵。
突发的情况让围观的群众一脸懵，可是那外国壮汉一脸怒气，瞪着人群，似乎想凭借眼力找出始作俑者。
所有人不由得后退一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算亲眼看到女子的惨状，他们最多在网上发泄一下愤怒，可是现在好像除了什么事，那就不敢再看热闹了。
林北没有后退，所以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前列。
“是你？”壮汉怒声道。
掏了掏耳朵，林北真不想听这种鸟语，目光直视，然后一手剑指划过。
下一刻，晴朗的天空划出一道紫色的闪电，直直劈像壮汉。
壮汉双眼瞳孔一缩，在林北做出动作的时候，直接将手中的卫兵扔到一旁，自己也急速闪开。
闪电直接打在地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你想撕毁契约？”
这次壮汉不再喊鸟语，而是用夏禹国语。
林北一指直接指向壮汉，淡然道：“什么契约？我没签过的纸，那就是一张废纸。”
随后，那壮汉突然觉得自己四周的空间在凝固，强壮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