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无比熟悉的话出现在康琪耳中,明明都是她曾经说过的,可如今听起来却十分别扭。
她本能的想反驳,可又想不出什么理由,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她是个嫁过人的女人,女人只能嫁一次人,所以她只能有一个丈夫,所以他不能跟着葛大根。
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她天天自我催眠,当然,留给给她安慰自己的时间并不多,葛大根家的活比她想象的多太多。
她既要伺候葛大根,还得照顾葛大根卧病在床的母亲和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
不过幸运的是,这样的日子她只过了一个多月。
警方告诉她,将她绑走的人是凌洪曾经的下家,也是那个被一把火烧干净的村子里的三个幸存者之一。
事情暴露后,那人被警方抓捕,精神已经变得不太正常,嘴里只有翻来覆去的一句话,就是说凌洪害了他们,他要报仇。
那人来来回回只念这么一句话,警方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却跟着他的踪迹一路找到了康琪,借着盘查康琪案件的机会再次清剿了一个窝点。
康琪听到这些解释后一脸茫然,她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走出警局的时候还萌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葛大根如今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你是不是还很想伺候他?要觉得放心不下他,我可以把你送回去”,康琪一进门,耳边就响起了云右的声音。
“他怎么能是我丈夫?女人怎么可能嫁两次人?只有你爸爸才是我丈夫”
“你是打算立个贞节牌坊吗?可是你确实伺候过葛大根可,不符合立贞洁牌坊的条件啊,而且你被他买走的时候,凌洪已经执行了死刑,他死了你就是自由身,是可以改嫁的,你不是也说了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应该回去跪着安慰葛大根才是”
“你这是强词夺理”,康琪被说的有些愤怒,脸色涨的通红。
“凌洪之前跟那些女孩都有不正当的关系,以你的理论,她们既然跟凌洪有过就不该嫁给别人,你怎么还那么支持凌洪把她们‘嫁’出去?,强迫别人的时候不觉得有问题,到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多理由”
“我…”
“你口口声声说那不是买卖,那是帮她们嫁人,还要给自己贴上个帮他们改正思想的标签,装的自己好像很伟大,你问过别人愿不愿意了吗”
“……”
“你要真想当什么贞洁烈女,凌洪死了你应该随他而去,又或者被葛大根强迫之后,你应该以死谢罪”
“……”
“要是做不到的话,就别腆着脸到处散播你的那些歪理”
云右说完后,白了康琪一眼便回了卧室,收拾东西搬了出去。
康琪彻底傻了眼,她在嫁给凌洪后就按照凌洪的要求在各地福利院做义工,一点收入都没有,凌洪入狱后,那些不义之财又被查收,如今的她只剩下了这座小房子。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房子早就已经不属于她了,凌洪此前不知因为何事将房子卖给了别人,人家来收房子的时候还拿着有康琪亲笔签字的授权书。
为此,康琪绞尽了脑汁也没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签的字,可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只能收拾东西搬出去。
“你不是说出嫁的女儿不应该回娘家吗?外公外婆的家跟你有什么关系”,康琪拿着行李来到父母家,可却被云右拦在了门外。
“我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被外公外婆照顾的,他们去世后,我花的钱也是自己的奖学金,按理来说,我跟你没什么亲情,不过念在你生了我的份上,这一万块钱算我孝敬的,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说女人嫁了人就应该为丈夫考虑吗?虽然我现在没有嫁人的打算,但以后总归是要结婚的,结了婚我就不再是你家的人,当然不能再孝敬你”,云右看着康琪,笑得很讽刺。
“房子是外公外婆留给我的,既然我以后会成为外人,也不需要再孝敬你,房子自然跟你没关系,你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云右说完后,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
康琪彻底呆住了,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委委屈屈的捡起丢在地上的一万块钱,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拿着钱,她简单的租了一间地下室,为了维持生计到处找活干。
被生活折磨了一段时间,康琪再受不了了,她找上了媒体,想要控诉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