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君山山下的这个小镇原本少有人来，就连一直生活在这里的都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可自从夜瑾成了仙尊又放出了那些消息之后，这个小镇上已经满是修者。
每天都有新的人来，还有那些挑战失败了又不甘心还在小镇上徘徊的。
君九殊知道这里的人不少，但倒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多，尤其是看着那些才从山上被抬下来的挑眉一笑。
看来九九说的那些话还真不是夸张的，还真有这么多名字都打不过，明知道上去就是挨打，还要往上跑的。
“不等了，咱们现在就上山。”
君九殊本来是想再等一等，等上山的人最多的时候再上去看热闹。
不过如今看来……什么时候上山的人不多了？
“好。”
沐千瑜只是点头，一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三人往屿君山上走，时不时能够看到那些同样上山的，也有那些受了伤被抬下山或者自己滚下来的。
沐慕走着忽然往君九殊身旁靠了靠，压低了声音，
“解决了那个夜瑾，你就会离开吗？”
君九殊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却只是笑了笑，
“还有那么多小世界等着我去处理，你身为法则不应该不知道吧。”
“知道了。”
沐慕抿唇，君九殊又带着试探开口道，“怎么，不想我离开？那要不我离开的时候把你也给带上？”
他对于养一个便宜儿子还是挺感兴趣的，更不要说这个便宜儿子还是一个世界的法则。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想要把人给带走恐怕没那么容易，至少在带走之前还得找到一个新的法则来代替他的位置。
至少，这孩子的愿意跟着他离开才行。
君九殊本来只是随口问一句，毕竟沐慕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如今又恢复了记忆。
能够这么平静的接受自己在失忆的时候突然之间多了一个爹已经是不容易，又怎么可能真的放下一切就和他这个认识连一个月都没有的人离开。
“如果你能带走，我就跟你走。”
沐慕没有理会那语气中半带着的玩笑意味，反而十分认真的开口。
他并不想成为这个世界的法则，只是那个时候的他需要强大的力量也需要操控一切的掌控权，只是那个时候的前任法则需要一个来代替他守着这个世界的人。
他也能够感觉得到，君九殊来了，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确定？”
君九殊挑眉反问，“你能够舍得下现在有的一切？更何况据我所知你和其他世界的法则不一样，在这里你还有自己的朋友……”
“法则是没有朋友的，终有一天我会彻底忘了他们，我会忘记自己曾经的一切，会变成前任法则那副模样。”
沐慕说着眸光闪烁，“哪怕，我再怎么不愿意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变化。”
他不想自己哪一天变成那副模样，失去所有感情和记忆变得不像他自己。
凰玥他们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有自己的朋友，或许几百年后，又或许几千年后，那个时候他只剩下自己，那个时候他会忘了所有人，而他们也会忘了他。
成为法则之前，他最怕那种孤独了，成为法则之后，他更怕了，害怕，且要忍受且无法阻止。
“所以，请离开的时候带上我一起好吗，爹爹。”
少年的最后两个字很轻，却还是让君九殊一愣，他以为这孩子恢复记忆之后就不会再这么叫他了。
“好。”
沐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没忍住的笑了起来，然而下一刻，一只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搭在他肩上，然后将他往旁边一拉。
“别靠着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