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柚这妥妥的是心灵鸡汤啊~
但不知道有没有喂进去。
看着眼前满眼忧郁的姑娘，她的模样跟凤栖太像了。
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忘了那些不好的事吧~日子总会好的，你说是吧？”
“可我已经破碎了。”
“我这样破碎的人，爱我的人要一片片的捡来爱我，实在辛苦。”
田柚听了这话，下意识的拧眉。
忽而她笑说：“你错了。爱你的人会美滋滋的边捡边喃喃道：这一片是我的，那一片也是我的。”
凤惜儿看着田柚，她从田柚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说话是暖的，笑着是暖的，眼神也是暖的。
她抚摸她发的样子，也是暖入人心的。
这或许是她自带的魅力吧！
可以理解为什么凤栖会喜欢她了。
又有谁能拒绝照着你的光呢。
“姐姐，你能抱抱我吗？”
田柚听了后很主动的拥抱了眼前瘦弱的姑娘，她好小好小的一只。
想必这些年也跟凤栖一样，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在最灰暗的日子里，有那么一个人给了她一块糖，她尝到了甜。
以为只要那个人给的，定然都是甜的。
所以她是可以理解凤惜儿那段不被世人所认可的感情。
她拥着她，小声问：“陆琛师兄对你好吗？”
“他……”
“说不上来吗？那定然是不好的。既不好别耽误了人家，早些让人寻其他的姻缘。”
这话就很扎心，有点点刺痛。
凤惜儿仔细想了想，她好像有那么点点的舍不得。
不知道这一份舍不得是女人对男人的恋恋不舍还是妹妹对兄长的依恋。
晚间的时候，凤惜儿回到了自己院子。
她现在住的院子是相府内最好的院子，是裴丞相细心挑选的。
她在丞相府住过一段时日，裘氏这人十分刻薄，克扣她的吃食。
父亲在家的时候，裘氏就是个好母亲，对她关心备至，对她无微不至。
父亲不在的时候，她就不能上桌吃饭，被裘氏赶去后院，给裘氏刷木桶。
她才知道凤栖过的不容易，与她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曾恨母妃，为什么送走是凤栖，而不是她。
直到凤栖为她多次妥协，为她承受原本不需要承受的罪过。
她多希望父亲能多疼爱兄长一些。
她真不需要凤栖去药王谷学医，也不需要凤栖因要保护她去向剑客学习自保的能力。
很多很多次她都在反抗，反抗裴丞相所安排的一切。
可她太弱小了，她没有那个能力。
她自顾不暇，陷入没有希望的深渊里。
她想自己死掉，烂掉。
似乎死都不能让她彻底解脱，她只能熬着，熬着。
想从深渊里爬出来走向光明，是她一直所求。
“惜儿？惜儿，你回来了？”
凤惜儿看着眼前的陆琛，他长的并不帅，可他待她很真心。
至少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都在，不曾抛弃她。
他默默的守候了她很多年。
她想起了她与他简陋的婚礼，在破旧的瓦房里。
那时候她疯疯癫癫，记忆模模糊糊。
他给她擦手，给她擦脸，然后给她讲江湖上侠士救济穷人的事件。
现在想来，陆琛有个大侠梦。
可为了她，为了凤栖，他当了杀手。
她欠他的。
“小琛。”
“你……”
“我们离开丞相府吧！离开北冥，离开这个地方。”
“我们去外边看看吧！这个地方太让人窒息了。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你还愿意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陆琛没想到凤惜儿忽而说离开的事，她叫他小琛。
显然是记起来以前的事了。
可她还是叫他带她走。
“你想好了吗？离开这里跟着我，你可能过不上这么好的日子。”
“你口中的好日子是你评判，是我所认定的。”
两人对望，久久不曾言语。
第二日凤惜儿跟陆琛就跟裴丞相言明要离开的想法。
裴丞相当然是不愿意。
奈何凤惜儿心意已决，裴丞相也就只能作罢。
临走前两人来找了凤栖，表明要离开北冥。
凤栖见凤惜儿挺正常的，要求给她把脉。
两人在屋内，这是兄妹俩个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
凤栖收回手，沉声道：“你自小身子不好，我为你研制能保你益寿的药，你拿去日日服用便可。”
“嗯。”
“你……”
“兄长应该很恨我吧！”
“……”
“其实该恨我的，要不是我，兄长怎能吃这么多苦。”
凤栖看着凤惜儿，良久后道：“兄妹之间说什么恨不恨，小打小闹不是常态吗？你如今也嫁人了，离了父亲，离了兄长，你得多照顾点自己。”
“我会的。”
“其实……惜儿，你也很幸运。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人很关心你的。我在龙沅的时候，我以你的身份在皇帝后宫内，龙沅皇帝对凤惜儿就很好。”
“？？？”
“你可能不知道，龙沅的皇帝是你的小舅舅。”
“……”
凤惜儿回忆了下，她想起病危的母妃，念着回故乡。
她说故乡还有她惦念的人。
她说她不能过早的死了，在故乡的旧人会过不好。
所以在冷宫即使病入膏亡，母妃都熬着，撑着。
原来母妃所念着的人如今已是一国皇帝了。
“那舅舅过的好吗？母妃一直很惦念他。”
“挺好的吧！受制于人多年，不过我已经帮了他许多了。”
“那就好。母妃去的时候，说要回故乡。若是龙沅的舅舅能接母妃回故乡那就太好了。”
“龙沅的舅舅怕是做梦都想着把母妃带回去吧！”
毕竟那么多的收藏品摆在眼前，想忘掉初衷都难吧！
凤惜儿听了后，想了想才低低道：“嫂嫂对你吗？”
“挺好的。”
“也对！嫂嫂是个很温柔的人，笑起来温柔，说话温柔，眼神温柔，身上的香也是温柔的，怀抱也是温柔的。这么温柔的人，即便兄长多年因不公平而怨念深重，也能被嫂嫂治愈吧！”
凤栖听后，斜睨了凤惜儿一眼道：“她可是跟你说了什么？你可别听她的，容易被蛊惑。”
“她说……人要往前看，往前走，不要回头，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