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呆呆愣愣的，还真像司渊说的那回事。
“哦～”
“所以长老，说来说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得到传闻中流光异族修炼魂体的秘术？”
“要不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司渊这小子？还要关进刑法堂审问？？”
他摸头抓腮，眼神很是迷惑，“就事论事啊，虽然关于司渊说我蠢这个事，我也很不爽，因为他也够蠢的了。”
“可是司渊说他不是呀，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长老你觊觎流光异族的魂术，想要据为己有？就胡编乱造了这么个理由按给他？”
“宗主，你们别看司渊这样，他其实就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我一直觍着脸跟在他身后我还不知道吗？”
他也嫌弃的摇摇头，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就他这样的，杀个我都费劲，还杀内门弟子，也太看得起他了，你……”
“你闭嘴！”长老朝着流殇走了过来，怒目而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天哪，他在说什么啊，这是能说的吗？
流殇惧怕的后退一步，“长老，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我一不小心戳中了真相，你要杀了我灭口？”
“救命啊！”
“宗主明鉴！”
无妄宗宗主就那么瞥了流殇一眼，不发一言，然后眸光直视周边不走的众弟子。
“司渊确实是北上海少主，至于门中弟子是不是死于他手，我会亲自查个明白，给大家一个交代，至于他是流光异族后人这个事……”说到这儿，他特意停顿了下来，意味不明的看了不远处的弟子一眼。
果然，那名弟子会意，站了出来。
“宗主，若司渊师弟真的是流光异族后人，那么，既然入了我无妄宗的门，那些修炼魂体的魂术，那就应该拿出来，同宗师兄弟，分什么你我？我们大家一起修炼，一起变强，可谓是上上之选。”
“就算宗门中死去的师兄弟都是死于他手，只要他交出修炼魂体的功法，将功补过弟子觉得也可行。”
这话一出，众弟子眼睛都亮了。
流光异族他们听说过啊，那天生强大的魂体，引人唾延三尺，还有修炼魂体的方法……
“宗主，我也认同师兄的说辞，众所周知，北上海已经被无上联盟给灭了，这司渊师弟既然入了我无妄宗的门，那就是一家人，魂术什么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我们也觉得，师弟可以将功补过赎罪。”
“对，还希望宗主明查，这司渊师弟到底是不是流光异族后人，若真是，就让他交出魂术，将功补过吧，这么逆天的魂术，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指不定该怎么利用呢。”
“或许师弟真的没错，他应该只是修炼魂体没有前人引导，这才出了岔子，失去理智，这才犯下不可挽回的事，望他识相点，将功补过吧，这往后还是我们的好师弟。”
“……”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总的意思就是司渊是北上海少主，是流光异族后人，人是他杀的，但是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不过驾驭不住强大魂术，被控制了心智，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他交出魂术，大家一起探讨修炼，他们还是好朋友，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
流光异族的魂术，他们拒绝不了。
那些死了的人，死了就死了，人是不是他杀的，不重要，重要的，他有魂术啊。
无论真相到底如何，人就是司渊杀的。
“司渊，你怎么说？”
无妄宗宗主摸了一把白花花的胡子，惺惺作态。
“宗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渊始终一副无所畏惧，心胸坦荡的模样。
“不过，为了证明弟子的清白，弟子愿入刑法堂。”
他余光看了眼流殇，再看了眼不远处的男子，该怎么做，他已经很清楚。
“嗯！”
眼前几人道貌岸然的众个长老师父满意的点了点头。
“带下去！”
“是！”
刑法堂的弟子一左一右控制住了司渊的手，他们早已恭候多时，就要转身离开之际，被叫住了。
“还有司流殇，一并带下去！”
“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弟子，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行凶杀人的凶手。”
司渊看着流殇，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别挣扎。
“哼！”
流殇面露轻嗤，“去就去，行得正，坐得直，我不怕！”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已经沉到了谷底。
其实就算没有这茬，他和司渊也准备脱离宗门，到魔神山去，想法已经提上日程了，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资质平庸的宗门弟子，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他的去向。
他和司渊就是。
罢了，司渊可是他们流光异族最小的崽，拼了老命，他也给他安然无恙送出无妄宗去。
他能凭着破碎不堪的魂体苟延残喘了这万万年，区区无妄宗还困不住他。
他降生之时，能得以流字命名，足以证明他天赋之高。
当初在北上海，慕无双曾说过，他老祖宗是司流光，而他这个小辈怎么敢起名叫司流殇的？
不因为什么，仅仅因为天赋。
他是老祖宗之后，流光异族天赋最高的人，这才得以赐于流字，这是属于他们流光异族独一份的一种殊荣。
迄今为止，偌大个流光异族，也仅有他一人有这个殊荣。
流字，是对他天赋的肯定。
实力哪怕及不上老祖宗，但是整个流光异族各种禁术，术法，他也会了个七七八八。
保个小辈绰绰有余。
他垂着眼睑，眼眶微湿，升起盈盈雾气，暗自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真疼，有痛意的感觉，是那么妙不可言。
……
魔神山。
是夜。
慕无双整个人陷入梦魇中，大汗淋漓。
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里不停呢喃呓语，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久久不能醒来。
“司渊，流殇！”
“不要！！”
她猛的坐了起来，久久回不来神，梦中的一幕幕竟然那么真实，真实到光是想想，她都能感到一阵阵钝痛，侵蚀着心脏每一个角落。
“无双？”
君无忧缓缓而入，步伐有点凌乱，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和月色几乎融为一体，惊为天人。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也炙热，且缠绵。
“做噩梦了？”
“不怕，我在！”
他坐在床沿，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