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霁来说，云清月能办到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办到。
“那倒不是，我也没有威胁你的意思。”云清月淡淡一：“你和慕君泽聊得怎么样了？那口泉你调查出来的结果应该早就有着落了吧？不可能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问题所在。”
太了解林霁的能力了，云清月丝毫没有被糊弄，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真了解我啊。”林霁闷声笑了笑，靠在墙上，双手环胸：“池塘的水的确只是个幌子，泉水里才是下毒的地方，但是两种毒有点区别，具体的没有现代的技术很难查出每种物质。”
这个时代，落后太多了，云清月自然也明白要查清楚很难。
沉思片刻，云清月紧蹙眉头：“那慕君泽下一步要干什么？”说完，云清月伸出手，淡绿色的气团在她手里汇聚，绿色气团的中心慢慢变黑，林霁瞅了一眼。
“打算毒死我啊？”林霁的额头渗透出汗珠——他收回刚才的话，云清月能办到的，自己也未必全部能办到。虽然两个人都可以当毒奶，但是他是有毒的本体和解药的本体。
云清月却是可以凭空制造出新的毒，而这种毒的本体是不存在的，可以用内力来形容，直接把毒素下到人的身体里。看到云清月手中的气团，外围的淡绿色和内部的深色乃至黑色，可见下手不轻。
“咳咳，我说....”林霁眯着眼，略显无奈：“不过，你俩本就是夫妻，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吧，总也名分在的，直接问不就好了？”
太子殿下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苛刻的人，总会说几句。
“要是那么容易，我还需要来威胁你？”云清月冷哼一声：“那个尖酸刻薄的人，我才不要和他好好谈，他除了冷嘲热讽还会什么？”说着，便气呼呼地靠在一旁的墙上。
看了看云清月的样子，再想到那天慕君泽被云清月和路北尘所影响后状态，内心里忽然觉得这两个人可能已经有那么点意思了，只是彼此都不知道。
“好像之前他也不会这样吧？”林霁记得刚认识慕君泽和云清月二人那会，他俩还是相敬如宾的夫妻，现在看起来跟仇人似的。
瞥了一眼林霁，云清月仔细回想——倒也是这么回事。
“所以呢？难道他变成这样还得怪我了？”云清月嗤之以鼻：“说正事吧！我其实一直想去仔细调查下，我上次接触过泉水，只是感受到很多毒素存在。”
听完云清月的描述，林霁开始解释道：“太子殿下打算去调查香薰铺，香薰铺的家族和这口泉水看起来是有些瓜葛的，说不定有突破口。”
香薰铺？云清月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起自己接触泉水后的感觉——毒素很多，而且像是精心调制后合成出来的，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这么说，慕君泽的猜测应该不会错。
“照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猜测的很对，因为那些毒素不是一般人可以调出来的，而香薰师可以做到。”云清月勾唇一笑，妩媚的脸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慕君泽是很聪明，而且很有谋略，但是没有咱俩这样的能力，自然还是少点什么的。”云清月解释道：“这个猜测，你点点，他基本上一点就通，所以很快就可以想到这一点。”
听完这话，林霁盯着云清月看了很久，绝美的脸上从一抹轻松变成疑惑，然后眼瞳里写满了懵。
“你在看什么？”云清月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我知道这张脸很美，但是你先别觉得美。”
“咳咳...”林霁被口水呛到，要说美丽，云清月这张脸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他林霁倒真不是看这个。“我是觉得，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提点，哪怕是拐弯抹角点。”
云清月一愣，没有立马接话。
“你其实挺为他着想的嘛，一直想帮他解决问题。”
听完这话，云清月叹了口气，单手叉着腰：“林霁，我帮他是在帮我自己，我和皇后有过约定，助他稳坐太子之位，乃至未来可以登基，尘埃落定我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她的志向永远不会局限在四角方天的皇宫里，吃人的后宫不是她应该留在的地方，慕君泽也不该是和她有瓜葛的人。
“皇后舍得你？”林霁勾唇一笑：“在我看来，你这么久的表现应该不差，而且这个身体无论从容貌还是身形都是一等一的，身份还是和亲公主，原大凉的公主，又是正妻。”
“怎么可能舍得你走呢？”林霁解释道：“无论是对未来继续辅佐慕君泽，还是为以后繁衍子嗣着想，你应该都是合适的人选旨之一了。”
很有道理，云清月自己也一直懂这些。
“可是，你也说了我只是之一不是吗？”云清月耸耸肩：“帝王家哪有什么儿女情长，不过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情爱罢了，而且我从不接受三妻四妾，就算我在这个朝代了，三妻四妾一辈子也不可能。”
沉默片刻，云清月再次补充道：“我如果真要有一个家，也绝不是慕君泽可以攀得起的。”
林霁明白云清月这一路也是在利用慕君泽，稳定慕君泽帮助慕君泽，才能助她早日拜托帝王家。
“但愿随你心愿。”林霁坚定一笑，对云清月的认识有深了几分。
“我时常会想，如果咱们还在末世，是不是现在还在和丧尸做斗争，因为总部的阶级问题苦恼，每天都要面对不喜欢的人，面对人性的险恶以及血腥。”云清月紧闭眼眸，仿佛那些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队友的惨死，为了争抢一口饭大打出手，为了活下来将朋友家人推至尸群......
“世界上，利益是永远存在的，永远也不会消失。”林霁淡淡解释道：“你和慕君泽现在不就是如此吗？”
云清月一愣，看着林霁，唇瓣微张，心里也明晰了几分。
她蹙眉一笑，垂着眸子：“是啊，他也在利用我，利用我躲避那些妾室，不和他们接触，创造出一个和我很亲密，夫妻生活很和睦的画面，所以，我利用他去争取未来也不过分吧？”
的确，合情合理，林霁随后点点头。
“好了，你先去吧，我大概知道情况了。”
送走林霁，云清月一人站在露台上，看着街市的人来人往，唇瓣微张，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她本就是意外来到这里的，现在却要困在泥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