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没听错吧？”
莫渊不可置信地看着剑心，目光惊异，“我师父，她，她还活着？！”
“不只是你的师父，你的师伯师叔们都活着。
可以这么说，当初问剑岛沉没之时，我们损失的，除了问剑岛和你之外，其他的都一切完好。”
剑心缓缓说道，“你的师父甚至因祸得福，悟出了一条属于仙的道路。”
“那就好，那就好。”
莫渊朝后微微躺倒，看着顶上青翠的天花板，欣慰地舒了一口气，“大家都没事啊，看来我当初的选择没错。”
“是没错。”
“神殿的那些家伙想要摧毁问剑岛，没想到反而出现了一个更加头疼的家伙，真有戏剧性。”
莫渊从剑心的口中知晓了问剑岛目前的情况，心底舒服了许多。
以前那被隐藏起来的遗憾也算是有了结果。
不过......
“所以，剑心师伯，你是被我师父他们嫌弃了，跑来神殿当剑神？”
莫渊戏谑地说道，“我原本就猜测神殿的剑神应该是问剑岛的人，外围那片万剑冢也太有辨识性了。
只是没想到是你啊。”
“别说了，我是被问剑岛驱逐了，准确来说，是被问剑岛少掌门，也就是你的师父剑白所驱逐了。”
“哦？就因为拿了我的剑？”
“嗯。”
“虽然看上去很不合理。”莫渊点点头，“但是在师父身上的话，其实也很正常。
但是应该并不算驱逐吧，最多算是分家，师父可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是这样，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回去了。
当初在你的师父面前，因为怀疑你毁掉了整个问剑岛，我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那就没办法咯？”
莫渊一摊手，耸耸肩，“你知道的，我师父虽然看上去非常冷淡，但是特别记仇。”
“所以帮帮我吧，我的好师侄！”
剑心一把抱住莫渊，在他的身上蹭蹭，痛哭流涕，“你如果能替我美言几句的话，师妹她一定会让我回去的！”
“诶诶诶，放开我哈，禁止男同！”
莫渊一把推开剑心，没好气地说道，“等我去见到师父再说吧，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是怎么想的。”
“谢谢师侄！”
“......”
莫渊只感觉现在的剑心似乎又变回了原来那个不要脸的样子，心里欣慰的同时又感到嫌弃。
不愧是问剑岛第一讨人嫌。
“好啦，先不说这些了，先把我们送到另外一边去吧，我还有急事。”
莫渊紧了紧身上的白袍，说道。
“这就走了？”
“嗯。”
见莫渊似乎去意已定，剑心的眉间露出丝丝惋惜。
他还想要和这位曾经“臭味相投”的师侄再多聊一会儿的，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聊天的时候。
他望着天花板，微微感应着，随后看着莫渊，说道：
“你的那些同伴，还在经受考验，你确定就这样走了吗？”
“一起。”
“一起？”
剑心看着莫渊，皱了皱眉头，“我好歹也是一位上位神，我的赐福也算是......”
“师伯，你这种时候就没必要说这些了，你看他们几个，有谁适合练剑吗？”
莫渊叹了口气，叹道，“那绝世宝剑在他们的手上，和烧火棍也没啥区别。”
“也是。”
剑心内视，观察了一下那几人的情况，虽然每一人都舞得虎虎生风，但是毫无技巧和路数，剑在他们的手上，真就是一个烧火棍。
他闭掉内视，缓缓睁眼，看着莫渊。
“剑渊，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他的语气郑重无比，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些，莫渊知道，这是他要说正事之前惯用的姿态。
莫渊也不再慵懒地躺着，而是正襟危坐以回应他的问题：
“当然。”
剑心笑了笑，伸出手。
莫渊也伸出了手。
剑心将手覆于莫渊的手背之上，淡淡的光芒在他的手心显现，随即落在了莫渊的手背上。
他移开手，一枚彰显锋芒的剑纹出现在了莫渊的手背之上。
“这枚剑纹是我这么多年在神殿所搜寻的情报，虽然目前仍不知道是谁在针对问剑岛，但是希望这些情报对你有所帮助。
如果以后你回到了问剑岛，替我说好话的时候，记得把这枚剑纹给你师父看。
她这些年也收集了不少情报，说不定我的情报会是她的一片拼图。”
莫渊抚摸着手背上那炙热的剑纹，点了点头：“好的。”
剑心见莫渊点头，心底满是欣慰。
他看着莫渊，视网膜上似乎又映照出了那位被称为当代最强之剑的少年，以及他那位同样为之自豪的师父。
剑心最后委托了莫渊之后，目光颤动，嘴巴微微嚅蹑，最后还是说道：
“那就再见？”
“再见，师伯。”
莫渊的身体在剑心的有意下慢慢虚化，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期待你再次回到问剑岛。”
莫渊的余音在空气之中回荡，在小竹屋之中缓缓消逝。
“这小子......”
剑心自嘲的摇了摇头，手掌一拂，两只茶杯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消弭无形。
而他也走出了莫渊的小竹屋。
就在他走出的那一刻，身后的竹屋扭曲，消失，周围那属于问剑岛的缥缈景色也开始不断扭曲溃散。
到最后，化作了一条巨大的瀑布，从山顶之上倾泻而下。
在瀑布的旁边，立了一座巨大的石碑，上边清晰地写着“思过崖”三个大字。
剑心摇了摇头，坦然地走进了那巨大的瀑布之中。
渐渐隐没了身形。
............
莫渊直接被传送了出来，目光所及之处仍旧是那一大片的万剑冢，无数的断剑再度插回了地面之上。
而之前那高耸如云的巨剑也消失不见，连带着白雾不知所踪。
仅仅片刻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被传送了出来，尤其是帝芷，被传送出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围着莫渊转来转去，检查他有没有伤势。
在确认莫渊安然无恙之后还拍了拍莫渊，笑着说道：“帝渊，不错啊，居然没有少胳膊少腿。”
说完之后她的右臂就开始疯狂流血。
一侧的帝蕙没好气地再次给她包扎好伤口，骂道：“叫你出来别这么大动作，剑气伤口很容易撕裂的！”
莫渊也为自己这个大神经妹妹感到头疼，连忙帮她处理伤口上的剑气。
不过在神能恢复了之后，这点伤口其实也不足为虑了。
帝芷在伤口包扎后之后老实了不少，看着莫渊以及不远处偷偷看着自己等人的芙兰丽和克洛斯，挑眉问道：
“帝渊，那里有两个偷偷摸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