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站在学校门口，看到秦煜祺牵着屠沫沫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出来。
“妈咪！”
小家伙朝季染招手。
屠沫沫见到季染，很有礼貌，声音甜甜的。
“阿姨好，我叫屠沫沫，是秦煜祺的好朋友。”
季染微笑着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头发。
“嗯，阿姨记得你，我们以前见过面。谢谢你一直和我们煜祺做朋友。”
阳光透过云层，一缕一缕地照在季染身上，落在屠沫沫眼里。
秦煜祺的妈咪，好美啊，比她自己的妈咪还要漂亮，像天上的仙女。
还很温柔，比她自己的妈咪温柔多了。
她喜欢秦煜祺，也喜欢秦煜祺的妈咪。
屠沫沫粉嫩的小脸晕染了一层淡淡的红。
“秦煜祺有很多朋友的，是我缠着他，跟我做好朋友。”
小姑娘天真烂漫的话，让季染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音。
“沫沫很可爱，我们煜祺也很喜欢你。他只是不好意思跟你说而已。”
季染朝秦煜祺眨了眨眼睛。
“对吧，煜祺？”
小姑娘也扑闪着眼睛，好奇又期待。
被两个女人盯着，傲娇的秦煜祺小盆友，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应声答完之后，从脸到脖子，全红了。
小家伙还不好意思了。
季染抿唇，憋着没笑。
小姑娘高兴坏了，拍着手。
“太好了，秦煜祺也想和我做好朋友哎。”
小姑娘勾了勾秦煜祺的手指。
“秦煜祺，以后你想做什么，要直接告诉我哦，我都会答应你的。”
秦煜祺又淡淡地“哦”了一声。
当着妈咪的面，小家伙可不想对其他女生，太过热情，怕妈咪会吃醋。
季染怎么都不会猜到，小家伙的小脑瓜里，会有怕她吃醋的想法。
她要是猜到他的这种想法，当即就会纠正，免得将来被当成“恶婆婆”。
“屠沫沫，你家的司机到了，你赶紧回家叭。”
小家伙指向屠沫沫家的汽车，司机早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等着屠沫沫上车。
小姑娘揪着秦煜祺的衣角，根本不想早早离开。
季染刚想开口说，要不让屠沫沫坐他们的车子回家。
小家伙先一步，有板有眼地“教育”了小姑娘。
“别让司机叔叔等你太久，那样不礼貌。”
屠沫沫有一丢丢小失落，但还是乖乖地听了秦煜祺的话。
“阿姨，再见。秦煜祺，明天上学见哦。”
小姑娘依依不舍地离开，秦煜祺等她上了车，才仰起脸对季染说：“妈咪，我们也回家叭。”
小家伙让季染先坐进车里，一双小手，扶着车门。
季染坐进车里，朝小家伙伸出手，小家伙握住季染的手，爬进车里。
车子开远，许浩峰从阴暗的角落里出来，嘴角噙着阴冷的笑，自言自语。
“季染，你的好日子该到头了。不对，应该是摆脱秦林城，重获自由。”
他活在了阴沟里，她也别想好过。
*
车子平稳地行使在路上。
后排座位，小家伙紧挨季染坐着，脑袋靠着她的手臂，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抚摸季染的肚子。
“妈咪，妹妹什么时候能出来？”
他等得可着急了，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
季染的手臂，穿过小家伙的后背，将他搂进怀里。
“还有40天左右，你就能见到妹妹了。”
小家伙数了数，40天，那就是5个星期再过5天，有可能他还在上学。
“妈咪，你生妹妹的时候，让爹地提前帮我跟老师请假哦。我要陪你去医院的，还要看妹妹刚刚出来的样子。”
季染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好，妈咪会帮你提前请好假。”
“妈咪，你明天开始不用接我了。”
小家伙从季染怀里钻出来。
“让司机叔叔来就可以了。等你把妹妹生下来，再接我上下学。”
妈咪的肚子越来越大，每天接送他，会很辛苦。
他不想妈咪辛苦。
“妈咪再接送一段时间。妈咪哪天累了，会告诉崽崽的。”
她和崽崽相处的时间，进入了倒计时，每一次接送，她都格外珍惜。
“那妈咪，你累了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
小家伙总是不放心，觉得妈咪身体很弱，需要休息，还需要他这个小男子汉，好好护着。
“嗯，妈咪一定告诉你。”
接送孩子而已，能有多辛苦。就算辛苦，她也会坚持到生产那天。
因为以后，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想到以后，季染的眼神暗了下去，心底涌上酸涩。
人还没走，就已经开始舍不得。
她不敢想，真到了那天，她该怎么办。
小家伙没有觉察到季染的情绪变化，仍旧很开心地想着，妹妹出来以后，他要怎么照顾妈咪和妹妹。
“妈咪，我能和妹妹说说话吗？”
得到季染的同意后，小家伙猫起身体，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到季染的肚子上。
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哥哥想和Ta说话，转了身，蹬了一下腿。
“妈咪，妈咪，妹妹动了，妹妹动了。”
小家伙兴奋不已，眼底一片惊喜。
“嗯，妹妹也很喜欢你这个哥哥，想听你说话呢。”
小家伙捧着妈咪的肚皮，用大哥哥的口吻：
“妹妹，我是你哥哥，爹地妈咪和我，都很喜欢你。你要乖乖的哦，等你出来了，哥哥天天带你玩。”
肚子里的孩子又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秦煜祺的话。
车内气氛温馨，前排的司机，听着听着，也忍不住嘴角勾起。
司机不免想，秦总不在车里，氛围就好很多，他开车都轻松不少。
季染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崽崽喜欢妹妹，即便秦林城同意她带着崽崽离开，崽崽也会舍不得妹妹。
她能将两个孩子分开吗？她要怎么同崽崽，开这个口。
但有些话，总得说，有些事情，总会发生。
人活在这个世上，必须不断作出选择。
虽然残忍，却不得不面对。
车子快开到观澜别墅时，季染按下了挡板按钮，将前后排隔开。
“崽崽，假如，妈咪是说假如。”
季染放柔了声音，小心翼翼的。
“如果妈咪和爹地分开，你是跟妈咪一起，还是跟爹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