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还是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以秦林城太太的身份，去见秦林城的家人。
她终于体会了一把，“丑媳妇”见公婆的滋味。
“茶叶都放好了吗？”
出发的前几天，季染特意去深山里，采购了一些茶叶，无污染，茶香味浓郁。
“都放在后备箱了。”秦林城笑着握紧她的手：“外公会喜欢你的。”
是他喜欢的女人，即便是秦达的女儿，老爷子还是会接受。
“那些茶叶，徐妈都检查过吧，没和家里其他茶叶混在一起吧。”
其实，她都再三确认过，此刻又不放心地问了一遍。
“确认过，不会弄错。”
秦林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爹地，你不准亲妈咪，我和妹妹都看着呢。”
秦煜祺双手抱怀，鼓着腮帮子。
秦梓荞则挥舞着双手，“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以为妹妹跟你一样不懂事吗？”
哼，那是妹妹还不会讲话，等妹妹会讲话了，才不会让爹地亲妈咪呢。
小家伙心里暗暗地想。
秦林城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儿子，笑眯眯地伸出手，搭在儿子的小脑袋上。
小家伙刚想翻眼皮表示抗议，秦林城就故意揉搓他的头发，将他特意梳好的酷帅发型，弄得一团乱。
秦煜祺小脸一皱，朝着季染：“妈咪，爹地欺负我，故意弄乱我的头发。”
季染拍掉秦林城的手，怪嗔地睨了他一眼。
“妈咪帮你重新理一下。”
季染一手捧着秦煜祺的小脸蛋，一手扒拉他的头发。
“好了，宝贝。”季染拿出镜子，给秦煜祺照了照：“你看，是不是跟刚才一样帅气？”
秦煜祺搂住季染：“妈咪帮我整理后，比刚才还要帅气！”
秦林城凑了过去。
“老婆，我的头发也乱了，你帮我也理理。”
季染推了推秦林城的肩膀，红着脸在他耳边说：“别闹，司机和孩子都在呢。”
“那他们不在的时候，你再帮我弄。”
他的嗓音低沉黯哑，语调暧昧不清，季染的脸，又是莫名一红。
秦林城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低头去亲女儿粉扑扑的小脸蛋，还没碰到，秦煜祺就整个身子趴了过去，一双小手死死堵住秦林城。
“爹地，你也别亲妹妹，你下巴有胡渣，会扎到妹妹。”
秦林城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
压根没有胡渣。
下飞机前，季染还亲自帮他刮过胡子。
他现在，都还能隐隐感受到，女人纤细温热的指尖，在他坚毅完美的下颚上，来回摩挲。
她踮着脚尖，手持剃须刀，一下一下温柔地刮着。
剃须膏的味道，和她身上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他喉结滚动，眸色渐深。
忍到后来，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了洗手台。
她手上满是泡沫，拿着剃须刀，小鹿似的眼睛，不解而又无辜地看着他。
他微微低头，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往自己这边一压，两片微热的唇，碰在一起。
唇齿相依，吻得难解难分。
剃须膏的泡沫，弄得她满脸都是，她推了推他。
“秦林城，你快点，飞机快降落了。”
“好，我快点。”
秦林城吻向她的锁骨，吻得漫长而缱绻。
直到飞机降落，他们才从洗手间出来。
听到秦煜祺说秦林城有胡渣，季染看了过去，脑子里瞬间想起了洗手间的一幕，和秦林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块。
她突然觉得脸颊很烫，红着脸，收回了视线。
“爹地，你听到没有呀，你扎到妹妹了，妹妹都快哭了。”
秦梓荞哭倒是没哭，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
她压根不懂，哥哥和爹地在讲什么，只觉得有两张很帅气的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秦林城咬了咬牙。
臭小子是管得越来越宽，不让他亲老婆，也不让他亲女儿。
“秦煜祺，别以为到了M国，有太外公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秦煜祺抱住季染的胳膊，摇了摇：“妈咪，你看，爹地又凶我！”
季染被父子俩弄得哭笑不得。
她最近才发现，秦煜祺只在她面前，乖巧懂事。
在秦林城面前，没少顽皮。
“爹地跟你开玩笑的，没有真的凶你。”
季染把秦煜祺抱进怀里，轻抚他的背部，转过脸含羞带怒地瞪了一眼秦林城。
秦林城厚脸皮地往她脸上，又亲了一口。
“我这是在教育儿子，绝对没有欺负他。”
季染推开他的脸，看了眼驾驶室：“秦林城，正经点。”
秦林城的目光，随着她的，掠过驾驶室。
车子是秦老太爷派来的，司机李叔也是老爷子的人，给老爷子开了大半辈子的车。
此刻，李叔嘴角勾起，脸上笑意连连。
他们的言行，他都看在眼里，被他们融洽的气氛所感染。
看得出来，他们少爷，现在过得很幸福。
这也是老太爷乐见的吧。
“李叔吗，我有不正经吗？”
专心开车的李叔，突然被秦林城点名，尴尬地挠了挠头。
“少爷，你们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到。”
李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李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跟老爷子学了装聋作哑的本事。
车子驶过繁华的街道，平稳地开进一条种满树木的大道。
时值秋天，树叶渐渐泛黄，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远处的欧式建筑，在层层叠叠的树影之间，若隐若现。
还没看到建筑物的全貌，季染已经感受到秦氏公馆的富丽堂皇。
约摸开了十几分钟，车子才开进院子里。
“太外公！”
小家伙一溜烟地下了车，朝秦老太爷狂奔而去。
老爷子身子骨硬朗，费了点力气，抱起小家伙。
“太外公，那是我妈咪！是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妈咪哦。”
秦煜祺牢牢记着秦林城之前交代的话，要在太外公面前，一个劲地帮妈咪说“好话”。
“太外公，妈咪很爱我，我也很爱妈咪。还有爹地和妹妹，也很爱妈咪。”
秦老太爷越过秦煜祺，看向朝他缓缓走来的季染和秦林城。
两个人十指相扣，看上去恩恩爱爱。
“来了？”
秦老太爷语气平平，听不出息怒。
“阿城说，你喜欢喝茶，这是我从京州带来的茶叶，希望您喜欢。”
季染将手里的茶叶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