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笙先念一遍游戏规则。
“各位公子，女郎，看到上方的五幅字了么？你们确定自己心里的数字，我来猜。”
这是一个套路化的游戏，明白1其中奥妙的，谁都可以装神棍。
但是在演绎过程中，最重要的是那种高深莫测的心理暗示。
你需要让观众认为你在窥视他的所思所想。
萧挽笙大方的模样让很多人跃跃欲试，最先上台的是一位公子，他摇着羽扇，走到挂上的字前。
“公子安，现在奴婢需要你将心中所想的数字写在纸上，交由你的朋友看管。”
高瘦的羽扇公子照做了。
萧挽笙绕着他走了一圈，思索片刻，朗声道。
“公子不要想其他的数字，否则会影响结果。”
那高瘦公子当真以为她看穿了自己。
“第一张中，有公子所选的数字么？”
“有。”
“第二张呢？”
“没有。”
“这——第三张呢？”
“有。”
“第四张。”
公子看了萧挽笙一眼，见她盯着自己，吓出了冷汗。
“公子勿想其他，会影响结果的。”
“好，额，没有。”
“最后一张。”
“有。”
萧挽笙先让公子回到座位上。
看了那五张纸一眼，将数字算了出来。
“公子选择的，是二十一，对否？”
众人将目光投向那管理纸张的人那里，那公子周围的人一片惊呼。
公子顾不得掉落的羽扇，接过写有“二十一”的纸，展示给众人。
“果然是二十一！”
“好厉害，真的能听见吗？”
……
到了女郎这边，一个害羞的女孩被推出来，她们这次是一起选择了一个数字，告诉那女孩。
她们没有上台，而是在下面写好。
挺聪明的嘛，她们或许是以为萧挽笙在上一位公子书写的时候，偷偷看了。
或者台下有托。
当然，这是错误的。
远处的萧目正在观察那五幅字的玄妙。
中间那张很明显是奇数，但其他的……
还有一个规律是五张字的开头数字分别是“一，二，四，八，十六”。
萧目知道玄机就在数字上，可是怎么也想不到。
皇甫狞这时才看到这出好戏，等到萧挽笙猜出了结果后，那些女孩子低声叫出来。
“确实是十五，萧女郎没有猜错。”
表演时间也结束了，萧挽笙先控场，让他们安静下来，这只是个小戏法。
她自然不会读心术。
萧挽笙说完行礼退下，那些少年少女明显还没有尽兴。
皇甫狞从一边上去，拦住萧挽笙的去路。
“不许走，我要玩一次。”
萧挽笙看到他的长相，心道怎么会这么熟悉。
难不成刚才在三听阙，是她把眼前的少年当成皇甫一寸了？
萧挽笙看下面的人蠢蠢欲动，笑着道。
“可以啊，不过时间有限，我可是要多加些银两呢。”
褚傲菡早已经谈完了，她从南宫悠眠的包厢走出来，俯视这个大厅。
“萧女郎如此说，叫我怎么不捧场，这场结束，我给你五两！”
萧挽笙心里脸都笑裂了，接下来就听褚傲菡道。
“若有人猜出来萧女郎是如何做的，在褚家的消费一律免费。”
萧挽笙：早知道让谢妙妗来了。
而且为什么猜出来的人给的好处更多啊喂！
萧挽笙微笑着道：“好啊！”
东楼其他顾客也来凑热闹，连在后厨躲懒的帮工都过来了。
皇甫一寸听见皇甫狞的声音，静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南宫悠眠则是听手下说有疑似真南宫悠眠的人出现了。
萧挽笙没想到几乎所有人都来看了，看着人群，一时间有些腿软。
这感觉，像是站在全校人面前讲话似的。
萧挽笙抚平心绪，就当他们是白菜萝卜好了。
再来一次，皇甫狞是个强势的人，他要求蒙住萧挽笙的眼睛。
“公子，用我的锦帕。”
一群大胆的女孩道，皇甫狞看了一眼，嫌弃地道。
“这样的锦帕太薄了，其他人有么？实在不行就让萧女郎先退出东楼……”
“用我的。”
皇甫一寸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下来。
他在萧挽笙面前站定，交给皇甫狞一块厚实的白色帕子。
皇甫狞掂了掂分量，刚准备为她蒙上，萧挽笙扒着他的手，还盯着皇甫一寸不放。
怎么会这样，眼前人明明就是皇甫一寸，可他没有眉心痣。
“你不会真的是偷看吧？”
萧挽笙听到皇甫狞的声音，反应过来，下意识道：“怎么会，你蒙上吧。”
萧挽笙眼前一片黑暗，她觉得这样让对面的人看，挺不自在的。
她转过身去。
皇甫狞又说要把耳朵也蒙上。
萧挽笙现在真的是两耳不闻，两眼不见了。
世界安静下来了，皇甫狞写好字，没有展示，而是直接折好，放进来怀里。
萧挽笙决定这次玩个大的。
在皇甫狞准备替她摘下东西的时候，她道。
“不用，这次我不看你的眼睛，也可以读出你的心声。”
在场人屏住了呼吸。
萧挽笙耳朵里的东西去除了。
她让皇甫狞过来，她搭上他的肩膀，让他带自己走向五幅字前。
她按照刚才的顺序，从右往左走，右手抚摸着每一幅字的位置，左手搭着少年的肩膀。
“这幅呢？”
“有。”
“这幅呢？”
“没有。”
……
结束后，萧挽笙在心里算了一遍。
她没有说出答案，而是再来一遍。
这可谓是一场赌局。
“公子心里或许还有一个数字，我们这次再来一遍，你也不消写，你在心里想着便是。”
五幅字的顺序是打乱的，她刚才走的是乱序，这次她走的是这个数字游戏的正确顺序。
她先对着中间那幅道。
“这幅有吗？”
“没有。”
又向右走，指着最后一幅。
“有吗？”
……
南宫悠眠见她打乱了顺序，心道，难不成不是数字的排列？
“好了，请把锦帕拿掉。”
萧挽笙重见光明，看着全场人。
她莫名觉得，在她说出第一个数字的时候，聚光灯都打在了她的身上。
皇甫狞脸上的表情已经破裂了，他拿出怀里的纸。
上面赫然是萧挽笙说的十五。
“还有一个数字，公子想的是三十，对么？”
皇甫狞心服口服，对着群众道。
“我没有写在纸上，但她猜的没错。”
这下真的所有人都把她当成神棍了。
萧挽笙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怕自己计算错误呢，所幸记得每张数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