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就别裹乱了,什么小问题啊?当这是盗墓小课堂呢,还带提问的?”小黄鸭对我似乎很不爽,毕竟我刚才尿了他一身,“要不学不到家,能不能别下斗?”
我知道这孙子祖上出了一号人物,说话牛叉哄哄的,但我身为册门弟子,为了门派的荣耀,我也不服气:“你牛逼,你丫倒是把金刚墙和石门打开啊。”
“行了,都别吵了。”韩大铲子掏出香烟。
先是递给崔叔,再分给我和小黄鸭,他划了一根火柴,看我:“小枫,你刚才要问什么问题?”
“韩老大,您还真去搭理他,现在培训他来得及吗?”小黄鸭不以为然的说。
我说:“我问的这个问题,说不定能顺利进去墓室。”
小黄鸭嗤笑道:“我们这么些人,哪个不比你有经验,大伙儿都想不出来,就偏显得你能?”
“我要是能进入墓室呢?”
“那我特么跟你姓!”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墙脚:“我们为什么非要打墙?墙打不通,就不能从墙下面过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怀疑他们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韩大铲子忽然暴躁拿着洛阳铲砸了一下金刚墙。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我看到韩大铲子的反应,心里没底。
韩大铲子摇了摇头:“不,小枫,你说的很对。我只是想起,我以前带兄弟去下斗,只会打墙,从来就没想过,要从墙底下过。有一次炸墙,把我兄弟埋在里边儿了。”
这大概就是思维僵化,有些墓葬的金刚墙,是可以打墙底下过的,有些墓葬则是不行,因为地砖是用很大的石条覆盖,靠人力很难挖得起来,所以也就没办法打洞了。
大多数人盗墓贼进到了墓坑,遇到了金刚墙,尽琢磨怎么打墙了,就没想过挖地洞。
这座墓的地砖都是我们之前看到的沟纹砖,厚度不足五公分,一块一块的铺在地面,完全能挖起来。
马皇后娇笑道:“这么说小枫的方法可行了?小枫,你姓什么?”
“姓慕。”
“小黄鸭,你以后可又要改姓了。呵呵。”马皇后打趣的说。
小黄鸭掠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但他仍旧垂死挣扎的说:“这墙体有多深,谁也不知道,万一挖的时候,还是碰到墙体呢?”
“那就挖深一点,多大点儿事儿啊,总比炸墙来得容易。”韩大铲子说。
于是小黄鸭无言以对。
接着我们就开干了,小黄鸭拿着撬棍把墙脚下的两块地砖撬了起来,接着我拿起十字镐,哐哐刨地。
墓室的土壤比起外面要硬很多,而且时不时就会挖到石头,十字镐火星四溅。
刨了一会儿累了,我就把十字镐交给别人,大伙儿接力刨坑。
按照我的想法,刨出一个u字型,一头在金刚墙外,一头在金刚墙里,也就是通往墓室的地道。
刨出来的土,直接就堆在墓穴的后室。
这么一干,就到第二天了,崔叔说:“应该快挖通了,大伙儿先填饱肚子。”
闷葫芦在宝顶上,把准备好的馒头和水包在一只蓝布小口袋里,从顶坑抛下来。
崔叔把食物分给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小黄鸭拿起十字镐又钻进金刚墙下的地道里,继续刨土。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叫道:“通了,通了,洞打通了!”
“通了!”韩大铲子惊喜的站了起来。
紧接着又传来了小黄鸭一声惨叫,所有人精神都紧张了,崔叔问道:“怎么了?”
地道里没有传出小黄鸭的声音。
马皇后拿出罗盘,内盘的磁针就像电风扇似的,一直转个不停。
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喜马拉雅黑青石有一定的磁性,马皇后就算罗盘底下没有藏着磁铁,磁针也会发生异常的转动。
不过就像电风扇似的,似乎又有些夸张了。
“坏菜了,小黄鸭!”韩大铲子壮着胆子走到地道的入口。
喊了几声,小黄鸭还是没有反应。
马皇后忙道:“韩老大,你快点儿把他拉出来啊!”
韩大铲子只有爬进地道。
为了省力,地道我们挖的很窄,仅容一人身经过,我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只能不停的跟韩大铲子说话,以便及时掌握里面的情况。
崔叔让我把挎包里的黑驴蹄子交给他,他把墨线拉了出来,一头交给了我,告诉我,要是有咸鱼钻出来,直接弹他,弹弹弹,弹走鱼尾纹。
而我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拽着腰间的金刚橛。
接着我们看到韩大铲子鬼哭狼嚎的钻了出来,我们吓了一跳,韩大铲子不停的咳嗽,对我们说:“里面有毒气,小黄鸭卡在洞口,我拖不动他。”
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但我们的位置是在后室,后室只有一个窟窿是打开的,光线比较微弱,崔叔和马皇后拿着手电筒照着地道的入口,可以清晰的看到黑色的气体溢了出来,带着高度腐败的气味,几欲让人作呕。
韩大铲子喊道:“先撤,这气体有毒!”
“小黄鸭怎么办?”马皇后道。
韩大铲子皱眉道:“地道那么窄,他又那么重,管不了他了。”
我看到地上放的蓝布小口袋,上面还有几只馒头和用军水壶装的水。
随即我把蓝布小口袋的缝合口给撕开,变成一张蓝布,把水壶的水倒在上面,蒙住口鼻,从后颈扎紧。
崔叔看出我想干嘛,拉住了我:“小枫,你现在去也是送死,这个毒气这么厉害,小黄鸭进去就没出来,你进去也会折在里面。”
“说不定人还没死。”我屏住呼吸,钻入了地道。
地道是u字型的,但不是标准的u字型,像是敞开的一个u,一条从金刚墙底部绕过去的凹弧线,先是往下,遇到一个拐弯,然后往上。
我拿着手电筒照着小黄鸭,他就趴在坡上,估计韩大铲子刚才已经把他拉了一些下来,但头和双手还在洞口外。
而在这时,我就已经有些憋不住气了,微微吸了口气,虽然隔着一层打湿的蓝布,但地道的空气里还是有些刺鼻的味道。
“小黄鸭。”我用力推了下他。
他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尸体。
我把手电筒咬在嘴里,把他双手先从洞口拿进来,接着抓住他的双脚,将他往下拖,但他此刻是趴着他,挖的地道都是砾石,我怕把他的脸给磨平了,又帮他翻了个身,让他背部接触地面,这样好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