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轩没有说话，就安静的坐在床上看着蒋语墨的脸，蒋语墨没听到回应以为是程明轩已经睡了，也闭上了眼。
黑夜中，程明轩像个石头似的坐在床边，看着蒋语墨眼睛中情绪复杂，最终转化为满满的心痛。
时间一点点过去，程明轩就这样坐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护士一开门，一下子被吓了一跳。
“先生您起的好早，蒋小姐昨晚没什么情况吧，医生很快就来给蒋小姐安排检查，您......”
护士说着，一抬眼看到了程明轩通红的眼，一下子噤声，不敢再说话，检查了一些必须项就推着小车出了病房。
程明轩动了动肩膀，面无表情的站起，走出了病房，他已经不想忍耐了，要不是昨晚知道蒋语墨失明的事情已经是深夜了，他都不会待到早上再打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马子墨才接起，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困意。
“程总，怎么了？”
没有过多纠结马子墨的状态，程明轩只想解决问题，直接就开口。
“把你调查的蒋明志的资料，能让他定罪的证据整理一份，全都提交给警方，证据越详细定罪越高越好，我希望他在监狱就别再出来了。”
最后一句话里，程明轩的语气带着阴沉，听的马子墨脊背都有些发凉，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连忙应了下来。
听着电话挂断，马子墨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明显有些发愣，身旁的女朋友迷迷糊糊的感觉他坐了起来，挣扎着睁开眼。
“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听见女朋友的声音，马子墨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换了一副温柔的语气想哄女朋友再睡一会。
“没事，我想去上个厕所，你再睡会，还早呢，乖。”
女孩本身就很困，再加上马子墨语气温柔，所以也没有多想，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感觉女朋友已经睡熟了，马子墨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来，拿着衣服走出了卧室。
来到书房，马子墨打开电脑，整理了一下蒋明志的资料，拷到了一个移动硬盘上，拿着就赶往了警局。
医院这边，蒋语墨醒来，她失明的事情终于瞒不下去了，毕竟怎么可能一直是黑夜，没有天明的时候，程明轩想粉饰太平，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漫长的黑夜。
知道这件事之后，蒋语墨的态度显得很平静，没有再说话，只是坚定的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看的程明轩心里一阵绞痛，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正好这个时候，昨晚的值班医生和负责蒋语墨的医生一起进来，一边走着，值班医生一边给主治医生解释着情况。
“这位病人其他生命体征平稳，但昨天晚上醒来时突然发现有失明的情况，因为昨天太晚了，所以我跟家属说的是今天早上再安排脑部ct检查，我也已经给病人预约上ct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可以过去拍片子。”
可能是因为昨晚的判断失误让他有些紧张，值班医生介绍的很仔细，主治医生检查了一下蒋语墨的状态，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尽快去拍摄脑部ct吧，拍完出片后和刚入院时的ct一起拿过来，我拿去跟其他医生会诊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况。”
程明轩眼神很冷，看着面前的主治医生直接开口。
“最好看清楚一点，再出现昨天晚上的情况，我可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脾气。”
几个医生都是知道刚开始院长对他的态度的，所以也不敢怠慢，被程明轩说的一脸的紧张，连忙保证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这才敢在程明轩眼神的压迫下退出病房。
关上病房门，两个医生都感觉呼吸终于顺畅了，不约而同的长长舒了口气。
“你说说你，昨晚怎么能出现那么严重的失误呢，你看看这事闹的，要是让领导知道，你就得倒霉了。”
主治医生偏头看了一眼昨晚的值班医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摇了摇头先一步往办公室走。
做完了脑部ct，蒋语墨又被推回了病房，程明轩一直跟着，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护士们固定好病床，给蒋语墨打上针就走了，病房里只剩下程明轩和蒋语墨两人。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隐约的能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的声音，但病房里却是完全没有声音。
突然，病房外响起敲门的声音，程明轩听见声音往那边一看，张姐背着行李推门走进来，看见程明轩的眼神，一惊，脸上的笑显得有些心虚。
“不好意思程先生，今天路上遇到了点小麻烦，来晚了。”
说完，张姐看着程明轩的脸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虽然程明轩今天心情不好，但他还是不想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所以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让她进来了。
张妈放好行李，走到蒋语墨床边就要拿壶去打水，其实一部分原因也是觉得程明轩现在有点吓人，不敢在房间里待。
拿起壶，张妈一抬头，就看见蒋语墨瞪着眼盯着天花板，一下子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壶差点丢出去砸蒋语墨身上。
“哎呀妈呀，我......”
程明轩也被张妈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走到床边，正和张妈正对着面，看着张妈一脸的心虚，这一次程明轩可没有那么好脾气了，直接拿出了在公司骂那些高管的气势。
张妈心里也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连反驳都不敢反驳，只敢低着头乖乖的听着，一动也不敢动，手紧紧的攥着壶把，生怕再弄出些什么声响。
“这种一惊一乍的情况最好是不要有下次，你应该也知道我找一个护工有多容易，去忙你的吧。”
张妈听了，像被大赦了一样，飞速的点了点头就快步走出了病房，病房里又只剩下程明轩和蒋语墨，程明轩低头，却发现蒋语墨对刚才的事情完全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