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殷若欢的反对方，下一秒就要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柏先生，我来了！”凌小凡敲门进来。
“考完了？考得怎么样？”柏立寒面带笑容，显得心情很好。
凌小凡却说：“你怎么跟我爸似的，小时候每次考完试回家，我爸都这么问我。”
“哈哈。那你怎么回答？”
“当然是考得很好，我永远前三名。”
话音未落，眼尖的凌小凡看到茶几上剩下的大半杯咖啡，假装不经意地问：“殷小姐来过？”
“是啊，谈点工作。”
“你要提防点，她可不安什么好心。没给你送什么东西吧？”凌小凡好意提醒。
柏立寒一想，既然殷若欢送报告一事只有他们俩个人知道，而作为盛方投资总经理殷若欢又明确说是以私人的身份相帮，那他似乎不应该对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包括凌小凡。
便道：“她怎么会给我送东西啊。不过是来交接工作罢了。凌小凡，你现在像个管家婆了嘛。”
“反正你留个心眼就对了。不管她送来什么礼物啊、报告啊，都不能相信。”
凌小凡自以为自己的提醒很高明，还把“报告”二字藏得不动声色。
可是，柏立寒是谁啊，一下子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便有点意兴阑珊道：“也不能把人看扁了，人心啊，是很复杂的。”
凌小凡有点着急了，怎么觉得柏立寒被人洗脑了呢？
她到底是个学生，再怎么出身苦寒，也没和太多乱七八糟的人打过交道，哪里敌得过身经百战的殷若欢那样步步为营。
“反正，殷小姐就是不安好心的。别的我也说不出来，你当心就对了。”
柏立寒皱皱眉：“虽然她的确租了宋元恺的房子，但这并不表示她就和宋氏有勾结。殷若欢是殷若欢，宋元恺是宋元恺，不要混为一谈。”
“我是怕你上当！”凌小凡急道。
“我自己有分寸，你也该有点分寸。”柏立寒是真的不悦了，“殷若欢刚刚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完全可以证明她和宋氏没有任何关系。”
“那也是你自己的想法。你被蒙在鼓里了！”凌小凡不示弱。
“我看你是妒忌了吧。”
柏立寒的口不择言终于刺伤了凌小凡。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柏立寒。要不是最近二人关系亲密，她一定会选择闭口不言。她还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二人的相处，关系在悄然发生变化。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做了个美梦而已。
雇主还是雇主。看护还是看护。
凌小凡默然，垂下头。她连跟柏立寒吵架的勇气都没有，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
“小凡，凌小凡！”柏立寒紧张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他本可以不说得那么伤人。
才追到门口，秘书进来，说和客户约定的时间到了。
客户笑着站起，跟柏立寒挥手打招呼。柏立寒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凌小凡跑了出口，头也没回。
凌小凡是不会逃跑的。
她只是跑进洗手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然后擦干眼泪，该干嘛干嘛。
柏立寒不会哄人，回柏府的路上，二人同坐在后座，柏立寒几次想说说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几次开口，又几次缩了回去。
看得老陶也很是纳闷。
回到柏府，老陶立刻上云姐那儿狗腿去了。
“吵架？不会吧，立寒脾气差，但小凡脾气好啊，怎么可能吵得起来？”
“真的，两人一路上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没说一句话。而且，小凡上车的时候，眼睛都红红的。也就是现在不明显了。”
吃饭的时候，云姐也看出来了。这柏立寒脸色不好看，但凌小凡脸色更难看啊。
这两小祖宗，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云姐又觉得自己要愁死了。
晚上，凌小凡按部就班地自己洗澡，又照顾柏立寒洗澡，做得一丝不苟，却又刻板无比。
将柏立寒抱到床上，正要去移电脑架，柏立寒突然说：“今天没有急事，不工作了。”
凌小凡也不应声，将电脑架移回原位，便要回自己的房间。
“你这是给我看脸色吗？”柏立寒问。
“我是看护，你是雇主，我哪敢给你看脸色。只是谨记本分。”
“错了，自从你开学后，我就没再付你工资，你现在是看护，但我不是雇主。”
凌小凡惨然一笑：“对哦，连雇佣关系都不是，我还留在这儿干嘛。我明天就走。”
“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不想。”
“那你回得这么快……”
“我回得不快，你又要说我摆脸色。”
柏立寒简直哭笑不得：“你是欺负我不能动是吧，但凡能动，我真想揍你。”
凌小凡倒吸一口凉气：“揍我……来啊，我让你揍！”说着，竟向床边移了移。
她的碎花睡衣还是云姐帮她买的那套，裹得严严实实，原本是丝毫不能让人起绮念的。但是，人的联想很可怕。
这一刻，柏立寒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知道这丫头的睡衣下，是不是还穿着小花猫内裤？
顿时，一股原始的冲动从他体内升腾，近在咫尺的不是诱惑，根本就是邀请。
柏立寒没有揍她，而是重重地将她拉倒在床上，翻身压了上去。
“不要仗着你能翻身就……”
“你这张小嘴，真让人想揍你！”柏立寒俯下，狠狠地吻住她，将她的咒骂悉数吞噬。
凌小凡只想反抗。她是看护，她只负责病情，不负责感情。不不不，她根本不能和柏立寒发生任何感情纠葛。柏立寒注定是殷若欢的。
可是，柏立寒如烈火一样的吻，所到之处，如燎原，如炙烤，掀起了一系列可怕的反应。
纵然残存的理智还在试图将凌小凡拉回清醒的现实，可是，殷若欢这个影子却不由自主地从他们之间抽离。
这一刻，容不下第三个人。
“我……我是不是在发抖……”说话间，凌小凡发现自己发抖的何止是身体，连声音都在颤抖。
她为自己身体的臣服感到害怕。柏立寒的唇已经离开了她的脸庞，一路向下，抵达她柔软的胸膛。
他在那里逗留，他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她：“我喜欢你这样的战栗……”
“不要……”她发出一阵呢喃，却已经分不出是不是自出真心。
柏立寒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又或者听见了，也根本不在乎。
“你是不是欺负我不会动？”他明明动得十分厉害。
“没有……”
“喜欢这样吗？”
“喜……喜欢……”
凌小凡对自己绝望了，“喜欢”二字刚出口，就听见她沉声骂自己：“天哪，我真不要脸。”
柏立寒又回了上来，双手已经伸进她的睡衣内，肆意地放纵着。他的唇在她的耳垂边轻轻磨蹭：“就喜欢你不要脸的样子，让你以后再给我看脸色……”
凌小凡流下羞愧的泪水：“不要这样，我都恨自己了。”
柏立寒轻轻吻去她的泪，咸咸的，也是温暖的：“凌小凡，我也恨你。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这是惩罚。”
他的一只手，已经不要脸地向更下的地方探去。
凌小凡涨红了脸，大喊着：“不要……”
“你怎么可以叫得这么大声，该死的。”
柏立寒狠狠地封住她的唇，辗转到她无法呼吸：“你明明是要我的……”
慌乱中，凌小凡死死地闭上眼睛，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要他”了，她对自己身体的反应竟然一无所知。
柏立寒的一条腿，突然强势地弓起，从她的双膝间挤入……
“你就是欺负我不能动！”柏立寒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