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凡和乔墨终于站在了环宇大厦脚下。看看手表，共耗时一小时二十八分。
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凌小凡有些退缩。她伸手拉住了前面的男人，试探性地问道：“我们可以不上去吗？”
“可以……才怪！”乔墨鄙夷地看了凌小凡一眼，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而凌小凡还在这里墨迹。
等着被柏立寒劈死吧。乔墨看着缩到身后的女人，眼角止不住地抽筋。
凌小凡鼓起勇气跟在乔墨身后，终于进了大厅，来到电梯前。
“凌小姐，乔医生，柏先生已经在等候。”蒋藜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恭敬地说道。
二人不由向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到柏立寒一行人正在往外走。
“乔医生，凌小姐，柏先生请你们快点跟上。”蒋藜再一次微笑着说。
其实柏立寒的原话才没这么文雅。看到乔墨和凌小凡的那一刻，他说：让他们快点滚过来！
可怜的蒋藜，时时刻刻都要承担中译中的重任。
乔墨伸手拉住凌小凡的手腕，然后向着门口走过去。而凌小凡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拖了过去。
凌小凡心里乱极了。短短一天，见了柏立寒两次，我这颗急待安静的心灵啊，如何是好。
一辆商务车停在大厦门外，老陶微笑着等在车里，见到凌小凡，还很开心地挥了挥手
乔墨也很开心地挥了挥手，颇有些自作多情，然后，打开车门，有些粗鲁地将凌小凡塞进去，自己也贴着她坐了进去。
此时的凌小凡完全不在状态，为什么跑到柏立寒车里来了？太不自在了，我能拒绝吗？
商务车里很宽敞，乔墨显然熟门熟路，一上来就拉开一个小柜子，拿了玻璃杯出来。
灌了一杯水才看向旁边的男人：“柏立寒，人我已经带来了。说吧，找小凡什么事情！”
“你任务完成了，可以下车了。”柏立寒看着凌小凡旁边碍眼的男人，直接就出口赶人。
听到这话，乔墨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看着对面的男人。“柏立寒，没你这样的啊！过河拆桥。”
“哦……然后呢！”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看着乔墨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算了，懒得理你，我下次绝对不会给你跑腿。”
从柏立寒的眼神里，乔墨突然发现了什么。原来自己对凌小凡的接近，可以激怒柏立寒。呵呵，明白你的死穴了。
顿时心里大度极了，潇洒地下车，还向凌小凡很轻佻地来了个飞吻：“亲爱的，baybay！”
顷刻间，柏立寒杀死人的眼光就递了过来，被乔墨一个闪身，成功挪开。
“乔医生，你怎么下来了？”蒋藜正好出来，也要上车，惊讶地问。
“这破车，真挤。还是我的车自由自在。”乔墨一甩头，径直进了自己的车，然后踩上油门，飞一般地射了出去，留下了一串轰鸣声。
蒋藜有些摸不着头脑，上车后看到里面的两个人，默默地找了一个角落待着。
看着副驾驶上面的孙律师，蒋藜觉得她是一个有心机的律师，居然不提醒自己。悄悄地回头看柏立寒两个人，然后又迅速地收回视线死死地盯着副驾驶的人。
“柏先生，你这么说，乔墨会不会生气啊！”凌小凡目睹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也听到了外面车子离开的声音，转头看向处理文件的柏立寒，小声地问道。
凌小凡觉得，柏立寒的这个做法有些不对，乔墨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就算开玩笑，也该有个度，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
“不用管他。”柏立寒头也不抬地回道。
乔墨从小到大，受到的打击都已经习惯了。下一次见到的时候，他又会活蹦乱跳了。
“可是乔墨他……”凌小凡还是忍不住替乔墨争辩。
自己和乔墨虽然有时候相处不融洽，但是她并不真的生气，反而有时候觉得有乐趣。自己的生活也不是千篇一律的了。
大着胆子：“柏先生，我觉得你……”
“立寒！”每次都是“柏先生”，真是太疏远了，柏立寒心里有些不舒服，抬起头来和凌小凡对视。
“什么意思？”凌小凡没听明白，一时有点短路。
“可以和云姐一样叫我立寒，不要叫我柏先生。”男人盯着凌小凡，很认真地说道。
在车角里目睹了这个过程，蒋藜的内心无法言说。
没想到柏先生这么清冷地一个人，这种时候真是幼稚。想起以前留在柏府吃饭，恰逢凌小凡接到母亲病危的消息，柏立寒就是这么死鸭子嘴硬，偏偏又硬撑不过三秒。
蒋藜挑挑眉，柏先生你还真是百变，让人大开眼界啊。
“柏立寒，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凌小凡不想叫得这么亲密，只好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柏立寒听着还是有些别扭，不过还是有进步，总比“柏先生”要更加去公事化。
“小凡，我们现在要去虹园一趟。我想让你帮个忙！”柏立寒看着她，说起了正事。
“你去见你外婆吗？我去做什么。”凌小凡感到很疑惑，这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听见凌小凡竟然这么见外，柏立寒觉得，自己这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到了就知道了，现在别管！”
“……”凌小凡觉得，他这是在掩饰着什么，可是不知道真相，心里痒痒的。
正想追问，柏立寒已下低头看起文件。凌小凡立刻禁了声。在柏府里工作了一个暑假，她还是知道这男人的一些习惯的。
柏立寒工作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打扰的。
车里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尴尬，凌小凡想眯会儿眼睛，但是之前才从床上爬起来，这会儿脑子里很清醒。
于是她拿出了徐纯的手机捣鼓。
徐纯是满满的少女心，连手机也不例外，外壳是粉红色的。再漂亮也是别人的手机，有些软件比较私密，凌小凡不方便打开。
不过幸好她记得陈心妍的电话，给她发了一个短信过去，问问贴吧的事情怎么样了。
可是陈心妍久久不回，凌小凡的目光都可以在手机上戳出一个洞了。
哎！无聊啊！凌小凡从手机上抬起头来，柏立寒一下子就进入了眼帘，不知何时，男人已经收起了文件，背靠着轮椅闭目。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养神休息。
车里的光线有些暗，但是凌小凡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脸。注意到他眼眶下面的青色，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好了。
其实凌小凡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可以清楚的勾勒出柏立寒轮廓，在她不知觉的时候，男人的脸已经刻入了心里。
凌小凡注意到男人皱着的眉头，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
“柏先生，虹园到了。”老陶将车子熄火停好，然后对着后面说道。
凌小凡听到声音，立刻凑到老陶身边，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小声点儿，柏先生在睡觉。”
老陶，孙律师，还有蒋藜。三个人全部转头看向凌小凡的身后：……
凌小凡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儿，自己身后有什么奇怪的吗？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然后就愣在了那里！
好尴尬啊！原来柏立寒已经睁开了眼睛，里面一片清明，根本就没有睡觉的的迹象。自己可真是……多管闲事啊！
柏立寒心里真是舒服极了，原来凌小凡很关心自己、很在意自己。只是偏偏，她不愿意在自己面前展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