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宿舍，时间已经不早了。
见她们刚回来，沈萱只瞥了一眼，什么话也没多说。
自从那天被张春霞噼里啪啦骂过一次后，沈萱在宿舍就安静了很多，再也没有多嘴过。
当然，背后说的闲话肯定少不了。
但没传到苏昭昭两人的耳朵里，她们也没闲心去计较。
陆淮从外地回来后，每隔两天又准时来学校找她。
沈萱嘴里苏昭昭被“踹”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尝过了一次甜头后，陆淮已经学会了勾着小姑娘晚上不回宿舍，睡到他的房子里。
苏昭昭完全凭自己的心情，想去就去，毕竟她也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
她不怕陆淮会伤害自己，每次觉得他快要忍不住，冲破最后的屏障时，他总是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
对于第一次，苏昭昭没什么特殊的情结，但陆淮坚持要留到结婚的那一天，这也是对她的尊重。
但有时候，他能忍住，但她忍不住啊，这就让她很抓狂。
她甚至还因此和陆淮闹了两天脾气，可下次见面，却发现只是她单方面的生气。
狗男人那两天过得不知道多好，无语到她连气都气不起来了。
苏昭昭也只能接受现状，好在陆淮后来学了些技巧，没再让她觉得不满，她也愿意跟着他出去住。
另一边黑市的生意，张春霞学得很快，做事又细心利落，一个月后，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碰上周六日有事儿，苏昭昭也放心将生意都交给她。
张春霞一个月给家里寄一次钱，刚开始家里人疑惑她怎么能赚那么多钱。
怕他们担心，她第一次对爹娘说了谎，在信中解释自己是大学生了，在城里有很多赚钱的机会。
没出过山村的张家人相信了她的说法，但也让她不要太累着自己。
周六，程耀光喊苏昭昭去家里吃饭，苏昭昭本不想麻烦他们，她要是去了，小舅和舅妈肯定会弄一桌子菜。
但想着好久没去看过小舅家了，苏昭昭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拎着一袋子水果和奶糖，熟门熟路地走到了胡同口。
“小舅，舅妈！”
程耀光忙出来迎她，探头往后边瞧。
“昭昭，你怎么没带陆淮一起过来吃饭？”
“他今天有事要忙，来不了，下次再和我一块儿来看您。”
程耀光知道陆淮家世不一般，忙是正常的，就没再说什么。
两个小孩是跟在后面出来的，乖巧地喊了她一声姐姐。
苏昭昭牵住念念的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
“念念，作业写完了没有呀，下午跟姐姐去逛街好不好？”
黑市那边有春霞看着，她也不用急着回去。
闻言，念念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我和哥哥的作业，都还没有写完。”
苏昭昭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明天还有一天，今天下午和姐姐去玩儿，明天就专心写作业。”
兄妹俩都回头看向了程耀光，见他点了头，两人才高兴地应下。
“好！”
午饭吃完，程耀光就拉着两个孩子到房间里交代。
“小方，这五块钱你揣好，要买啥就用这个钱，但不能乱买东西，你带好念念，要听姐姐的话，知道没？”
念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哥哥手里的钱，他们好久没拿到过零花钱了，五块钱对他们来说，更是一笔巨款。
能买好多好吃的呢。
虽然想不通爹为啥突然这么大方，但能去街上买零嘴儿吃，他们就已经很兴奋了。
两人齐刷刷地点头：“知道了。”
苏昭昭一向对小孩没啥耐心，但小舅家的两个娃，是属于非常省心的那种，被小舅和舅妈教养得很好。
百货大楼里人多，小方一直紧紧拉着妹妹的手，看到好吃的好玩儿的，两人的目光会停留，但不会嚷嚷着要买。
爹只给了他们五块钱，得省着点用，不能全花光了。
苏昭昭想着的是，小舅先前拿了钱给她，她还回去小舅不要，那她可以给小方和念念买些什么。
可是一路上，苏昭昭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他们都是摇头，逛了一圈，一件东西也没买下。
她记起出门前，小舅把他们喊去房间过，于是就有了猜测。
“小方，念念，你们想吃糖葫芦吗？”
小方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和先前的很多次回答一样，轻轻地摇头：
“昭姐姐，不要了，我们刚吃完饭，吃不下。”
小孩子的神奇之处是什么，哪怕吃再多的饭，也有肚子吃一堆零食。
这话，肯定不是真心话。
她立即换了个说法，“可是我没吃过糖葫芦欸，我想要吃。”
闻言，小方立即掏兜，朝卖糖葫芦的地方走去。
“昭姐姐，我去给你买。”
爹说过，昭姐姐想买什么，就用这五块钱买。
见状，苏昭昭就明白了，一定是小舅叮嘱了他们不能花她的钱。
俩小孩十分听话，哪怕嘴馋，也忍住了不说。
知道他们不是不想吃后，苏昭昭也就不问了，直接付钱买了塞他们怀里。
小方和念念犹豫着不敢拿，但苏昭昭态度强硬，板起一张脸。
“再不接着，我要生气了啊。”
这个威胁尤为奏效，俩小孩听到后，马上把糖葫芦接了过来。
要是被爹知道，他们惹昭姐姐生气了，爹一定会骂他们的。
看到两人终于收了东西，苏昭昭这才满意地点头。
除了吃的，她还给他们买了本子和笔，以及一些别的小玩意儿。
回去的时候，两人手上拎了好几个袋子，心里却惴惴不安。
小方兜里的五块钱，还完完整整的，一毛也没有花出去。
他们没有听爹的话，花了昭姐姐的钱，会被一顿批的吧。
苏昭昭走到程家门口，刚想喊人，却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她眉头微皱，推开门走进去，看见舅妈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床头，咳得满脸通红，样子看着很难受。
“小舅，舅妈生病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程耀光才下班没多久，端了一杯白开水进来。
不想让昭昭担心，他语气尽量轻松。
“不用，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