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城的瘟疫？”
宋青秀听到李烨突然说起宁南城，表情十分诧异。
什么宁南城，她从来没听过。
其实是原身没有听过，所以她也不知道。
李烨表情凝重的点点头，然后道：“当年宁南城也闹鼠疫，几乎整个宁南城的人都被感染了，死了无数的人，可依旧没有大夫配出良方。最后，宁南城......宁南城被屠城了。”
宋青秀听到最后“屠城”两个字，瞬间头皮都麻了。
震惊的看着李烨，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一座城少则三五几万百姓，多则十几万，那么多条性命，竟然屠城！
哪怕是被敌军破了城，也没有多少将领会下令屠城。
太残忍了！
“盐镇以及周边县都开始大面积爆发瘟疫，若再没有良方，‘屠城’难保会再发生一次。”
这是几日来，李烨难得严肃的跟宋青秀主动说起瘟疫的事。
宋青秀再次震惊李烨这番话，他好像了解的很清楚。她放下手中的笔，双眼盯着李烨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么知道？”
二十几年前的事，哪怕李烨已经出生了也不过岁余，他如何得知？
更何况，这种事朝廷上下肯定是要瞒着的，怎么可能闹到人尽皆知。
李烨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但却是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往日嘻嘻哈哈：“听说的呀，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再发生。万一真的重蹈覆辙，咱早知道，也好早跑路呗。”
大夫又不是神仙，实在没有良方制止这场瘟疫，那就跑路，谁的命不是命呢？
宋青秀听完李烨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未雨绸缪，你说的也对。只是，眼下还没到那地步。若真有那天，你们可别撇下我。”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是人，不是神。
“肯定不会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宋青秀这才又继续专注的去研究药方。
李烨敛下笑意，拿着蒲扇的手轻轻的扇着药炉，双眸盯着那火焰，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很多年前已经快要记不清的几张笑脸。
若不是自己命大，早就是乡间一缕孤魂了。
“李大哥，药熬好了没？”
卞如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以帮忙了。
李烨连忙指着最左边的那药炉道：“那一罐好了，你倒药的时候小心些，别烫了手。婆婆人怎么样了？”
卞如玉一边倒药，一边回道：“婆婆快要痊愈了，只是邻家大婶和她孙子不像普通的瘟疫。”
那婆孙二人也在最里屋休息，药是放到他们门口的，卞如玉跑了几次送药，每次隔的远远地问他们的情况，倒也没近距离接触。
白氏和杨二丫也在照顾病人，都是租房左右的邻居。
他们这些人既是在被救，也是这场瘟疫的实验品。
“姑娘，你的药还有吗？”
李烨突然往屋里吼了一嗓子。
“你要作甚？”
屋里很快传出了宋青秀的声音。
李烨闻言立即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