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珠嘉有心挑衅,但杨砚瑶也不怕,在她的地盘,这人,是不是不知几斤几两了?
“吕小姐,你有何资格,来看我?”不是她爹,亦不是她娘,上来便想评价,这不是在说笑吗?
“你,本小姐没有资格?我是当今太后的侄女,是吕相之女,笑话,你说我没有资格来评判你?”
“若是太后与吕相来,我自是无话可说,但你?你能代表太后?”
“我……”吕珠嘉急切的向前,她怎么不能了?
“她不能。”太平公主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出来。
“吕珠嘉,你别闹了,这一路,你也闹够了,你再如此,我便着人禀报母后,你代表太后,代表吕相,是不是还想要代表大启?”
“你是想让天下人皆知,你吕家之人,皆是嚣张跋扈之辈吗?”
说着赵元若顿了顿,“你别再给母后添麻烦了。”
身为女子,来做监国太后,她身上所背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偏吕氏不知好歹,大大小小都要给她添麻烦。
身为监国太后,赵元若没有看到她的享受,只有兢兢业业以及偶尔露出来的疲惫。
早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赵元若就已经理解她为何不爱她,若是她自己,也不会爱,甚至看到她,就会想起自己已死的女儿吧?
当时自己母亲的那件事,赵元若是偷偷恨过她的,但是她偷偷观察过她很多次,很多次,所以看出她那盛装之下的疲惫,眼神这么清明一个人,会害死自己的母亲么?
当时国母生出死婴,是为不详,而她母亲同时生产,皇后当时还在生产,经历了丧女之痛,会有精力这么安排么?
当时父皇还在时,她还不知真相,曾经哭着问,为何母后不疼她,对她总是冷淡,父皇是怎么说的?说没关系,父皇疼她,她从婴儿就养在父皇的身边,所以她还会得此殊荣,封号为太平,这是父皇走之前给她的东西。
自父皇走了之后,她在宫中,不得母后欢喜,逐渐的从众人追捧变为一个隐形人。
身边的宫女太监,除了父皇赐下的那几个,早就另谋了出路走的走。
尽管那些宫女走了,母后也不曾注意到她,她的健康,以及照顾的人。
“赵元若,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凭什么这么说,长得半点都不像她的姑母。
“有什么资格?凭我是封号公主,而你,一介平民,封号都未有的平民,妄想代替我母后说话?”
“好,好啊,太平,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宫,看我怎么跟姑母说,让她罚你。”
“你真当这个人能做……”吕珠嘉到底是控制住了理智,没有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一切都还未确定,她若此时说出口,岂不是让杨砚瑶得了利?
“你怕是看错了眼。”
说着吕珠嘉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蠢货。”赵元若薄唇轻启。
她身为大启的公主,若不是太后授意,她焉能出宫?
还来到临安城,拜访杨家。
杨砚瑶皇后的位置,已经是板钉钉的事了。
既如此,杨砚瑶就是她嫂子,她不护着自己嫂子,难道还护着吕珠嘉?
“多谢公主。”见吕珠嘉被气走了,杨砚瑶对着赵元若行了一礼。
虽然说她也不怕这么个玩意,但到底还挺烦人,抓不到把柄还打不死她,整日来闹的话,也是烦心。
“不必客气,我自是护着你。”赵元若朝着杨砚瑶乖巧一笑,让杨砚瑶的手有点痒,想抱她在怀里揉搓。
“行吧,那就上课吧。”姜意见她都插不上嘴,不由感叹,自己的这些学生,一个比一个强啊。
“你们那些新生,若要选我的课,就今日报,过了明日,我便不收了。”
姜意看了一圈,素斋的人已经够多了。
还是有很多新生没有跟着吕珠嘉走的,毕竟她们跟着太平公主过来,是要讨好公主的。
“那我也报名。”任梦菲从后面探出头来,她来得晚,只看到了好戏的结尾,不由得遗憾。
“那就都在斋长那登记名字吧。”
姜意自从发现,杨砚瑶那簪花小楷特别好看之后,这些斋里需要代笔的就都给她了。
她那一手丑字,就不出来献丑了。
虽然说她也经常练,但字这种东西,又岂是一日之功便能练成的。
一下子,素斋的选修学生一下多出了好几个,挤得都快坐不下了。
见人都坐好了,姜意便开始授课。
她急着呢,只要有学生出师了,那她走,也有人教下面的了。
“我先教老生,看一下你们的进度,新生的基础一会你们在一起听。”
“选修的老生若还有不懂的,也可上前听讲。”
姜意做事干脆,很快就分成了两种进度的学生。
姜意的教法十分的务实,简单好懂,与现在所有画师的教法都不一样,且画画的技法也不同。
那几个原本是因太平公主和杨家大小姐留下来的小姐们,反而认真了起来。
难怪太平公主会选择这里,这样的绘画技法,她们从未见过。
且太平公主都学的这般认真,她们更加没有什么不认真的想法了。
课后,选修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素斋的人,还在努力的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打破了平静,然后一群人便开始讨论起她们的衣着样式。
时间过得很快,知州夫人的宴会明日便要开了,素斋的学生们都打算要去参加。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杨砚瑶说了话“知州夫人最是和善不过,我们斋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大家正常装扮便可,也不用太过刻意,反而太显眼。”
“可惜了,上庠女学没有校服,不然你们就穿着校服去吃大户就行。”姜意捂着嘴笑了,她脑中浮现出现代那遮身材的运动装。
不过就算是运动装套在这些姑娘身上,定也是清新脱俗的。
“先生,什么是校服?”一群姑娘都望了过来。
“啊?校服啊。”姜意不小心把现代的语言带入进来了。
“就是统一的服装,你穿了,出去,人家就知道你是这个学院之人了。”
杨砚瑶闻言眼睛一亮。
“先生,我们没有校服,但是我们可以有斋服啊。”杨砚瑶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知州夫人本就是邀请了素斋的所有人的,那不如,就制作统一样式的衣裳,统一的头饰,穿戴出去,人家皆知这是素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