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直播间准时关闭,弹幕一片哀嚎,纷纷说要节目组补偿他们没有看到的那十几分钟。
可是节目组还是毫不留情的关闭了直播间。
十一点半,顾箫珩的门被打开了。
唐星怡一直都在看着监控,知道顾泽一直没有回去。
她进去之后,反锁了房门。
顾箫珩以为是顾泽回来了,没有多加在意。可是在听到那道熟悉的女音后,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星怡?你怎么来了?”他有些诧异。
唐星怡只是静静的拉过椅子坐在了一边,“我知道你为何不理我,我也突然知道,你从来都不肯相信我。”
顾箫珩微微蹙眉。
唐星怡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极力坚强。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可我真的不曾想到,你竟然连问我都没有,便断了我的罪。”
“你是说那些照片都是假的?”顾箫珩语气冷硬,显然没有全然相信她的话。
唐星怡苦笑一声,“我还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说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如今都不算数了吗?”
“你知道那些黄谣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攻击力多么强吗?”
“一旦弄出来,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我在知道的那一刹那,我甚至不知道我要怎么面对家里,面对你。”
“唐夫人一直厌恶我,所以我被爸爸送到了国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可命运眷顾让我重新回来见你。”
“可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
唐星怡说完这句话起身,不再看顾箫珩,转身离开了。
顾箫珩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些照片是假的?
星怡那么美好善良,一开始他也是有些怀疑的。可愤怒却占据了高位,让他相信了。
如今听着星怡的话,莫非当中真的有误会?
是谁会这么陷害星怡?
她并没有什么仇家,难道.......
言软?
顾箫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即出去找唐星怡。
可是她住的地方根本没有人,他四处扫了一眼,却发现别墅楼顶上站着一个人影。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即便上了楼顶。
“星怡,你别做傻事!你过来,我愿意相信你。”
唐星怡回身看着他,没有过去的意思,“如果能用死来证明我的清白,那我宁愿去死。”
“不!”顾箫珩紧张,生怕她一时想不开跳下去,“我相信你。我认识了你那么久,我只是一时糊涂。”
“星怡,你赶紧过来,别做傻事。”
唐星怡小心翼翼的问着,“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顾箫珩连连点头,“我相信,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的为人,你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
“下来,听话。”
唐星怡在原地站了许久,半晌终于走了过去。
可是刚走了几步,便见顾箫珩冲了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
“星怡,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冷落你。从今以后我不会了,你千万别做这样的傻事。”
唐星怡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散发着暖意的怀抱,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
另一边,言软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起了身。
鬼使神差的,言软下了楼。
看着之前和顾泽发生争吵的仓库,站在楼梯上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朝着那间仓库走了过去。
言软一眼便看见了倒在了地上的顾泽,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匆忙跑了过去。
“顾泽?顾泽?”
唤了几声,却始终不见顾泽有一点反应。
言软直接将顾泽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又喊了他好几声,依旧没有回应。
她握住顾泽的手,冰凉一片。
仓库是没有地热的,他应该是一直都没有出来。至少在仓库里待了三个小时。
言软拧眉,立即走出了别墅去了工作人员居住的一间临时住所。
她记得,节目组是带了一个医生以备不时之需的。
门开后,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
听了言软的话立即跟着他去了别墅客厅,诊治了一番。
“应该是低血糖,而且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这样,我先给他挂点葡萄糖。”
“如果还是不能醒过来,得立马送去医院才行。”
言软连连点头。
顾泽挂了一点葡萄糖,倒真是意识渐渐的清醒。
言软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见着他费力的抓住自己的手这才放心下来,“你可终于醒了。”
顾泽面无血色,看着她。
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眸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强行拔掉了扎在自己手背上的针,转了个身面对沙发背,将整张脸藏了起来,不再看她。
言软头冒黑线。
弟弟果然还是弟弟。
娇娇的、奶奶的、闹别扭。
别说,她还挺喜欢看男孩子哭。
果然有点变态的潜在。
“行,左右你也没事儿了,那我回去休息了。”
顾泽噌的一下坐起来,语气幽怨满含恼意,“不理你你就真的走!渣女!”
言软驻足不敢置信,“什么玩意儿我就渣女?我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言软刚要狡辩,忽的想起来一些事儿,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了。
好像......确实......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说我不是也答应你三个愿望了吗?”
话到最后,显然她的声音没了多少底气,弱如蚊蝇。
“言软~”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下来。
言软回首一瞧,却见是颜霁无力的蹲在楼梯口,脸颊红的厉害,病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
言软上了楼梯走到他的旁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啧,好烫。
“我好热,我想出去待会儿。”
言软斥道,“你发烧了还想要出去挨冻?”
颜霁烧的有些糊涂,“我没发烧,我就是有点热。”
言软扶起他,“你嘴可真够硬的。你身体里的免疫细胞都要杀疯了,还说没发烧。”
白天里逞强耍帅将大衣给自己穿,晚上发烧还逞强说没事儿。
她看颜霁浑身上下哪里都是软的,就嘴是硬的!
顾泽眼睁睁的看着颜霁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言软的身上病恹恹的上了楼,随手拿过桌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言软听着一楼刺耳的声响,重重叹了口气。
头好疼!
不该叫他小天使,应该叫小作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