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公寓的门被轻轻关上，温晴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真是矫情，他送你回来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求那么多呢？”
靠在沙发上，温晴低头自问，眼底却尽是难掩的落寞。
……
等顾宴清回到宴会上时，叶若烟已经换了一条藕荷色裙子回来，正在跟贺朝抱怨。
“……好端端的你非使唤他做什么？随便哪个泊车的酒侍不能帮你把人送回去？”叶若烟面容端庄，笑着抱怨，半真半假。
贺朝无奈耸肩，“我也不想，这不是被撒了一身红酒，没办法开车嘛。哪像宴清，酒杯端在手里，半天就没喝一口，像是养鱼似的。”
“他可不就是在养鱼？凭他的身份地位，样貌才华，不知道有多少鱼前赴后继，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呢。”叶若烟状似无意的说起。
贺朝下意识想说他已经有温晴了，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老顾可不是这么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人。”他大大咧咧，随口一说，却没发觉叶若烟的神色瞬间难看起来。
当初叶若烟和顾宴清分手后，因为对顾宴清念念不忘，便试图以恋爱麻痹自己，最终却发现想要的只有一个顾宴清。
她知道贺朝只是随口一说，但这话让她想起自己一直努力隐藏的过去，就好像被人撕开了伪装，赤裸的暴露在天光之下。
好在这时顾宴清回来，他把车钥匙丢给贺朝，道：“人已经送到了。”
“多谢顾总。”贺朝捶了他一拳，“你要是再不回来，若烟就该说你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了。”
顾宴清神色淡淡，转头瞧见叶若烟换的礼服，微微蹙眉，却没有上前揽着她。
这是显而易见的嫌弃。
觉察到顾宴清的用意，叶若烟似乎并不介意，主动上前挽住他，“阿清，别听贺朝胡说，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的。”
一靠近，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这香水，她刚刚在温晴的身上也闻到过。
所以顾宴清送的那个人是温晴？
叶若烟压下心底的翻腾，随手端起一杯酒递给顾宴清，“倒是贺朝刚刚还说你只拿酒杯不喝酒，像是养鱼一样，你可得证明给他看，你是千杯不倒。”
顾宴清看了眼贺朝，一言不发地接过酒杯，仰头喝光。
他身边附和迎合的人有不少，但脑海中却总是浮现自己离开前温晴脸上挤出来的笑容。
他满心抱歉却不能说出口，满心留念却不能真的留在家。
等回过神时，顾宴清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了，还是贺朝拦住他，才打断他灌水一样灌酒的速度。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送他回家，你去开车过来，我扶着他在这等你。”叶若烟主动开口，贺朝不好拒绝，只能将车开过来。
他原本还担心叶若烟搞鬼，但司机开车过来时，他们还保持原来的姿势，贺朝就放下心来。
“回哪里？”等叶若烟离开后，贺朝问顾宴清。
“回公寓。”
温晴还在那里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