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豆子？”绣云疑惑地看着赵凡，“哪里有什么软豆子？”
“不对，就是有！”赵凡无比笃定。
“在哪呢？”绣云在自己的身上看了看，她可是穿着一身长裙，连纽扣都没有一颗，哪来的什么软豆子。
突然，绣云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整个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咦？你怎么突然就发烧了？”赵凡伸手朝着绣云的额头上探了探，“真的好烫！”
“你！你！”绣云羞极，她一下子把身体抽出来。
身子没了依靠，赵凡立刻用手撑着地面，“我脑袋都要炸了，你...你咋跑了？”
“胡说，你...你分明一点事儿都没有！”说着，绣云立刻扭过了身去。
“咦！被你发现了。”
赵凡翻身站了起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绣云，赵凡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口，“你干什么呢？”
“哼！”绣云一把将赵凡的手甩开，“你还问我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
“我做什么了？”赵凡无辜地看着绣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刚才你要帮我检查脑袋，我不让你检查了吗？”
“我多配合啊！”
赵凡摇了摇头，“难不成是因为刚刚我突然把脑袋抽出来了？”
“其实也不怪我，刚才啊，不知怎么回事儿，一颗软豆子真的跑我嘴里去了。”
“你！你！你！”绣云顿时咬牙切齿。
赵凡立刻恍然大悟，“还真是啊，行了行了，是我不对。”
“我保证不动了好吧，就算软豆子跑我嘴里，我也绝不动弹！”
“我发誓！”赵凡像模像样地举起了右手。
绣云只感觉自己头发要气得冒烟了。
“赵凡！你混蛋！”
绣云身子一扭，提着裙角便朝外面跑去。
“啊？我都这样说了，还要我怎样啊？”
“难不成，你还要我将那颗豆子当糖丸吃咯？”赵凡扯着嗓门儿喊道。
他想了想，“不对，那颗豆子在哪里呢，我怎么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呢？”
“奇了怪了！”
外面，绣云已经推开了院门。
“哎！哎！别走，逗你玩儿的呢！”赵凡立刻追了出去。
一个闪身，赵凡便到了绣云身后。
“绣云！”
绣云显然有些不高兴，“请加上姑娘二字。”
“不，我就不加！”
“随便你。”绣云袖子一甩，顿时就要离开。
赵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绣云的胳膊。
“你...你干什么呢？”
“我有话对你说。”
“有话就赶快说，拉拉扯扯的，被别人看见就该说闲话了。”
赵凡深吸了口气，嘴巴突然凑到了绣云的耳朵边上。
他低声呢喃，“做我媳妇儿好不好？”
做我媳妇儿好不好？
这句话，赵凡在心底早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可这一次，是他真正地说出口来。
人啊，这一辈子能有多长？
既然遇见了一个好女人，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绣云是个好姑娘，长得漂亮，心地也善良。
够了，有了这两点就已经完全够了。
其实赵凡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松地就将话说出了口。
照理说，他至少还需要排练个百十遍才行。
然而，这一刻他却脱口而出。
是迫不及待吗？
好像不是。
到底是因为什么，赵凡说不上来。
从蒙山的血海之中活下来，从佛七的手下逃出来，又在熙云阁度过了险象环生的好几个月，赵凡说不清楚，自己的心境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没有人指导，更不需要谁来说教，他发现，有一些美好，若不立刻抓住，真的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从指尖划走。
对，没错。
他就是要让绣云做自己的媳妇儿。
即使相处的时间不长，即使他也说不清楚明天会怎样，但他就是要让绣云做自己的媳妇儿。
要一张床，容得下彼此。
要一个院，装得下余生。
要每一个清晨惺忪之时，睁眼看到的都是一抹最纯的笑。
遥远的人他懒得去找，就眼前吧。
“做我媳妇儿好不好？”
“哎呀，你说什么呢，我没听见，凑这么近还这么小声，你到底想干什么嘛？”
“做我媳妇儿！”
绣云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停止。
渐渐的，赵凡开始听见绣云微弱的呼吸声。
呼...呼...呼...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
原本的青葱玉脖，不知怎的竟然红云渲染。
“你...你胡说什么呢？”绣云的声音细弱蚊蝇。
赵凡一把将绣云的身子转了过来。
面对面，赵凡挺胸抬头。
他目光紧紧地注视着绣云，绣云的脑袋都快埋到怀里去了。
“看着我。”
“啊？”绣云瞟了眼赵凡，脑袋赶忙又低了下去。
“快看着我啊。”赵凡其实现在也是强撑着，“我要说真心话了哈，你可得看着我的眼睛。”
“看着啊！”赵凡一把拉着绣云的胳膊。
绣云脸蛋发红，小嘴一嘟，“看就看，我...我...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显然，她也是在强撑。
现在那张脸啊，恐怕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手。
赵凡清了清喉咙，“绣云，做我媳妇儿，给我生孩子吧！”
“不用太多，你开心就好。”
“哈哈哈哈！”
墙角处，画师猥琐的笑声瞬间传来。
绣云原本的通红的脸瞬间就跟条紫茄子似的。
“你！”绣云拔下头发里的几根银针就朝画师射了过去。
“哎哟！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
倒地的声音传来，画师拔腿就跑。
绣云跨过门槛，手掏出个针匣，朝着画师就追了过去。
这可把赵凡给弄傻眼了，“绣云，你还没答应我呢？”
“喂！喂！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绣云嬉笑地回头，那笑容，比春天的花儿还要鲜艳。
“我只生两个，多了不行！”
“两个？”赵凡还有些发愣。
“就两个！一个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
赵凡这才意识到绣云是答应了自己。
“哈哈哈哈！”赵凡情不自禁地放生大笑。
可转眼一看，绣云还正追着画师呢。
“绣云，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