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多。
顾涵按照齐悦悦说的，让自家厨师做了沈寒明喜欢的菜色，笑容满面的拎着保温桶进了沈寒明的办公室。
“寒明，我看你加班，来给你送点吃的。”
男人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冷冽气息都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至下，绵延到紧绷轮廓，线条都是冷的。
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握着钢笔的手行云流水的签下名字。
顾涵心里发凉，把保温盒里的菜一样样端出来放在桌子上，拘谨的笑笑。
“我打听了你喜欢吃的菜色，特地让厨师做的。”
捕捉到熟悉的人名，沈寒明眼神一凛，森冷的眼刀在透过额前一点碎发，打在了菜品上。
面条，还加了两个炸鸡蛋。
都是家常菜，看着却跟私家菜一样，摆盘精致。
沈寒明眸光一闪，，合上了钢笔盖：“她告诉你的?”
“是啊。”顾涵见他眼神松动，立刻抿嘴笑，“我下午去见悦悦的时候，她告诉了我很多注意事项呢。”
沈寒明唇角扯出嘲讽的弧度，随手把钢笔甩在了桌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单手插兜缓步走到了茶几前。
明明都是一样的菜色，却感觉少了点什么。
顾涵体贴的把筷子放好，开始布菜：“加班归加班，还是别饿着的好。”
“你以后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让家里的阿姨做了给你送过来。”
觑着男人的表情，她暗自庆幸找对了人，对了沈寒明的胃口。
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不愁拿不下沈寒明。
“她说我喜欢吃这些？”沈寒明眼神嗖嗖的朝着顾涵打过去。
顾涵愣了一下，“是…”
“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喜好，不用麻烦你了。”沈寒明沉下脸，烦躁感顿起，一字一顿道：“你不是齐悦悦，不必这样。”
顾涵整个人都懵了，齐悦悦说的真诚，她也没怀疑过真实性。
“我麻烦你的事情怎么样？有人拿着玉佩去卖吗？”沈寒明陡然转了语气，捏了捏眉心。
顾涵委屈到了极点，心里十分怨恨齐悦悦，早知道她就不花了这么多钱当冤大头了。
“还是没有消息，自从上次有人问过玉佩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沈寒明没说话，捏着筷子森冷直达心底。
为了防止魏春林狗急跳墙，找白月光的事情不能大张旗鼓，所以才联系了顾涵，想要保密玉佩的事情。
可偏偏到了现在，人脸识别那边也毫无音讯，顾家还把顾涵往怀里塞。
通稿都炒作了出来，俨然一副十拿九稳坐稳沈太太位置的模样。
而那个该死的齐悦悦，竟然还上赶着把喜好泄露，好似早就脱身而出，拿钱走人的模样。
他烦躁的把筷子扔在了桌上，豁然起身，阴沉着脸朝着外面大步开迈。
顾涵神色紧绷，提着裙摆跟上小声道歉。
……
连续两天，齐悦悦的好运好像用到了尽头，没有半个订台的。
今天刚带着奶奶去完医院，检查了老年痴呆的项目，情况比她想象的更差。
奶奶的身体禁不起折腾，几次化疗都快要了半条命，再加上到了年纪，全靠着养。
偶尔清醒的时候会认的出来她，偶尔就念叨着给悦悦看病，根本认不出人。
正考虑着封寒提议的刺激治疗，刚一进门，就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悦姐早！”
好几个连话都没说过的同事笑着跟齐悦悦打招呼，其中大部分还比她大，也都老油条的叫她悦姐。
齐悦悦心里正奇怪，刚去换衣间换了制服，张青就凑了过来。
“你不知道？余萱萱都快气死了！”
齐悦悦皱眉，探头朝着余萱萱那边看了一眼：“知道什么？”
张青幸灾乐祸的耸耸肩，“之前她不是跟你要了林疏朗的联系方式？这几天林疏朗来的时候她都舔着，谁知道今天算业绩的时候。”
“林疏朗特意吩咐主管，把业绩算在你的头上。”
齐悦悦倒吸一口凉气，盯着更衣室门板好久都没回过神来，这几天她都是躲着林疏朗走，想着这事就过去了。
连接待都是余萱萱去的，怎么会把业绩记在她的名下。
张青看她不像是不知道。“不会吧？你和林疏朗没联系啊？”
齐悦悦无奈：“出了那档子事，你觉得我还会自己上赶着找麻烦？”
张青噎住了，“那你恐怕是要完蛋了，看不出来林疏朗还是个痴情的，这样都要把单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