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苏渺都没出声，眼睛低垂着，脸色白得几乎能看到细细的血管。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失踪？华国找不到，国外呢？老头，你没算过吗？”
依着老头的卜卦之术，他应该是能掐算方位的！
“算过了，有人改了她的命盘，我也只算到她还活着，具体下落算不出。”
若非如此，宋家一行，这么多年也不必受别离之苦。
“不对……”仔细一琢磨，她猛地抬起头。
“既然当年有宋清芸参与其中，人不见了，老头子没把宋清芸活剥了？”
即便宋清芸也是外公的女儿，可宋清芸并不是长在宋家，外公对她的感情绝不会比宋涟漪深。
她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外公跟她说过的往事。
当时她还以为那个人是宋清芸，还纳闷过，外公口中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把她给抛弃了？
回到京市这一年，她见宋清芸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外公眼里的掌上明珠，跟她所认知的尖酸刻薄又目光短浅的宋清芸截然不同。
许是因为没什么感情，她只当宋清芸是被京圈贵太太们同化了，一言一行只顾利益，全然没了当年在宋家时的初心。
如今云开雾散，原来真相竟是这般简单。
老观主捋了捋胡须，挑眉说起了一件事。
“看来，杨老头收了你当关门弟子，没把你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你。那家伙，竟然还有脸跟我炫耀收你为徒了！”
“什么事？”苏渺猛地抬起头，有些惊讶老观主突然提起杨佬。
听他这个意思，杨佬也是知道当年真相的人？
“你还记得你被送回南阳镇的时候，杨老头大老远的从京市，跑你家隔壁住了好些年？那几年，你一直都在吃他给开的药？”
“记得……”那是她小时候的噩梦。
从一开始吃苦涩的药丸，到后来吃甜甜的糖丸了，她反而不习惯了。
也是因为一直往杨佬那边跑，久而久之的她耳濡目染的也学了医。
“这跟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其实，你母亲怀的是龙凤双胎！在你上头，应该是还有个哥哥。他跟你母亲一起消失，你出生的时候被羊水呛到，一直住在保温箱。
那群人血洗了半个医院，带走了你母亲跟你哥哥，生死未卜。宋清芸去晚了一步，抱走你侥幸逃过一劫。还趁机给你下了毒，这也是为什么你对宋清芸有依赖，只有她抱你你才不哭的原因。”
“是古医的幻心蛊？”稍微一琢磨，她便想到了是什么毒。
能让一个还没满月的孩子，止哭听话乖巧的，除了古医的幻心蛊没别的了。
这种毒用在婴儿身上，比起用在大人身上更不着痕迹，且效果更好。
婴儿孩童不会说话，所有的表达都只是哭。
止哭并不是真安静下来，而是处于半迷魂状态。
只要身上带着香芷草或者染上香芷草的味道，就能让中毒的人陷入缓慢的迷魂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宋清芸一抱孩子，就能止哭的原因。
老观主睨了她一眼，轻嗤了声：“看来古医没白学！”
“宋老头他们几个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看到宋清芸浑身是血抱着你蹲在死人堆里，以为是她救了你一命，才没怀疑到她身上。不然，以你外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