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雎转身就走。
但他身后的百来号人,团团围拢上来,把薄肆和姜近晚逼到一个绝境里。
瞿糖立即抱住姜近晚,差点哭了。
姜近晚拉开她的手,迎风而立,面向牧雎离开的方向。
“你不就是想要知道千穆的遗物是什么吗?行啊,我告诉你!”
牧雎脚步顿住,又折回来。
姜近晚趁机在薄肆耳边说着什么,薄肆蹙起眉头,抓紧她的胳膊,不许她乱动。
但很快,牧雎已经来到他们跟前,双方都停手,但是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说出来。”牧雎声线冰冷。
“千穆死前,韩队长给了他一次活命的机会,你知道是什么吗?”
牧雎眯起眸子:“你在拖延时间!”
姜近晚不管他的反应,直接说道:“韩队长让他和薄肆下象棋,如果他赢了薄肆,就改判为无期徒刑。他一心想要杀死薄肆,结果最后他输了,直到死,他都是薄肆的手下败将。”
牧雎不知不觉接茬:“所以呢?”
“你今天敢不敢和薄肆下一盘棋?你赢了,他就告诉你,遗物是什么!”
牧雎:“要是输了呢?”
“那你和你大哥一样,都是我老公的手下败将呗。还能怎么办?你难道会因为输了象棋,放我们离开?”
牧雎:“…………不可能!”
姜近晚:“那你敢下吗?”
牧雎沉思起来,就算薄肆赢了又如何?这游艇上没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谁又会知道,他是薄肆的手下败将?
牧雎嗤笑一声:“你们俩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
步俊智说道:“二哥的棋艺很高超,他可以和柏老先生打个平手。柏老先生的棋艺,你们知道吧?”
姜近晚问:“你说的柏老先生,是杀手组织里的老大?”
步俊智骄傲道:“当然。”
姜近晚和薄肆相视一眼,轻声道:“看来,我们真的得告诉他,遗物是什么了。”
薄肆抿了抿唇,紧皱眉头,不想答应姜近晚刚才的计划,但最后,他还是说道:“我会全力以赴,不让你输。”
这对话被牧雎听到了,他更加觉得自己会赢。
“既然你们执意下棋,那就来一盘。我暂时不点燃炸弹,但是也让你们的人,不许再前进。”牧雎说道。
薄肆说可以。
直到看见那些船只,全都停留在原地,不再靠近,牧雎才坐下来,和薄肆对弈。
“老公,太冷了,我好累,你安心下棋,我靠在你的腿上休息一会儿,结束了你喊我。”
姜近晚虚弱地说着,就坐在地板上,靠着薄肆的腿。
瞿糖说道:“晚姐,我蹲你旁边为你挡风。”
薄肆看了一眼姜近晚,目光深邃,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但什么也没说,视线很快转回到棋盘上。
牧雎也看到了姜近晚的行为,同样没说话,周围他的人数最多,完全占优势,所以不用太担心。
哒、哒、哒……
棋子被扣在棋盘上的声音,十分清晰。
配合着夜晚的海风,那感觉很清冷。
姜近晚仰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轮廓清晰,面部线条清冷,周身仿佛渡上一层冷光,气质冷峻,却好看得要命。
收回视线,她缓缓起身,在地板上匍匐着,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站在薄肆身后的人见状,缓缓靠上前来,不让对面的牧雎他们发现,薄肆身边空出了地方。
终于,逃离了牧雎的视线。
姜近晚和瞿糖一起站起来行走。
瞿糖问道:“晚姐,你知道炸弹装在哪儿?”
她一直跟着姜近晚,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不在人最多的地方,就在人最少的地方。”姜近晚说道。
刚才她凑到薄肆耳边,骗他说自己知道炸弹所在的位置,让薄肆把牧雎拖住,她去解决这个问题。
薄肆应该知道她在撒谎,所以不肯答应。
但是,牧雎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船上有这么多性命,怎么能让他们,和牧雎这样的人死在一起?
忍着胸口的疼,姜近晚快步往前,先去了人最多的地方,发现无果,然后去了最下一面一层,发现一个隐蔽的门外,只守着两个手下。
那两个人看见她,顿时警戒起来,姜近晚冲过去,三下五除二,把他们打趴在地上。
瞿糖对她竖起大拇指,上前,主动把门打开,然后……
门后,站着十来个青年男子,每一个人都肌肉鼓起,凶神恶煞。
最主要的是,他们手里都有枪,枪口对准了她和瞿糖。
姜近晚:“……”
瞿糖:“…………”
“你是姜近晚?很好,二哥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终于等到了。”
“我是姜近晚,你们等我做什么?”姜近晚弯唇微笑,那笑容明媚得很,好像春天绽放的百合花。
清甜,香气扑鼻,自然,不做作。
男人们都愣住,这女人什么情况?面对他们这么多人,面对他们这么多武器,居然还能笑出来?
为首的男人邪恶地笑了一下,“你很漂亮,我们很喜欢你。”
姜近晚继续微笑:“谢谢啊,我知道自己很漂亮。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这艘游艇已经被韩队长的人包围了,你们的二哥早已经乘坐一搜小船逃命去了。”
男人们面面相觑,在信与不信之间来回拉扯。
“这女人骗我们!”其中一人凶悍地吼道。
紧接着就是子弹刷刷上膛的声音,把瞿糖吓得脸色苍白。
“骗你们?如果牧雎没有离开,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还无所畏惧?你们房间里没有窗户吗?往外看一眼,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们了。”
立即有人趴到窗边去看,然后慌乱地说:“海上有很多陌生船只。”
姜近晚趁机说道:“你们二哥独自逃命去了,却让你们守在这里,为他完成任务,他要你们,和我们死在一起。
“你们想想,游艇一旦炸毁,我们死了,你们还能活吗?反正现在我们也杀不死彼此,我要是你们,就赶紧找小艇逃命去,不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别人手上,那太傻了。”
那些人又一次面面相觑。
思想不断交锋。
最后他们觉得,先把命留住,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他们以枪口对着姜近晚,离开了房间,并且退出了这一层楼。
等他们消失不见,瞿糖软倒在地板上,姜近晚直接冲进炸弹房。
果然有炸弹,这么多,足以让一海里以内的生物,无法存活。
“晚姐,快,拆弹!”瞿糖催促道:“不然他们发现被骗了,会杀回来的。只要拆完了,我们的人就可以杀过来,牧雎必死无疑。”
姜近晚道:“我也想,但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