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对于禹天辰的回答，狐芷忆并没有感到意外，自己的气质就算想隐藏也隐藏不了，这是属于九尾妖狐独有的气质，只是她已经在这里太久了，却依旧没有触摸到成为仙狐的门槛，哪怕是一尾仙狐，那也是质的变化。
禹天辰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不难猜，国主口中的她，必然是沈楚楚。
“她是我的老师。”
禹天辰继续恭敬地回答，脸上也并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老师？”
狐芷忆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声音并没有任何起伏，但却透露出一丝凉意。
禹天辰站起身来，与国主对视，原本以为国主虽然强，自己也不会受其影响。
但在看见国主那犹如宝石般璀璨眼眸的瞬间，禹天辰身体微微一震，瞬间便回忆起了自己与沈楚楚所经历的所有事情。
真的只是老师吗？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确定。
自从自己第一次陨落后，只有沈楚楚坚信自己没有死，且没有一刻停歇地寻找自己。
想起沈楚楚那天晚上对自己坦白自己是妖族的事，想起在自己第一次陨落之前，沈楚楚为自己奋不顾身的时候，太多太多，这已经不是普通朋友所能做到的事。
所以，真的只是朋友吗？
“我……”
就在禹天辰忍不住想要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的时候，又是一道人影出现在禹天辰的身旁。
当这道身影出现的刹那，禹天辰身体猛地一震瞬间清醒过来，看着身旁早已泪流满面的梦潇，禹天辰不由自主地想起梦潇梦中的那血腥一幕。
“天辰……”
就在禹天辰还在怀疑的时候，梦潇娇躯一颤，猛地扎进了禹天辰的怀里，眼泪已经打湿了她自己的领口，此时也在不断浸湿禹天辰的衣袍。
怀中的梦潇不断抽泣着，竟然没注意到两人面前还有一个外人，禹天辰伸出手无比自然地将梦潇搂在怀中，抬起头对着国主微微一笑，并没有尴尬或者不自然的。
狐芷忆沉默了，又是一个人族，一个女人，而且还和眼前这个男人有着远超朋友的关系，狐芷忆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身影出现在圣梯最后一阶，看着那道身材纤细的女人，狐芷忆的表情总算变得有些柔和。
沈楚楚睁开双眸，眸中双眼竟然和狐芷忆一般璀璨，不过当她看见梦潇此时正在禹天辰怀中哭泣的时候，她的神情也明显一愣，伸出手轻轻拍打着梦潇的后背，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你终于回来了！”
就在沈楚楚准备询问禹天辰梦潇怎么了的时候，一道听着无比陌生，但却感觉无比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一旁响起。
仿佛沟通了灵魂深处的思念，沈楚楚的泪水也夺眶而出，她想起了自己已经故去的母亲。
转过头，沈楚楚看着身旁那如谪仙般的女人，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狐芷忆没有说话，看着面前这个有几分熟悉的女子，她微微叹息一口气，心中却有些欣慰。
“我属于这里吗？”
沈楚楚犹如梦呓一般说道，梦潇也逐渐停止了抽泣，用禹天辰的袖袍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不知从何出现的女人。
“你应该属于这里，因为你的母亲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她……是我的姐姐。”
狐芷忆的话犹如霹雳一般震颤在沈楚楚的心底，陈楚楚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怪不得她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原来，母亲真的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原来，眼前这位便是自己母亲的妹妹。
“你母亲，可还好？”
狐芷忆伸出如玉般的手轻轻在沈楚楚的头上揉了揉，眼中此时尽是怜惜。
可听到狐芷忆的话，沈楚楚浑身剧烈一颤，双眸一片通红，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怎么了？”
看到沈楚楚这副模样，狐芷忆的手微微一颤，一股不妙的感觉自她心中升起。
“我母亲她……”
只说了四个字，沈楚楚便再也没办法往下说下去，身体前倾便扑在了狐芷忆的怀中。
狐芷忆身体一僵，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姐姐外，从未有人敢如此靠近她，且还扑在她怀中，但感受到怀中娇躯的颤抖，狐芷忆的心逐渐冰冷起来。
看到这一幕，禹天辰有些落寞地叹息一声。
“国主陛下，楚楚的母亲……已经故去很久了！”
“嗡！”
禹天辰的话音刚落，一股恐怖到极点的气息以狐芷忆为中心迅速扩散，禹天辰护在梦潇身前，却依旧被这股气息震退百丈之远，半空中，一道肉眼可见的涟漪层层起伏，可怕至极。
“死了……”
狐芷忆低声呢喃，此时的她脸色冷漠如冰，双目杀意几乎凝成实质，释放出如此恐怖的能量，可扑在她怀中的沈楚楚却没有受到半分伤害。
禹天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虽然没有受伤，可那种痛苦甚至比当初他被粉身碎骨都还要可怕。
梦潇也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道靓丽的身影，虽然大部分的能量都被禹天辰挡住，可那逸散出的一点也让她不好受。
“她就是万妖国的国主吗？”
“嗯，她也是楚楚老师的姨母，看来，楚楚老师的身世马上就会揭晓了。”
听到梦潇的问题，禹天辰点点头，嘴角也微微泛起一丝笑意，虽然刚才被万妖国主的气息震退狼狈不堪，但他知道，万妖国主是无意的。
“而且，或许我们第二个目标也快达成了。”
“什么意思？”
梦潇抬头看着禹天辰，恢复人类肉体之后，禹天辰比梦潇高出半个脑袋，所以在两人如此相拥的时候，梦潇只能抬头才能看见禹天辰的脸。
“楚楚老师的母亲是被人贩子害死的，而那些人贩子的背后有着沧州皇室的支持，你想想，就凭刚才万妖国主释放出的怒气，她能袖手旁观吗？”
虽然如此想着有些不地道，但这毕竟是杀姐之仇，只要万妖国主知道了真相，绝对不会置身事外。
梦潇闻言双眸一亮，可旋即又变得暗淡。
“楚楚姐……真可怜！”
“有我们在，她不可怜。”
禹天辰刮了刮梦潇的鼻梁，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