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5日过后，秦严出了拘留所。
走出大门，赵衡等人早已候在外面。
正值初春，阳光明媚，秦严左右看了两遍后，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不由自主抬头看向天空，阳光直射，白晕刺眼。
绷直的胸膛拉扯了伤口的疼痛，不及心底的钝痛。
赵衡上前，小心说：“秦总，走吧，秦书记还在家里等你。”
秦书记知道他回国就进局子的事了。
秦严仿佛没听见赵衡的话，不甘心地盯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默默不语。
此时，不远处车上的舒苒坐在驾驶位上，静静看着。
艾丽好奇，“他应该是在等你去接他，你干嘛不过去啊？”
舒苒靠着座椅懒懒说道：“再等等。”
不一会儿，她手机响了。
舒苒看见来电名字，不由失笑。
艾丽凑过来看，取笑道：“秦疯子，这是秦严打来的吧。”
舒苒推开她的光头，顺手摸了一把，“不冷吗？”
艾丽吐了吐舌头，“有点冷，所以我找了一个你的帽子戴上。”
“好好的，为什么想剃光头？”
舒苒一边让手机铃声一直响，一边跟艾丽闲话。
“我和陈兴都剃了，”艾丽对着镜子整理帽子，哈哈大笑，“你不知道他剃了之后，脸上有道疤，真的好像刚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劳改犯，凶神恶煞的匪徒。”
“你和陈兴怎么样了？你俩在一起了？”
舒苒蛮好奇两个不着调的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艾丽难得脸红，嗫嚅道：“我们就是朋友啊。”
见她耳根子红了，舒苒笑了笑，没打趣她。
此时，手里的电话铃声停了。
远处秦严看着电话久久没人接已经自动挂断，再次拨通电话。
这次舒苒也没有接，她将手机放在一边，放下手刹，启动汽车，动作行云流水。
一旁艾丽懂了，贼溜溜地笑，“舒苒，你在拿捏他。”
舒苒唇角勾起，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另一边，秦严看还是没人接，不着痕迹地露出丝丝苦笑，收了手机向车走去。
刚走到车门前，一辆不起眼的汽车突然停到面前。
赵衡赶紧挡在秦严面前。
只见车窗摇下，舒苒明艳的小脸露出来，她双眼水亮清澈，揶揄打趣，“秦总进去一遭，感觉怎么样啊？”
秦严诧异后，是满满的惊喜，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
他扼住满心欢喜，暗暗深吸口气，想要平静躁动狂跳的心脏。
最后失败了。
他走上前，温柔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他眼里明晃晃的温柔爱意，让舒苒有一瞬怔住。
此时，艾丽从副驾驶探头过来，插嘴道：“她问你在里面感觉怎么样？”
秦严眼风都不给艾丽，直直盯着舒苒，郑重地一字一句道：“很值。”
今天，她愿意来接他，无不证明着他安分在里面待的五天很值。
舒苒纤细的指尖轻点方向盘，大方笑道：“看来秦总进去几天，学到了很多。”
“当然。”秦严十分骄傲，丝毫没有因为进局子而感到羞耻。
他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语气带着隐晦的期望。
舒苒眨了眨眼，俏皮笑道：“很早就来蹲着，想来看看矜贵的秦总焕然新生的场景。”
她不一样了。
此刻，她不是卧底警察舒苒，不是艺人舒苒，不是在他身边周旋的舒苒，这是真正的她，
秦严对这个发现，感到有些兴奋激动。
他正欲说话，舒苒率先开口，“走吧，贺局长要见你。”
她话落，秦严瞬间蹙眉，不甘道：“所以你不是专门来接我？”
舒苒努嘴，“都有啊，正好两件事一块办。”
秦严心里还是不得劲儿，不过他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赵衡在一旁苦着脸，“秦总，秦书记还在等你。”
秦严挥了挥手，丢下一句，“让他等着。”
“砰”车门无情关上。
门外的赵衡傻眼，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跟秦书记说吗？
车上，舒苒回头看着他，“我把秦峰的事情告诉了贺局，他想找你了解详细情况。”
秦严皱眉，没说话。
舒苒扭过身体，劝他，“秦严，贺局很重视这件事，有他的帮助，说不定能早日查清秦峰被害的真相。”
秦严慢慢说道：“我不想连累其他人。”
自家人都怕被连累的事情，他不愿将外人牵连进去。
曾经他也去求助过，但因秦峰在世时为人刚正，在官场中得罪不少人，因此鲜少有人愿意为他冒着丢掉官职的风险出手相助。
唯有陈兴。
秦严简单的一句话让舒苒心思涌起酸涩，她轻轻反驳，“这不是连累。”
“秦峰是我们的战友，他为人民奉献一生，查清真相，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见秦严情绪压抑，舒苒安慰他，“再说，知道此事的人越多，幕后之人只会越恐慌。”
随后，她讽刺道：“我就不相信了，幕后之人能把所有知道实情的警察全部杀光。”
艾丽大大支持，“对啊，幕后之人不可能太猖狂到肆意杀害警察的地步。”
车里有艾丽的吵闹，气氛缓和起来。
到了跟贺局约好的地点，艾丽作为编外人员，不适宜在场，便留在车里。
两人进去后见到贺局，秦严率先伸手，尊敬道：“贺局长，我是秦严。”
贺局伸出手，两人绅士握手，他夸赞，“听说过你，很优秀的军事人才。”
“贺局长说笑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贺局长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有很多选择，不后悔就行。”
他说的是退学，秦严坦荡，“我不后悔。”
“很好，”贺局长钦佩眼前的年轻人，敢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说说吧，你都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