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衙差们和师爷一并进了酒坊，可乔素素却不报多大希望。
幕后黑手敢这么嚣张，半夜又是打人又是烧房，还毁了酒，肯定会做好善后，乔素素眸光沉沉的盯着赵家方向。
一晚上动静这么大，赵家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真够沉得住气。
谢清持说着乔素素视线看过去，俊脸微沉道：“放心，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我定不会放过凶手。”
谢清持的保证让乔素素很感动，可惜，直到天光大亮，搜遍整个酒坊的衙差没能发现一点有用痕迹。
师爷给了总结，“大人，乔姑娘，这凶手行事老练，犯案和离开时都很注意，衙差倒是顺着酒坊里的那些足迹，在围墙上找到几处泥点子，可足迹出了围墙就消失不见，明显是那些人故意打扫掉的。”
“那，那岂不是找不到人了？”
乔二一脸愤慨。
没人回答，气氛一片沉默。
“素素，陈老板和那些客户来了！”
乔大此时又送来一个坏消息。
乔素素闻言，表情一僵，眼底有愤怒、遗憾、失落各种情绪交杂。
第一笔生意黄了。
“你……我留下来帮你证明吧。”
谢清持放缓的声音自身侧传来，乔素素惊讶看过去。
谢清持眉头紧锁，“我听说你已与那些人签了契约，酒坊被烧，今日交不了货了吧，本官在此，他们应当不会太为难你。”
“大人，这不太——”
师爷在旁面露难色，话才出口就被谢清持一记眼刀给憋了回去。
乔素素反应过来很是感动，但抬手抹了一把脸后扯出笑容道。
“谢谢大人，不必了，您是好意想替我说情，可传出去便是您仗势欺人了，再着，酒坊被烧是我的失误，交不了货是我有错在先，与我合作的客户实在无辜。”
“您在此，我的客户们怕是要觉得我故意借您撑腰，对我怕是更加不满，您在不会说什么，可背过去，我以后怕是商界处处艰难了。”
乔素素的话有理有据，谢清持一时之间还真无法再强留。
耳里听着马车声越来越近，乔素素就对谢清持催促道：“大人，既然这里没有痕迹，您还是先回县衙吧，别耽误了您的正事。”
看出乔素素眼底的请求，谢清持纵然心中窝着一团无名火，可还是带人离开了，只留下两个衙差继续扫尾。
谢清持骑马带队，和陈老板等人的马车擦肩而过，不少马车都掀开帘子偷瞄，直到谢清持远去。
马车停下，一众商户看见酒坊的狼藉就知道，今早传闻是真，酒坊真被烧了！
那他们的货呢？
陈老板脸色也十分难看，不过面对一脸憔悴的乔素素，到底缓和语气询问前因后果。
乔素素只能连连道歉，事无巨细解释。
酒坊被烧，谁都不愿意，可并不是所有人买账，马上就有人不满了。
“乔老板，你这酒是不错，可你这防守也太松懈了吧？咱们契约都签了，你事后一句对不住就过去了？”
“是啊乔姑娘，我昨晚就写信送去我们那儿的卖酒铺子说有青梅酒，我的货被烧了，我拿什么交差？我的信誉损伤怎么办？”
“乔老板，我们定金都交了，你就这么看着我们的货的？”
七嘴八舌，众人越说火气越大，乔素素自知理亏，只能连连道歉。
虽说凶手可恶，但乔素素也明白，确实是自己防守太过薄弱。
今日过后，必定吃一堑，长一智，得训练一批专门防守的人了。
眼下却得安抚众人。
乔素素姿态很低，当场退了众人的定金，还按照契约赔偿了交不上货的违约金，总算是安抚好了众人。
可乔素素知道，自己的口碑和信誉怕是要受损了。
陈老板默默看着，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可惜。
“哟，今早听说我还不信，没想到乔老板的酒坊还真被烧了，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么多好酒了！”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乔素素眼眸一冷，抬眼看去就发现，赵财主不加掩饰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走过来。
乔素素冷哼一声道：“还得谢谢赵财主手下留情，只烧了酒坊，没把我也一把火烧死。”
赵财主故作惊讶，随即佯怒道：“乔素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无凭无据这般攀咬我，我若较真，可是要送你见官告你造谣的！”
“你还睁眼说瞎话！不是你，还能是谁这么恨我妹妹，就是——”
乔大恼怒冲出来，不过却被乔素素拽住了，朝他无声摇了摇头。
方才是她冲动了，赵财主说的对，无凭无据之下说这话，确实是她理亏。
赵财主居然还厚颜无耻上前，故作大度，端着一副长辈架势道。
“罢了，有这么多商界同好在，我不跟你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做生意就得小心谨慎。”
“记住，千万小心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这次栽跟头，你也应该长记性了！”
话毕，他笑眯眯，十分和气的对着众人说什么要尽地主之谊，请众人回府喝酒，还推销起自家的酒水来。
在场酒业商户也想着看看不亏，总不能空着手回去，还真跟着赵财主回去了。
也不知有意无意，无论是赵财主还是其他酒界商户，都很默契的忽略了乔素素和陈老板。
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陈老板心里门清，对乔素素无奈道。
“乔老板，此事就当长个教训，咱们之间生意还是好说，但做生意和气生财，还是先解决私人恩怨吧。”
意味深长的说完这通话，陈老板就自己坐马车离开了。
乔素素目光幽幽盯着赵财主的背影，冷声道：“私人恩怨？当然要解决，此仇不报，我就不是乔素素！”
县衙书房。
“大人，衙差明察暗访回来了，根据乔大口述那凶手太阳穴的黑痣，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师爷语速飞快禀报。
谢清持正郁闷喝茶，听了这话，当即起身严肃道：“说！”
师爷拱手道：“衙差打听到，赵家似乎就有一个打手，眼尾有一颗黑痣，摸过去一问，确有此人，但听说前两日就辞工离开赵家回老家去了，后面便怎么也查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