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找谁？”
乔素素过来礼貌问，却没开篱笆门，不过隔着一个木栅栏，看的倒是更清楚了。
这老头虽然年纪大了，可站姿笔挺，精神抖擞，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看起来……有些眼熟。
乔素素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年轻时定是个俊秀男子，依稀可见当年风采。
颜控这块，
乔素素被拿捏的死死地。
“您怎么来了？”
身后传来谢清持清冷的声音，乔素素下意识转身，见大人出来，视线还锁定在院外的老头身上——
这是认识的？
还不等乔素素动作，那老头便自来熟似的，自己动手推门进来。
笑眯眯的经过乔素素身边，丢下一句“丫头不错”便朝着谢清持大步走去。
只见他像个亲切长辈似的把谢清持上下大量了个遍，随即嘴上念叨着，“许久不见，黑了些，也瘦了些，不过精神头不错，有年轻人的朝气。”
乔素素心里升起无数猜想。
似乎看出乔素素的疑惑，谢清持语气略带不情愿的解释。
“乔姑娘，这位是我父亲。”
美眸微睁，乔素素惊讶的在老头和谢清持脸上不断扫视着，方才单独看没发现，这站在一起是真挺像。
一看就是父子俩！
她就说在哪儿见过，原来就是谢大人的父亲，父亲！
乔素素几步上前看着老头，想起方才的事略有些不好意思道。
“谢伯父，方才不好意思了，您来的正巧，我包了包子，待会一起吃吧。”
“不必了！”
“那敢情好！”
谢清持和谢父同时回答，却是异口异声，十分默契。
乔素素再迟钝，此时也察觉出不对，看着谢清持面对谢父冷漠的表情，不敢再多话了。
这父子俩的气氛怪怪的啊……
余光瞥见乔素素好奇探究的眼神，谢清持略带不满的看了眼眼前人道。
“进屋说吧。”
说完勉强放缓神色，对着乔素素道：“乔姑娘辛苦了，去忙吧，不用准备多的吃食，他不留这吃。”
老头神色无奈，对乔素素和善一笑，便在谢清持的示意下进了屋。
乔素素没有偷听墙脚的习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人和谢父关系微妙，旁人还是少知道为妙。
罢了，去蒸包子，再炒俩小菜去，不能因这个插曲，影响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早饭。
进屋后谢老头自己找了位置坐下，四下看了眼才对着谢清持道：“昨晚可有受伤？你也是，私盐的事我提醒过你，小心谨慎微妙，切莫急功——”
“你来做甚？”
不等谢父说完，谢清持便出口打断，表情是罕见的冷酷。
“你这孩子……”
谢父语气无奈，居然也没生气。
……
“乔姑娘，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这包子蒸的蓬松饱满，看起来白白胖胖，一看就好吃！”
“还有这几个小菜，看起来简单，可小葱拌豆腐鲜嫩，小炒菜的叶片翠绿菜梗却已断生，可见这掌勺大厨对火候的掌握有多精妙。”
“哟！就连这煎蛋也是白液熟透，蛋黄溏心，乔姑娘这手艺厉害啊！”
师爷一大早起来像个捧哏似的把乔素素做的东西夸上了天。
虽然她确实很有自信会得到喜欢，可师爷连尝都没尝一口就满口溢美之词，还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那扮成小厮的衙差也跟着夸奖，乔素素的虚荣心在早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们等大人和、咳咳，等大人和客人出来再开饭，然后便去找村长说今日要留下来的事。”
“吱呀——”
乔素素话音刚落，谢清持的房门被拉开了，对方率先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的是谢父。
乔素素正要上前打招呼，谢清持却似乎早猜到她心思，抢先一步道。
“我父亲不在此吃饭，他还有要紧事，得马上离开了。”
话落，乔素素“啊？”了一声，下意识去看谢父的脸色，后者面上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居然还笑着对乔素素说。
“丫头，不必忙了，老头子我确实有事，便先离开了，多谢你替我照顾清持，他脾气臭，你多担待些。”
不知道是不是乔素素的错觉，她硬是从这谢老头嘴里听出一丝微妙的感觉。
是……她想多了吧？
乔素素心下不确定，但是显然，谢清持忍不下去了，他眉头紧锁催促道。
“父亲，你别忘了正事重要，你也最好不要在村里引起注意，否则是在给我添麻烦。”
谢老头只能摆手，“得了，不说就是，你这小子真是——罢了，我便走了，乔姑娘，还有你们，都替我照看着些谢大人，老夫便先走一步。”
说完，谢大人抬脚就欲离开。
“等等！”
乔素素却突然叫住，然后在谢清持先是疑惑，紧接着不赞同的眼神下，从蒸屉里给谢父捡了两个包子出来，用牛皮纸包好送到谢父怀里。
“谢伯父，匆忙间也给不了啥好东西，这包子我亲手做的，您带着路上吃，我会好好照顾谢大人的，您放心！”
乔素素这话说的一本正经，气氛却静默一片，谢清持眉毛拧的死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谢父也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眯眯的拿起牛皮纸包道：“多谢乔姑娘，那我便在马车上慢慢吃，后会有期，告辞。”
谢老头说完便走，倒是一点不拖泥带水，却给乔素素留下无限的好奇。
谢大人和他亲爹到底咋回事啊？
结果自然是无可奉告，师爷似乎知晓内情一二，却就是装傻充愣不知道，一顿早饭异常沉默。
“以后不必再做这种多余的事。”
饭毕，乔素素正收拾碗筷，却听谢清持丢出来这么一句。
师爷和“小厮”很有眼力见的迅速将碗筷收拢好端进厨房不出来了。
乔素素见状，还以为谢清持是不像让自己洗碗，下意识道。
“我就是顺手的事，干惯的活儿，毕竟晚上警惕用不着我，我到底得为咱们这小队做点贡献吧。”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以后你离我父亲远一点，他不适合你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