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素素微笑，“正是。”
结果不言而喻，就看秦掌柜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就可以肯定。
这桩买卖成了！
秦掌柜答应的爽快，对那细颈琉璃瓶爱不释手，乔素素便做个顺水人情，直接送给秦掌柜。
秦掌柜惊讶乔素素的大方，但琉璃瓶太过贵重，不肯收。
就听乔素素财大气粗道：“不过一个琉璃瓶，我还送的起，秦掌柜收了吧，左右我那儿还有十个八个的，日后也能天天做，不亏的。”
这也算是透露了一下自己可以量产琉璃瓶的口风，秦掌柜暗暗咋舌，却也不再矫情，高兴收下了。
为打通人脉，也为了给琉璃瓶的拍卖在青山县界内预热一波，乔素素也不小气，做了几手准备。
除了秦掌柜，她给她酒坊的第一个酒水客户、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的陈老板送了一只。
白坊主这曲子坊迎来送往的财神爷众多，便也送了一只，还特意请白坊主在人多时拿出来，名为“把玩”，实为炫耀，不怕土财主们不动心。
这么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不过半月功夫，青山县的上流圈子便都知道，他们这地儿不知从何处传来一种华美非常的琉璃瓶，竟是比那京城最好的摆件铺子宝阁坊里的镇店之宝还要好！
这下，直接引得一众或是有钱没出花的暴发户，或是想拍上峰马屁求打点，却不知送什么的小官的狂热追捧。
而有“内部消息”的人听说这稀罕货会在秦氏拍卖行，顿时更加热血沸腾，推酒宴的推酒宴，请休沐的请休沐，都把拍卖这一天的日子给空下来了，准备发力把宝贝抱回家。
这场“琉璃热”风从小河村出发，在外逛了一圈，又吹了回来。
师爷此时正滔滔不绝的在大人跟前学呢，“大人，您是不知道，那些个平日眼高于顶的家伙，现在可都像是被肉骨头勾引的狗，天天追着讨论这琉璃瓶的事，拍卖行的座位价格一升再升，都有人开始靠着卖拍卖入场牌赚钱啦！”
谢清持看着师爷那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模样，轻笑一声道：“乔姑娘当真好手段，莫云捡了大便宜。”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佯装挖矿“学徒”的衙差突然匆匆跑来，过来后便躬身行礼，随即飞快说道。
“大人，大事不好了，张生不见了！”
这话一出，师爷脸色大变，压低声音呵斥，“什么？怎么会不见？那可是咱们重要的人证！不是一直让你们盯着吗？”
张生便是之前师爷好不容易说通的一个愿意配合交代私盐的人证。
可私盐案子还在暗中调查，背后大鱼尚未浮出水面，这人证便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师爷脸上喜悦瞬间被郁闷取代，可等他看向大人，却发现——
谢大人还在气定神闲，慢悠悠的品茶呢！
“大人，您不生气吗？”
师爷小心询问，同时没好气瞪了那满脸愧色的衙差一眼。
放下茶杯，谢清持轻笑一声，淡淡的略过师爷的脸道：“不必着急，人证不是出现了吗？揪出背后之人是时间问题，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案子并未停滞，只是进展缓慢了些。”
师爷闻言诧异，苦着脸道：“大人，咱们如今手里的证据已经差不多了，只需再等等，等时机成熟，让人证出面和盘托出，便可收网，可这个节骨眼上人证跑了，咱们的计划不就——”
“大人！谢大人！”
一声清脆中带着喜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直接打断师爷的分析。
来的真不是时候！
师爷心中吐槽，可转身看向来人，却还是扯出一抹笑。
“乔姑娘怎么来了？最近青山县全是琉璃瓶要拍卖的消息，小人和大人都以为乔姑娘应该忙的脚不沾地才是。”
师爷只想尽快把乔素素打发走。
乔素素却没听出师爷话中深意，反而眼睛一亮，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木牌子，表情还带着一丝羞涩的送到谢清持面前。
“大人，这次拍卖入门牌被抢的差不多了，我特意请秦掌柜给我留了几块，这块是给大人的，大人若是有空，也可去拍卖会瞧一瞧解解闷！”
这小小木牌如今拿到外面去，不知要被卖多高的价，乔素素却是拿出来让谢清持解解闷？
盯着那木牌，谢清持一愣，随即笑了，伸手便接了过来。
这个礼物倒是特别……
师爷无奈，担心大人耽误正事，于是看向乔素素说道：“乔姑娘，我家大人还有——”
“我会去。”
谢清持淡淡打断了师爷的话，眼神朝着师爷扫了一下，带着警告。
师爷心中发苦，大人，公事要紧，您这是怎么了？人证都跑啦！
任凭师爷在心中呐喊，却也半点不敢从嘴里吐露，憋的脸色涨红。
等乔素素离开，谢清持才起身淡定解释一句，“你急什么，真以为落网的鳖，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脱吗？”
嗯？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师爷惊诧的看向自家大人，就见谢清持眼眸微沉，笑道：“那人证既是关键，是重中之重，自不可能如此遁走，一切自有安排，你且看着就是，准备一下去拍卖行的衣服和出行用品，我得亲自瞧瞧，未来青山县的纳税大户琉璃瓶有多大本事！”
说罢，捏着木牌转身进了屋。
师爷瞪大眼睛，心中掀起惊涛，然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我就说，大人这般算无遗策，怎会想不到人证会跑？原来都在大人的掌握之中啊，那我便放心了。”
秦氏拍卖行外。
人声鼎沸。
马车一辆比一辆华贵，一辆比一辆漂亮，仿佛是故意暗中较劲儿似的，拿出看家本事攀比起来。
大家仿佛都在透露一个信息：那琉璃瓶是我的，我财大气粗，你们抢不过我，认输吧，穷鬼！
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哎哟，冯老板也来了？你家不是做布匹生意的嘛？怎么，也对琉璃瓶感兴趣？”
“哈哈，王老板说笑了，您家不是卖吃食的吗？更是与琉璃瓶八竿子打不着，不也过来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