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乔素素语气带着一丝赌气，说罢，便一手举着火把，一手薅着大傻虎的耳朵，一人一虎便出去了。
师爷劝不动，只能给两个护卫一个眼神，“愣着干啥？跟上啊！”
乔素素就这么带着大虎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师爷看着乔素素和大虎消失不见，硬着头皮走到谢清持门外，小心翼翼道：“大人，乔姑娘上山了，您要不劝一劝吧？”
“滚！”
屋里传来谢清持满是不悦的声音。
师爷摸了摸鼻子，到底不敢再多嘴，唉，这小院怕是不得安宁了。
乔素素和大虎在山上收货颇丰，在大虎的带领下，乔素素挖到两株人参，一朵灵芝，还有其他普通的草药。
天色微明，
晨曦透过树叶洒进林间。
“呼，挖了一整夜，天都亮了。”
乔素素脸上泛着红晕，站起身，看了眼天色，将手里的草药拍了拍，将泥土草叶拍开，才丢进小背篓里。
她一巴掌打在大虎的大脑袋上，撇嘴道：“你这傻虎，真会给我闯祸，要不是看在你能找草药的份上，我才不管你，不过挖了一整夜，收获不错。”
“将这些药材卖了换成银子，估计就能赔给谢大人一套新文房，不过你给我记住这次教训，下次再敢胡来，我就扒了你的皮做地毯！”
大虎颇通灵性，在乔素素絮絮叨叨的声音里，大脑袋在那只白玉般的手掌下拱了又拱，似是在撒娇。
乔素素的心顿时化成一滩水，抱着大虎脑袋又搓又揉，直把虎猫挼的乱七八糟才放开。
然后乔东家立刻上演了一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戏码，笑容满面道。
“算了，看在你认错的份上，原谅你了，谢大人那里我去给你说好话！”
一人一虎便下山了。
藏在暗处的两个护卫面面相觑，都升起同一个念头：他们大人在乔姑娘心里的地位，居然还不如一只老虎！
回到农舍前，乔素素就把老虎送回后山去了，有谢清持专门安排的人看管着，那里是特意安置老虎的地方。
后山有一个巨大的笼子，不过自乔素素驯服大虎后，大虎便可以不用被关，只是不能离开后山。
这次闯了祸，乔素素亲手把大虎关进笼子，就当是面壁思过了。
这一幕让跟踪的两个护卫心里好受了些，大畜牲总归是受到惩罚了，勉强算欣慰吧。
乔素素回到农舍，就发现外面有辆略显眼熟的马车。
“秦掌柜来了？”
乔素素惊讶，却也高兴，几步进了小院就发现，谢大人正和秦掌柜对坐煮茶呢，气氛在她进来前还是很融洽的。
为何说是之前呢？
因为谢大人在看见乔素素后，表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眼神撇向一旁，竟是看也不看乔东家一眼。
啧！
谢大人真小气！
乔素素心头感叹，胸口闷闷的，也来了火气，哼了一声，干脆也不搭理他，放下背篓上前和秦掌柜打招呼。
“秦掌柜来的这么早，是来找我的吗？”
秦掌柜可不是一般人，敏锐察觉二人气氛有些不对，不过不关他的事，所以识趣的装傻，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乔姑娘，是这样，你的琉璃品两次出现在我们秦氏拍卖行，如今已经名声大噪，算是咱们青山县出了名的宝贝了，这声名远播，最近有不少大人物慕名而来，就想求得宝瓶一个啊。”
说到后面，秦掌柜的笑容又深了几分，意思也表达的很清楚了。
乔素素挑眉，嘴上当即升起微笑，这是乔东家在谈生意时特有的表情。
“秦掌柜的意思是？”
“乔东家放心，我只是个传话的，没别的意思，实在是那些高门显贵不好推脱，我就是受人之托，撑着和乔东家的一点交情，替人家问问你，这琉璃瓶可否卖给他们。”
明白了，这是想不通过拍卖行和人竞争，私底下买卖。
“秦掌柜不必这般小心，我是卖货的，只要价格合适，当然可以卖给他们，正好我这琉璃厂又出了新品，他们既这般迫切想要，那便卖给他们就是。”
乔素素答应的很爽快。
卖给谁不是卖，之前走拍卖行的渠道，也是想通过竞争，给琉璃瓶抬身价，打造奇货可居的标签。
如今名声既然打出去了，有生意上门，自然不用只走拍卖行的渠道，不过拍卖行竟拍也不能少。
只有这样，
高端精品的格调才不会丢。
秦掌柜笑道：“乔姑娘爽快，如此一来，我便能交差了，大家知道乔姑娘的琉璃瓶是能定制的，所以出的价比拍卖只高不低，今日我来还带了定金，他们说了，只要乔姑娘愿意卖，价格好商量。”
乔素素勾唇，笑的像只狐狸，“好说好说，做生意嘛，自然得有商有量。”
两人算是一拍即合。
秦掌柜把定金一交，又当场说了琉璃定制品的要求，便当场写了契书签了约，竟是把旁边的谢大人给忘了。
直到办妥了事，秦掌柜喜笑颜开的把契书折好收进袖子，临别时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谢清持。
他立刻收敛了笑，表情正经了几分，拱手告辞。
乔东家光是这一批货的定金就得了十万两，一时也是春风得意，客客气气将秦掌柜送了出去。
等到返身回来，乔素素嘴角含笑，抬着下巴，径直走到谢清持身边坐下，然后将桌上的一叠银票团吧团吧，全部放在谢清持跟前。
她笑容略带讨好，“大人，您就别生气了，这些银子都赔偿给你，应该够买一套新的文房四宝了吧？”
没错，乔素素还是决定先低头。
谢清持被噎了一下。
他还以为乔素素方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是准备显摆一下，却没想到对方是在低头道歉？
不，这些都不重要！
而是这女人搞错了重点！
谢清持绷着的脸差点裂开，没好气道：“根本不是钱的事！”
看乔素素一脸迷茫，谢清持微微抿唇，无奈解释，“那一套文房是青砚大师的作品，独一份的，摔了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