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楚子航这个建议，甚至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
说实话，要是原本楚子航的要求，他也不会拒绝，只是现在的情况稍微显得有些特殊。
路明非现在的剧本不仅仅是路鸣泽安排的，他也是插有一脚的。
现在要是打乱剧本，和路鸣泽为敌倒是小事，大不了去南极还是北极把他的身体给扬了。
主要是他也需要这一票啊，想了想，他还是给了楚子航回复。
“路明非我现在无法干预他，他大概是沉睡之中的龙王。
就算发生了事情，他也能够唤醒体内的力量，不会有事的。”
他也只能这样回复了，虽然他的血能够影响路明非，但是这也不好说出来。
而得到了鬼王的回答，这回答让楚子航都愣住了。
他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路明非，这个家伙会是龙王？不应该啊。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那个诺顿，在学院的资料里面，他似乎也是一个死宅，丝毫没有混血种的精英模样。
而只在芝加哥的龙王之战爆发了之后，秘党才发现他是龙王的身份。
而现在的路明非，和当初的诺顿又是何其的像，完全就没有混血种精英的模样，反而更像是一个衰仔。
只是不论如何，鬼王应该都不会骗他，这反而是让楚子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虽然现在的路明非是自己的学弟，但是他要是恢复了记忆……
他的心里在挣扎，在犹豫。
或许现在把路明非的身份上报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楚子航却打心底不想要这么做。
因为路明非是他难得的仅有的朋友。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又不是卡塞尔的忠犬，为什么什么都要上报？
而且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是龙王，自己也总不能上报吧？还有自己的父亲曾经是奥丁的分身，这也不能上报吧？
只是思考了一瞬间，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对于卡塞尔学院，丝毫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既然如此，那么就没有必要举报路明非了。
他现在也是知道了，为什么奥丁会盯上陈雯雯这个女孩了。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件事情隐隐之间缺少了一块拼图。
如果说奥丁是看上了自己父亲的资质要用来做备选英灵，这可以理解，毕竟自己的父亲可是s级。
但是陈雯雯一个少女，又不算很强，比她强的大有人在，比如自己、苏晓樯、周蓝。
偏偏奥丁就抓陈雯雯去了，这让他有些不理解。
在后来，察觉到奥丁监视的时候，他以为是奥丁看上了路明非的身份，想要他做自己的英灵。
只是他不明白奥丁为什么使用这么迂回的方式，直接抓走路明非不好吗？
现在他也是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大概比他想象中的简单，和他父亲是完全不一样的例子。
那就是奥丁想要吞噬路明非，而抓陈雯雯不过是筹码罢了。
之所以不直接对路明非动手，估计就是因为动手了也打不赢……
而路明非现在还没有恢复龙王的记忆，陈雯雯很明显就是他的最大弱点，是可以利用起来的。
或许可以让奥丁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吞噬路明非，而不会引起反扑。
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芬格尔主动上前推开了房门，站在门外的是两名身穿制服的执行部专员。
显然是来拿证据的，芬格尔把东西交给了他，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调侃着说道：
“嘿，老哥，这次就麻烦你们了。
可不要在半路上被袭击了。”
“呸，芬格尔，你这张乌鸦嘴不要乱说！”
那名专员嫌弃的说道，他其实是和芬格尔一届的，现在自己都已经毕业两年了，芬格尔这家伙还在念大学，真是臭狗屎，他也想在学院里面陪师妹啊。
只有出来执行任务之后，才发现学院里面的生活是那么美妙。
芬格尔这个家伙肯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一直赖在学院不肯走的，早知道他也学对方好了。
“这东西可是珍贵着呢，事关龙王。”
芬格尔这一次倒是没有嬉皮笑脸，而是认真的开口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提醒这个家伙是因为不想要资料丢失，还是不想要看到这家伙死掉。
可能两者都有，他也不知道奥丁会不会袭击这家伙，让学院没有证据，不派过增援过来。
不过毫无疑问，这里面是有一定的危险的。
听到了芬格尔认真的声音，那专员也是脸色一严肃，认真的开口说道：
“保准完成任务！”
看着那专员远去，楚子航才是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希望他们没有危险吧。”
“其实资料送不送到已经无所谓了，那不过是确认的最后一步而已。
如果没有明非提醒，或许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其实因为陈雯雯消失而出现的逻辑漏洞每个人都有，比如在我们的记忆里面，你就是一个衰仔，而在柳淼淼的记忆里，你就是一个楚子航第二。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察觉到了，被某种力量影响了，那种力量是从逻辑上强行删除了一个人，就像是从所有人的关系网之中抠出了一个裂缝，然后强行弥补回来。
这种强行弥补，必定会产生不和谐的感觉。
对于一般人了都说，这种感觉很微弱，但是对于父母还有爱人来说，这种扭曲就太大了。
比如陈雯雯的父母，他们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很奇怪，还有你明非，可能是因为你足够爱，所以才没有被影响。”
芬格尔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就算没有那些关键证据回到卡塞尔，估计也已经引起了卡塞尔的足够重视。
毕竟能够删除一个人包括机器和文字的力量，太过于可怕了。
“但是陈雯雯的笔记和照片，为什么还会存在？”
路明非有些迟疑的问道，他的脑子并不好使，在把东西交出去之后，他才是从想起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而楚子航这时候才是开口说道：
“我猜测，是因为没有人知道！”
“哦？这是什么意思？”路明非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他有预感，可以从师兄这里听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只是回答他的不是楚子航，而是一拍脑门的芬格尔。
“楚子航你这么一说，我大概也知道了，还有这个言灵作用的范围，我们也能够给出猜测。
就如同我之前说的那样，是某股力量，我们就称之为a言灵好了。
a言灵的作用大概是把因果改写或者删除了，所谓的因果，是种花神话中的一种说法，大概就是一个人的经历和他引发的事情之间是有因果相连的。
比如说我和陈雯雯认识，就连成了所谓的因果线，根据关系的亲近，因果线就越是紧密。
不仅仅是有智慧的生物，就连诺玛这些机器，本来这些东西和陈雯雯之间是没有直接的联系的，但是因为我们知道了，所以产生了衍生的因果线。
就如同我认识了陈雯雯，然后和我在老家的朋友说了，他并没有见过陈雯雯，但是也知道了陈雯雯的存在，这就是衍生的因果线。
而a言灵就是作用于这些因果线，他操控了因果的存在。
所以我们的记忆不是消失了就是被替换了，甚至包括诺玛等机器。
但是唯一例外的就是我们所有和陈雯雯产生联系的人都不知道的，只有陈雯雯自己一个人知道的记载。
因为没有人知道，所以就没有产生因果线，所以就没有被摸去。
就如同是陈雯雯身上缠绕了无数的线，a言灵是把这些线全部剪掉，不合理的就强行连在别人身上，比如说陈雯雯之前的一些成就，就被连在了明非你的身上。
而她自己知道的东西，并不会形成类似的因果线，因为自己和自己是没有因果的。”
芬格尔说的话其实有点绕，或许是因为这些东西也是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你要一个老外来解释什么叫做因果，也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不过路明非却是听懂了，“这就对的上了，这是属于陈雯雯自己的小秘密，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所以被保留了下来。”
楚子航也是点点头，他的父亲也是这样的状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那个地下室留了下来，其他的东西全部都没有了。
“感觉我们可以留一下遗嘱啊，只有我们知道的哪一种。
虽然不知道有多大的效果，但是我可是不希望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都说人有三次死亡，没有人记得的第三次死亡才是彻底死了。
这可太让人悲哀了。”
芬格尔耸耸肩，很多人不怕死，但是害怕这种“死法”。
“我还以为芬格尔师兄你是想要给后世的屠龙者们一点点的提示呢。”
路明非承认自己高看了芬格尔，不过也是，他同样如此，比起死亡，他更害怕被人遗忘。
不过他突然想到，或许自己这个人从世界上被抹去的话，那就不会造成悲伤了吧？
即便自己变回了龙王，也不会让自己的朋友爱人亲人悲伤了。
只是稍微有些不甘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