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守在床边，过了很久秦奶奶回来了。
过了那么久，天色也暗了下来。
秦奶奶过一会儿，还要出去借钱，刚刚只借到了1000块，应该是不够的。
她知道，大医院动辄就是好几千甚至上万。
秦阔那么严重，都还不知道多少才够呢。
“阳阳，小遇，秦奶奶不能留你们吃饭了，秦奶奶一会儿还要出去，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等我家幺幺好了，你们再来找他玩儿，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乖乖点头。
只不过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都不太愿意走。
可是天黑了，不回去的话，太危险了，而且爷爷奶奶也会很担心。
秦奶奶送到半路，小哥俩都不让她送了，因为很近了，一路上都是认识的人。
可是天色太暗了，秦奶奶没同意，还是把他们送到了家才离开。
两个小家伙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的。
大黄狗趴在门口，嘴里还啃着一个大骨头。
见他们回来了，骨头也不啃了，“汪汪汪”爬起来就蹭在两人腿边摇头晃尾。
“汪汪汪！！！”
林阳摸摸它毛绒绒的大狗头，“汪汪，你别吵。”
大黄狗大黑眸里闪烁着困惑，今天的小主人好像很不高兴。
叹了口气，林阳和林遇垂着脑袋进了屋。
林奶奶把炒的最后一个菜放到桌上，见他们今天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完全不像平时那样活泼，不由地疑惑。
“阳阳，小遇，你们俩回来怎么不说话？你们和秦阔玩得不开心？”
说起秦阔，林阳忍不住鼻尖儿酸涩。
林遇沉沉吐了口气，“奶奶，秦阔生病了，好严重的病，秦奶奶要带他去大医院呢。”
林爷爷在后面端着汤出来，听到这里，表情沉了下来，连忙问:“生了什么病啊？”
林阳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好看哥哥的脚底被铁钉扎了，然后他就生病了，秦奶奶说……是……是……嗯……”
小家伙挠挠头，有些忘记那个病叫什么了。
好在林遇还记得，“是破伤风！这个病的名字特别奇怪。”
“破伤风”这三个字传进林爷爷林奶奶耳朵里，二人瞬间大骇。
“什么？！”林爷爷不由地惊出了声。
林奶奶眉头深锁。
林遇小声问:“爷爷，你和奶奶也知道这个病吗？是不是真的很严重呀？”
林阳眼巴巴地看着他，眼底泛着一丝希冀，像是希望林爷爷说出来的话不要太残忍。
林爷爷嘴巴逸出一声叹息。
光是他知道的，就有两个得了破伤风去世的。
这几年经济好了一点，医学常识也丰富了些。
可是要再往前数几年，在他们这种落后的偏远小镇，如果只是被铁钉扎了或者生锈的东西刮了一下，伤口不太严重的话，是没有人会在意的。
那样的伤口几天就能痊愈，谁会花钱去医院看呢？
四五年前，林家一个亲戚的儿子就是手被生了绣的镰刀弄伤了，伤口有些深。
可是被镰刀弄伤，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伤口了，被弄伤的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发烧晕厥，情况实在是太凶险了，才送去医院。
医院检查了一下，判定是破伤风。
医生说如果被生锈的铁器弄伤了，必须打破伤风针，但是林爷爷亲戚的儿子送去的时间实在太晚了。
最后没救回来，就这么去世了。
除了这个，前年离他们家不远的一户人家里，也有一个得了破伤风去世的。
所以，在林爷爷眼里，这几乎算得上是必死无疑的病了。
治好的概率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林爷爷一直没有说话，林阳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爷爷，你怎么不说话呀？这个病治不好吗？”
林爷爷摇摇头，“爷爷也不知道，但是是很严重的病。”
“阳阳，小遇，你们以后要是受了什么伤，一定要回来跟我们说，知道吗？”林爷爷开始转移话题。
林阳抓住他衣角的小手垂落下去，“爷爷，他会不会死啊？”
林遇眼帘低垂，“爷爷，他是不是也会像我爸爸妈妈那样，会不会永远都见不到了？”
林爷爷摇摇头，“不会的，别担心，说不定去了大医院之后就会治好了。”
林阳和林遇都低着脑袋，像是不相信林爷爷说的话。
林爷爷没办法，只能无奈的叹息。
这又是发烧又是抽搐的，简直和他亲戚家儿子的症状一模一样。
那人坚持了没两天就没了。
林奶奶低头思索着，刚才他们爷孙三人说话，她一句话也没吭。
见他们说完了，一个个都心情低落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口道:“那什么破伤风……用阳阳玉佩里的那个泉水……能治好吗？”
几人猛地扭头看向她，他们的目光太炙热，林奶奶咽了咽口水，向林爷爷说道:“当时，你的腿那么严重，医生都说保不住了，可是喝了泉水，又用泉水擦了腿，不就慢慢好了吗？”
“虽然这个破伤风特别严重，但喝一点泉水应该会很有用的吧？”
林阳咕噜吞了下口水。
林遇眨巴眨巴眼睛。
林爷爷脸上忽地扯出一抹笑，双手一拍，“哎呀！我们怎么都没想到呢？！”
林阳反应过来，眼底兴奋的光再也遮挡不住，“太好了！！我的甜水水那么厉害！肯定可以让好看哥哥好起来！”
“爷爷奶奶，我们现在就给他甜水水喝吧！”
说着就要往屋外冲。
还好被林爷爷一把拽住，“等等！别着急。”
“爷爷！等不了了！”小人儿蹙眉。
林遇也很急，“爷爷，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什么死不死的？”林爷爷崩着脸，“别胡说！”
“我们要先把泉水装进瓶子里，肯定不能让他们知道啊，难不成大摇大摆地掏出玉佩放水？”林爷爷说。
林阳小手一拍，“还是爷爷聪明！”
说完，小家伙蹬蹬蹬跑进了屋，找了个水杯，一股气放了满满一瓶水。
把盖子拧上，小家伙将这瓶水塞进了背包里，快速把背包背好。
“咱们走吧！”
小人儿又一溜烟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