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叫她嫂子。”马嘉祺站起身来，看向小师弟，“不过不重要，因为我们不是师兄弟了。”
小男孩的脸一下子白了几分。
最让他魂牵梦萦和值得骄傲的身份就是他们的师弟，哪怕早就下了楼，仍旧时常挂在嘴边。
甚至有时候在外面，他和别人介绍起自己的时候，也会着重地说出这个身份。
而往日里最温和的马嘉祺师兄，此刻却近乎刻薄地点破了他的幻想。
“嘉祺师兄，让你们失望了。”小男孩低下头，“但是我没办法，对不起，陈总开的条件太吸引人了。”
陈总承诺只要他这次拍到点东西流出来，即刻花大价钱把他从现在的公司里挖走，培养两个月，c位成团出道。
虽然他也不知道陈总上哪里去再搬来一个男团，但c位对他的诱惑太大了。
他甚至想着等出道了，再好好补偿七个师兄。
“陈总？哪一家的陈总？”黄秋月扒着沙发的椅背，转过身去，追问着。
她当然知道是哪一家的陈总，只不过要让这个小师弟亲自戳破这层窗纸。
小男孩错愕地抬起头，看向黄秋月，他怎么记得这位嫂子好像老早就在时代峰峻里做过助理，怎么会不知道是哪一位陈总呢？
“陈春会，陈总。”小男孩如实回答着，语气坚定，“今天无论你们说什么，开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发澄清道歉的微博的。”
热度再高一点，挤进热搜榜里，陈总就会带他回楼里，他就能继续完成夭折了的梦想了。
马嘉祺从小男孩身上收回视线，流转落在黄秋月身上，见她别着身子，忙伸手扶着她站起来，“这么坐着也不嫌难受，乖宝。”
黄秋月嗔了马嘉祺一眼，这还在谈判呢。
“你要是想做男团，怎么没去其他的偶像公司？”黄秋月靠在马嘉祺的身上，望着小男孩，追问着。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小男孩声音稍稍大了一些，眼底透露着绝望和悲哀，“没那么多时间。”
不论是从头厮杀争抢出道位，还是去从最底层演员爬起，对于二十二岁的他来说都太晚了。
看着同龄艺人相继有了自己的成就，甚至年龄比他小一点的艺人成就也在他之上，他就迫切地想做出点什么事情来证明自己。
黄秋月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在利益诱惑和私心的双重驱使下才选择了曝光刘文和亚轩的照片。
“我不知道陈总是怎么和你允诺的，但是你想想，陈总为什么为了几张相片就费尽心思地给你好处？那些好处真的抵得上你曝光了这些照片的后果吗？”
不等小男孩绕过弯来，黄秋月接着说道，“我会让银河法务部如实持续地追究你的相关责任，也会公开你的账号，和今天谈话的全程录音。”
小男孩听着，腿一软，竟踉跄了一下，惊慌失措地看着黄秋月。
有些惶恐地承认黄秋月的话是正确的。
他真的是被男团梦冲得没有脑子了，他充其量就是一个被淘汰了的练习生，没火起来的小明星。
陈总他一个锱铢必较的商人，怎么可能愿意花钱赎他出来，还让他c位出道？
而他的所作所为一旦被曝光，他甚至连明星都做不了了，连昔日梦想的边沿都触碰不到了。
“别，嫂子，我错了，我现在就删，现在就道歉，别曝光我。”小男孩急急地往前走了好几步，看上去像是要下跪的模样。
马嘉祺怕小男孩情急之下误伤了黄秋月，忙拥着她退了好几步。
黄秋月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刚想要打电话让柯桥上来把人请下去，办公室的门被咣当的一声撞开。
“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柯桥少有地乱了脚步，朝着马嘉祺和黄秋月边快步走着，边踉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