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次谈话的内容是什么，除了瓦特海曼和路易斯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生命知道。
归零者对于昊天文明的到来，其实具有相当程度的警觉性，但是即使是它们也没有办法办法破开宇宙的屏障去到多元宇宙内，甚至连来到这里的死光舰队的位置都无法锁定。
也就是说，即使它们在这种黑暗森林宇宙中已经是最高等级的神级文明，也依旧只是单体宇宙文明，而对昊天这种多元文明即使想要出手，也没有半分胜利的把握。
是的，
这就是黑暗森林之中最常见的降维打击，只是这种神级文明玩弄其他文明的小手段，被昊天用在了自以为神级文明的归零者之上。
瓦特海曼看着这个宇宙，那些银河光带，
它对于这个宇宙的了解并非很多，也不屑了解，
但是因为一位未来的尊贵的祭司让它了解，它就了解了一些。
这下好了，本来就为数众多的轻蔑现在更上一层楼了。
“这样的宇宙和文明，竟然还期待被拯救？从十二维度降低到三维，现在向着二维转化，是否之后，这里的维度将变成扁平的二维，乃至于一维度，0？”
“所谓的归零者文明无休止的对其他弱小的文明保持深刻的恶意，并且发现即毁灭，正是黑暗森林法则出现的原因。”
“所以，这个黑暗森林法则，并非什么宇宙规则，而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为什么还期望来一个拯救者？”
瓦特海曼语气并不客气，甚至很难听。
“我们的宇宙，有许多的技术，许多不同的文明，还有那些矿物，都可以给您身后的帝国，乃至这支舰队足够的资源”
得益于路易斯的牵线搭桥，瓦特海曼还真的主动和对方进行了沟通和交流，
好吧，身为纯正的昊天之民，瓦特海曼承认，它有时候也会被那些影视剧文化创作中的英雄观和拯救观所感动，
但是它更加沉溺在另一种，以毁灭和征服为己任的文化，而非这种，
所以即使进行沟通，也从未想过真的答应这个文明的恳求。
这个特殊的文明就代号叫555文明吧。
555文明针对瓦特海曼提出的那些话拿出了它们的砝码，但是连最纯真的小孩子都知道，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昊天的，无需要别人给，
所以在感觉到瓦特海曼表情异动的同时，555文明领袖低下了自己的所有尊严以及头颅，
“我和我的文明深知道，您和您身后的帝国究竟代表着什么，若非我们宇宙遵循了黑暗法则，我们一定会和像您这样来自异宇宙的文明进行殊死搏斗，但是很遗憾，我的宇宙，并没有让任何文明有这种与您和您的舰队战斗的想法，除了归零者。”
“我为我刚刚的话对您道歉，当绝对的实力到来的时候，连归零者都发现不了您和您舰队在哪，我们更是如此，这个宇宙所有的一切本来就属于您和文明”
“那么，请允许我和我的文明，代表整个宇宙的文明向您提出请求”
“请毁灭这个宇宙，毁灭所有的文明”
“包括从最高维度降下来的文明”
话题突然从拯救变成了毁灭，在一旁的路易斯和执政官还有点没有办法理解。
倒是瓦特海曼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因为在它的死光舰队驶过的那些星海之中，也曾经不止一次遇到过这种要求。
无非就是，对于本身生存的环境彻底的绝望。
它笑了笑，第一次正眼的看了555文明，不然就它第一句回答的话，瓦特海曼早就让舰队一炮过去彻底毁灭对方算了，
“你们竟然还有这种觉悟？不过你的回答是对的，文明的意义并不在于生存”
555文明领袖赞同了这位军团长的话，并且继续说，
“给岁月以文明，而是不是给文明以岁月。永远只是追求于文明的生存，不过是文明上覆上岁月的痕迹，会像是这个宇宙一样陷入黑暗和绝望，唯有死神永生”
“所以，遥远的文明帝国，我邀请你们，毁灭我的宇宙吧，连同着从最高维度一路下降的文明，就让一切都归于死神。”
“只有生存的文明，毫无意义”
555领袖的这段话给了路易斯很大和震撼，包括其他的执政官以及那些死光舰队中的要员。
而正是这一段完全不掺杂任何希望和拯救的话，
反而让瓦特海曼提起了一些乐趣，
它微微往前走了两步，庞大的螃蟹身体带来一种极为强大的压迫感，
“这不是我去过的第一个非原初的宇宙，你们和我见到的那些数以千亿的文明也毫无区别”
“我曾经用中子灭杀过无数的星球，也使用过永生之源便让一个高等文明匍匐在我的脚下，我曾经见过一个个超星团仅仅因为随行星舰上的真空能炮就彻底湮灭，也见到亚空间的恶魔涌入尘世”
“这些自以为强大而傲慢的文明，最终都成为了一个个罐头，又或者连成为罐头的资格都没有，只是沉沦与无限宇宙之间”
“你们和这些被我的死光军团灭亡的文明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区别，科技甚至更加的低等，但是你们比它们有趣多了”
“看来，太岁神一直在注视着这里，好运的家伙”
瓦特海曼微笑着说完这些话，它的脸上甚至还有一丝陶醉和欣赏。
即使555领袖和文明完全不理解它最后一句话，但是它们还是极为认真的聆听着，
“我可以答应你，彻底的清除黑暗森林法则，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操作，我甚至无需向原初和奥拉汇报，一天后，你将见到你们整个宇宙都在闪耀，我们让我的舰队将代表昊天文明的规则传向每一个地方”
“当然，这还不够，只是这种约定成俗的规则限制不过只是一种废纸，所以我可以申请原初科研院所研发的‘非凡协定’，她作为一个协定将布满整个宇宙，神恩将笼罩这里，一旦触发规则，便会引动‘非凡协定’。”
“请注意，这是一个在第二天使的帮助下，完成的科技，根据原初研究院告诉我的信息是，‘非凡协定’等于以天使给蓝本的天使智械。”
“555文明，你确定你要昊天帮你重塑你的母宇宙吗？”
对于黑暗森林宇宙之中的文明来说，它们对于昊天的了解就跟三体人差不多，甚至还比不上，什么天使，众神，也只是根据已有的知识进行推断，然后实质上根本没有办法理解，
所以对于瓦特海曼的这番话，它们有太多的不解之处了。
于是，
555文明领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文明的全部生命，并且得到了全票的同意，
然后，
她坚定的看着瓦特海曼，
“我确定，来自遥远宇宙的昊天文明，也许我不知道你的宇宙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我的宇宙是什么样子”
“不可能更坏了，请帮助我们！”
通话结束。
瓦特海曼则将这件事情上报了奥拉，不出所料，原初科研院并没有拒绝这一项申请——又不是申请真正的天使，单纯的科技产品很容易被批下来的好吧。
执政官这是第二次听到‘非凡协定’这个词，但是它虽然是一个很出色的鲤鱼，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倒是路易斯很没眼色的对瓦特海曼提出的询问。
“指挥官阁下，请问，这个协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