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然眼见躲不过，只得进屋，站得离他远远的，“殿下可是想好了要我如何报答你？”
慕云渊皱眉，出息了，他什么都还没说，她倒先摆起脸色。
“你怕什么？”
郁然心头哽住，哪里看出她怕？
她这是生气，生气好吗？
仍是站着不动，“殿下有话就说。”
慕云渊向前两步，便看到郁然警惕地看着他。
他心中气闷，讥讽道：“你躲什么？不是你说了只要是我的要求，你都答应？”
郁然抬眸，“那你有什么要求？”
慕云渊气得把手边的书画缸打翻在地，发出“哐”的一声脆响。郁然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慕云渊看她如此，更是气闷，沉声道：“小鱼儿要学防身术，下学后我带她去山庄。”
说着也不等郁然答应，径直出了门。
门外，郁夫人听到书房里瓷器碎裂的声音，不放心地朝里张望，猛然看到慕云渊沉着脸出来，把她给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上前去笑道：“是不是然儿惹了殿下不快？我这就好好教训她。”
慕云渊怔了下，他再怎么生郁然的气，那是他和她之间的事，如何好惊动了郁夫人？
他清咳了声，面色缓和下来，“今早多谢夫人招待。”
郁夫人看他不似先前那般生气，倒是松了一口气，仍是笑道：“应该的，殿下不嫌弃便好，下次殿下想吃什么只管说，老妇给殿下做。”
慕云渊意外郁夫人的态度，细想之下却是恍然大悟。
不由得轻笑出声，原来自己一直竟是用错了方法。
只是想着郁然一直以来的态度，心中郁气难散，幽怨瞥了一眼屋里无动于衷的女人，到底笑不出来了。
郁夫人看在眼里，有心试探，便放低了姿态，深深福了一礼:“然儿若是任性得罪了殿下，老妇替她赔不是，日后定会好好管教，还望殿下莫要怪罪与她。”
郁夫人怎么说都是长辈，慕云渊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好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忙伸手去扶:“夫人快别这么说，快起来吧。”
郁夫人瞧他面色和缓了不少，便试探道:“然儿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是我和她爹瞒着她。若算起来，是我和她爹欺瞒了殿下，当年之事与她无关。
殿下若怪罪，便怪老妇吧，老妇愿一人承担一切罪责。求殿下看在这些年她一人带大小鱼儿的份上，饶她这一回。”
慕云渊看她态度恳切，对郁然全是维护之意，心中触动。当年之事阴差阳错，郁然也是受害者。
若算起来，他如今有了小鱼儿，还有她，是他该庆幸才是，如何真的要治她的罪？
只是他到底也听明白郁夫人话里的试探，不追究这话他只对郁然说，想来她并未和郁夫人提起，便温声道：“当年之事是意外，本王不会追究，夫人大可放心。”
“谢殿下。”郁夫人得了他亲口承诺，心中石头落地。
不过他到底要如何处置郁然，她心中没底，便决定今日把话说明白。
“老妇自知郁家身份低微，且然儿又曾是谢家妇，如今断不敢高攀殿下。”
慕云渊眉心不觉蹙了起来，面色微沉，默不作声等她说下去。
郁夫人道：“只是她到底生了小鱼儿，看在这些年她辛苦养育小鱼儿的份上，老妇斗胆求殿下，若日后殿下纳妃，还求殿下放她自由，自由婚嫁。”
慕云渊心头一震，放她自由婚嫁吗？那是不可能的。
他心中不豫，可并不是对郁夫人，而是屋里无动于衷的女人。
眼底眸光不觉冷了几分，抬头看向书房，声音抬高了不少，“夫人误会了，我并未看轻与她。小鱼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她是孩子的生母，天下有谁能越了她去。”
郁然在屋里不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是脚下就仿佛生了钉子，迈不动。
“是。”郁夫人看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也是一声叹息，他说得够直白了，就是然儿这孩子，唉.....
慕云渊眼见书房的郁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气闷的同时不免失望，她真是，好得很！
不愿再停留在此，匆匆朝郁夫人颔首便出了院子。
在院门口遇上前来看诊的崔大夫，崔大夫看他脸色黑沉，脚步迈得飞快，不由得停下脚步，“殿下.....”
“你去看看吧，让她多休息。”
慕云渊脚步不停，只扔了一句话便沉着脸走了。
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崔大夫，朝郁夫人问：“殿下怎么了？”
郁夫人不好意思笑了笑，到底没有明说，请崔大夫去了书房。
崔大夫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慕云渊，眼见郁夫人不好说，便也不再追问，取出药箱，请郁然坐到一旁。
过了一会儿，眼见崔大夫听了许久的脉却不说话，郁夫人着急，忙问：“怎么样，她身子有没有大碍？”
郁然知道自己就是昨晚没睡好，她现在觉得精神充沛得很，哪里就那么严重？
“就是昨夜没睡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崔大夫想起临走前慕云渊的吩咐，也不好忤逆他的意思，便说：“姑娘未休息好，且身上有寒气积重，寒邪入体，如今还年轻，身子确实没什么大碍，可若不好好保养，只怕日后会落下病根。老夫这就给姑娘开些调养的药，姑娘且安心在家休养些日子，把身体调理好，万不可轻视。。
郁然一愣，有这么严重吗？
“我觉得身上也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