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渊把她抱起来，失笑道：“怎么，这个也要问你娘？”
小鱼儿小脸一本正经：“可是爹爹已经送小鱼儿很多宝贝了，小鱼儿都很喜欢。娘说过，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慕云渊唇角微动，瞥了一眼郁然，心中溢满了难言的喜悦。
他总觉得，今日过后，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郁然却专心想着一件事，没看到慕云渊此时的表情。
小鱼儿先前为了谢氏母子伤心，是她没想到的，看来得尽早告诉她真相，便抬眸朝慕云渊道：“我想，是时候把真相告诉宝宝了。”
慕云渊眉心微动，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似是故意般，他声音轻缓：“你决定了？”
郁然也不是没看出他眼底的激动，突然有点内疚。
他明知道小鱼儿是自己的孩子，却为了迁就她忍了这么久没有和她相认。
便是让小鱼儿叫他爹爹，也不过是占了一个名称上的便宜，私底下并没有尝试越过她告诉小鱼儿真相。
看他眼底噙着掩藏不住的期盼，郁然心中触动，却忍不住想调侃：“殿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小鱼儿是你的孩子，如今是想反悔了？”
慕云渊看到她眼中眨巴着狡黠的光芒，知道她是在逗弄他，忍不住失笑：“你如今真是越发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郁然挑眉：“我哪儿敢？殿下方才可威风了。”
慕云渊唇角微弯，到底怀中还有小鱼儿，还有重要的事和她说，便不和她计较了。
两人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小鱼儿见怪不怪，耐心等着两人理她。
郁然看到小鱼儿昂着小脑瓜，眼神在她和慕云渊之间转来转去，便也敛了神色，正色道：“宝宝可知道，眼前这位，是你亲生的爹爹？”
“为何是爹爹？”小鱼儿一双大眼睛眨巴着有些不是很理解。
她不是不理解亲生的爹爹是什么，她是不理解为何是慕云渊.....
她那个爹爹不是姓谢吗？就是方才外头吵吵闹闹的那位。
郁然看她如此，便猜她自己应该也糊涂了，便简单的与她说起当年之事：“宝宝还没出生的时候，娘亲生病了，爹爹那时候还不知道有小鱼儿，于是外祖父和外祖母便把娘亲嫁给了谢侯爷，从此以后大家都以为小鱼儿是谢侯爷的孩子，但其实小鱼儿是爹爹的孩子。”
小鱼儿皱禁小眉头，宝宝好像懂了。
郁然却有点担心，小鱼儿还只是个五岁的小崽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理解。
“娘亲这么说，宝宝可以明白吗？”
小鱼儿的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抬头目不转睛盯着抱她的慕云渊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云渊心头莫名的有点紧张，“宝宝想让我当你的爹爹吗？”
许久，小鱼儿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小脑袋靠在慕云渊宽阔的胸膛，稚嫩的声音很是坚定：“想！爹爹就是小鱼儿的爹爹！”
慕云渊心头一哽，肩膀微微颤抖，大手抚上她的小后脑勺。
半晌，嘴角忍不住上扬。
郁然却看到他眼角有些发红。
她静静坐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相认的父女俩。
小鱼儿心中喜悦的同时，想到了一个很很重要的问题，她看小狗儿他们，都是有爹爹也有娘亲，便抬起小脑瓜问：“那爹爹以后是不是跟小鱼儿和娘亲住在一起？”
慕云渊愣了片刻，朝郁然看来，眼中带着一抹期盼，声音低沉中带着些沙哑：“这....还得问你娘....”
小鱼儿光想就有点兴奋，小奶音脆生生问：“娘，是不是？”
慕云渊挑眉，真是孺子可教也。
面对两人出奇一致的目光，郁然清咳了声，“宝宝，小狗儿和豆豆在外头玩爆竹，宝宝想玩吗？”
小鱼儿顿时眼睛一亮，又有点迟疑，她自然是想的，可是.....现在好像在说很重要的事。
“宝宝去找小狗儿他们玩儿吧，我和你爹爹有话要说。”
慕云渊忍不住扬起眉头，面上尚且还能保持镇定，心中却已是躁动。
也不知，她要说的是什么？
小鱼儿最终做了决定。她早就想玩爆竹了，先前娘亲还不让她玩，这下主动提起，她担心万一娘亲反悔了怎么办？
忙跳下慕云渊的怀抱，眨巴着眼睛认真问：“宝宝真的可以玩爆竹吗？”
郁然点头道：“可以啊。但要让慕剑叔叔陪着你们。”
“嘻嘻...好！”小鱼儿乐得跳了起来。
“慕剑。”
还没等郁然拜托他，慕云渊就已经唤来门外的慕剑。
“属下在。”
慕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总觉得以后他的日子不会无聊。因为可能会兼顾带孩子....
“带小鱼儿去放爆竹，记住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是！”
慕剑领命，领着小鱼儿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屋里此时只剩下慕云渊和郁然。
“你....想说什么？”
慕云渊向来自诩冷静，此时却有点按捺不住，清了清嗓子，出声打破沉默。
郁然起身，来到他身边，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只拿一双染了水雾的眼睛盯着他瞧。
慕云渊微眯了眼眸，从她的眼中，仿佛看到他眼底火苗在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