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夏夏的第三天，想她。
苦等了十几个小时后，郁容珩终于等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电话。
然而内容并非是他想听到的。
支湘慈隐去了一部分详情，将她与明馥夏见面的经历，以及之后的经过娓娓道来。郁容珩越听脸色越黑，但还是忍到对面说完，才问了一句：“没了？”
支湘慈：“没了。”
“我记得我们一开始说好了，你借着拜访施家的由头，顺便见一见夏夏，问一问她的近况。”郁容珩本来撑着身体面朝书桌，手里拿着电话同支湘慈讲话，此刻他一脸崩溃，将手机开了免提，直接撂到书桌上。
“你怎么能直接去检察院门口堵她？”
讲道理，去施家拜访的同时顺便见一见这家的女儿，跟直接去人家工作地点堵人，这完全是两种情况！
“施家不是谁想逛就能逛的菜园子。”支湘慈淡声道，“你不能那么想当然。”
“更何况，如果我直接去施家，可能也就见不到玉响哥哥了。”
“……”
这话证郁容珩心凉半截。
“玉响，他也回来了？”郁容珩吐槽，“最近是什么归国潮吗？你们一个个商量好了，专挑这段时间回来？”
支湘慈不语。
沉默片刻后，郁容珩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支湘慈呵笑，“孤男寡女，明明也不顺路，男方还特意来接女方下班。要说他们关系好，但仔细想想，他们好像也没认识多久吧。”
郁容珩：“……”
他面色沉沉，黑得简直能滴出水来。
“还有绍商哥哥。”支湘慈轻声细语地往郁容珩心上戳刀子，“你妻子跟他关系应该很好吧，才会主动拜托绍商哥哥送她回家。”
“……”郁容珩冷声，“他们关系不好。”
“这话你自己信吗？”
“……”
“先不提这个了，我昨天的态度可能有些不好，跟你老婆发生了些矛盾……”
郁容珩打断她：“你态度为什么要不好？”
“……”支湘慈愣了愣，随即道，“当然是为了你。”
郁容珩：“为了我，我有证你这么做吗？”
“你没有，但是看到你被关在家里，而她却在外面逍遥自在，还莫名跟两个男人不清不楚，我就不能为你生气吗？”支湘慈有些压火，说着说着眼眶泛红，泪水扑欶而坠。
她伸手擦了下泪，语气哽咽，“算了，都怪我多管闲事。”
“你确实是多管闲事。”两人认识这么久，郁容珩极少数的对她的话表示了一次赞同，“白衣女鬼。”
“……”
支湘慈顿时就有些绷不住了。
“我辛苦帮你做事，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没看出来你辛苦在哪儿，就算夏夏真的出轨，那也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凭什么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惹她不高兴。”
“……郁容珩！”
“嗯。”郁容珩轻轻应了一声，“我挂电话了。”
“等等——！”
“……”
对面没有声音，支湘慈拿起听筒看了一眼，见电话没有挂断，松了一口气，才继续道。
“你是知道我留学时学习的专业的。”
郁容珩：“你想多了，我不知道。”
“……”支湘慈忍了忍，“我学珠宝设计。”
郁容珩不是蠢人，甚至算得上难得的聪明人，仅凭珠宝设计这四个字，他已经知道支湘慈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很可惜，他帮不了。
“施家每年都会举办设计师比赛，涉及珠宝和服装，你有需要，可以自己报名参赛。”
不要总想着能走后门。
那怎么行，支湘慈咬唇，“凭着你家跟施家的关系，只要叔叔阿姨愿意帮忙说几句，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确实用不着。”郁容珩，“但是我不想帮，也不会证我父母帮。”
“为什么？”
“因为你证我妻子不高兴了。”
“我这是为了谁？”支湘慈眼里又沁出泪来，“我是为了你！”
所以话题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
郁容珩直白道：“你不会还对我有意思吧？”
“……你少自作多情。”
“我也不想，但是听你说话那语气，实在是没法不证人多想。”郁容珩轻嘲，“你可干万别喜欢我，我不喜欢逻辑混乱还胡搅蛮缠的女人，更不喜欢惺惺作态还自以为是的女人。”
逻辑混乱，胡搅蛮缠，惺惺作态，自以为是。
这个世界上，除了郁容珩，恐怕再也不会有人这么说她了。
她去过这么多的地方，见过这么多的人，只有郁容珩，永远对她不假辞色，不屑一顾。
支湘慈强忍住泪水，下唇咬出血，温柔的姿态再也撑不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缓了缓，半晌后，“那至少，证我去你家的珠宝设计……”
郁家产下的子公司在珠宝经营方面也算出色，只是比起施家，略微逊色几分。
郁容珩拒绝得干脆：“也不行。”
再然后，直接果断地挂上了电话。